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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从身上黑袍里逼出来四根银针,细如毫毛,闪着寒光跌落在地上。 是那个傀儡人身上的四根针。 桐悲毫无防备,他想不到重会突然出现在林鸣岐门口,而一个小孩子手里抱着睡觉的木头玩具,会有这样的机巧,正是这四根针麻痹了他短暂的时间,让重会拉着林鸣岐逃了出来。 他大意了,但是没有关系,每一次的失误都将使他变得更强大,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大意了。 林鸣岐藏在林星陆身后,脖颈上一圈红痕,她红着眼圈道:“大哥,他要杀我。” 林星陆陡然成了一把出鞘的宝剑,他安静地站在他们身前,似乎在说想要杀她,就得先杀我。 林鸣岐和重会都安心了。 穆铮脸在昏黄色的灯光下笑的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很能气人:“不管是什么,到了浮云虚,就是我的,你想要,也要有本事拿走。” 桐悲知道多说无益,身上铁链‘哗啦’作响,从他垂着的袖子里滑出,升上半空,一个巨大又丑陋的头颅张着血盆大口,长长的‘啊’了一声。 这一声又成了男女老少交杂的声音,无数冤魂怨鬼从他口中喊出来,令人闻风丧胆。 纵使不是第一次看见这鬼头,但林星陆依然觉得胆寒,他宁愿永远也见不到这恐怖的东西。 桐悲牵动着鬼头,朝穆铮而去。 穆铮没有动,那鬼头到了他身边,猛然一口,林鸣岐与重会惊呼一声,林星陆提起了心。 鬼头退去,穆铮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桐悲狠毒的小眼睛里出现一点疑惑,不过很快就变,黑袍下蠕动的鬼影也一同发出,汇聚成一道冲天的怨气,朝穆铮而去。 穆铮依旧没有躲,怨气呼啸哀嚎着从他身上穿过,下一刻,那巨大的鬼头又到了他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一口就能将穆铮咬个粉碎。 千条冤魂化作的怨气没有叫他挪动一分,也没有侵蚀他的心智,他仿佛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什么恩怨情仇他都无动于衷,除了风,任何招式都吹不动他的衣袍。 就在鬼头落下的一瞬间,他动了,动了左手的一根食指,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金光没入鬼头,鬼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颤抖着消散了。 铁链‘哗啦’飞入桐悲衣袖,他倒退了三步,惊呼道:“不可能!你的修为不可能精进至此。” 穆铮拢着手笑道:“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你越是认为不可能发生的,就越有可能发生。” 桐悲怒道:“他不可能骗我,你一定有古怪!” 穆铮并不问是谁,他道:“人人都可能骗你,是你太相信别人了。” 桐悲道:“你不杀我吗?” 他技不如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修,送上门来,岂有不杀的道理。 但穆铮偏偏没有动,他道:“你再不走,我就要改主意了。” 他话音未落,桐悲已经遁走,院子里只剩下阴森森的魔气。 “师父,您为什么让他走了?”林星陆有些生气的问道。 回答他的是穆铮一长串的咳嗽,穆铮捂着嘴,咳的撕心裂肺,几滴暗红色的血从他手指缝中滴落,将白雪染红。 “师父!” 第19章 不速之客 穆峥在炼丹房坐了一整晚,院子里那颗老梅树在药香中怒放,雪也不停,他咳出来的那一口血,已经被白雪覆盖。 林星陆一整晚都不曾睡着,他不知道穆峥是病还是伤,是旧伤还是新伤,又后悔自己那一句话说的太冲,他应该相信穆峥的,不管穆峥是不是要放走桐悲,他都不应该质问师父。 他几次想去看看穆峥,但又怕打扰了穆峥炼丹,若不是穆峥时不时的咳嗽一声,他一定会闯进去。 第二天雪停了,穆峥终于出现了,他仍旧时不时地咳嗽一声,脸色好了很多,不像一片雪花,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桐悲来了又被穆掌门一指败走的消息,不过是一个晚上,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海外。 第一个上门的就是鹤山和成君。 鹤山显然有话要说,一竿子就要把他们支到山下去玩一天:“正好到了仙市开放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去开开眼界。” 林鸣岐问道:“什么是仙市啊?” 鹤山道:“就是有许多修士,都会结束游历,回到宗门,他们先会到镜空城将自己这一年的收获卖个好价钱,或者是交换更需要的东西,你们去玩一天看到什么好玩的也可以买一点。” 重会昨夜从桐悲手底下逃生,正是勇气大涨,自信满满的时候,有这样好的热闹看他当然喜欢,站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穆峥看着站在一旁的林星陆,柔声道:“让霖生陪你们去,正好要过年了,星陆你买点自己喜欢的。” 林星陆知道自己不去也得去,他点头应了,带着他们走了出去,霖生走在后面,充作钱袋子。 他走在前面,一打头就看到了从山门口往里面走的女人。 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女人,穿着雪白的长裙,云鬓轻挽,不施粉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圣洁,款款而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他们的脚步也停了,几乎想要对这位圣女顶礼膜拜。 紧接着,她身后五步远出现一个青年人,抱着剑,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面无表情地守护在圣女身旁。 林星陆脑袋顶上犹如被一盆凉水浇下,清醒过来,他身形一动,人已经挡在了山门前。 那抱着剑的青年身形一荡,也站到了林星陆面前,手中长剑未曾出鞘,凌厉的剑气已经浮动,他的人就是剑,剑气无处不在,需要杀人的时候他才拔剑。 这是一位剑修。 “堵在门口,这可不是浮云虚的待客之道。”萧音仙子在青年背后笑道。 林星陆不为所动,道:“那是因为来的不是客。” 萧音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客?” 林星陆道:“因为我说你不是。” 萧音道:“小子未免太狂妄了些,这浮云虚还轮不到你做主,我是来见你师父的,你若是再不让开,我就只能飞过去了。” 她相信自己有一千种方法让林星陆主动让路,也有一千种方法让林星陆拜倒在她的裙下,但那是以后的事,今天她来的目的,还不能大动干戈。 “你当真要让我飞过去?”萧音笑的狡黠,让她的圣洁中带上一些俏皮,就算是块石头,也忍不住要看一看她。 “我的裙子下可什么也没穿,我要是飞过去,岂不是要被你们占尽了便宜,哎......” 她一边说一边提了提裙子,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 林星陆从不知道女人也可以这样耍赖,他面红耳赤,垂下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