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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时间,在制作机关上,因此并没有发现梁上的我。娘子没有武功,是如何发现我的呢?” 陈望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调的香,虽然淡,但我识得出来。” 颜玦抬起袖子,却并未感觉出任何特别之处来,“卿卿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陈望书翻了个白眼儿,抬起了桌面上的酒杯,“下回下了田地,把鞋底的泥,刮干净些。” 她说着,不想同颜玦纠缠,低声道,“四殿下是不是打算去边关了?还是成亲之后,立马同沈安一道儿北上?” 颜玦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你怎么知晓的,昨儿个夜里,秦小娘子接了你去,他便来我这儿了,方才说起这事。” 陈望书心中骂了四皇子一万句,“果然如此!我就说了,沈家机关术在手,若是乐意,在军中早就大展宏图了。可他们偏偏早不出山,晚不出山,等到秦早儿嫁给了四皇子之后,沈安方才巴巴的现身,要往北去。” “大殿下气势如虹,我早就猜到,有人推波助澜。四殿下在漕务政事之上,半点不出彩,在临安城多久了,寸功未建。可见这里并非是他的发迹之处。” “他若想要一展宏图,必须离开临安,上战场去。” 第二六一章 颜玦上头 陈望书说着,心中恼火起来,“明日大婚,四殿下要去边关,可曾想过早儿怎么办?” 颜玦轻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之前迟迟下不了决定,可……” 颜玦竖起了耳朵,听着周遭的响动。 在这临安城中,比他功夫还高的人,几乎没有,只要有人偷听,他定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是以,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凑到了陈望书耳边,“边关来了急报,开春了化了冻,齐人又有异动。” “最佳的时机到了,直到昨日,他方才下了决定。四殿下虽然鲁直,但心中跟明镜似的,多说无益。” 陈望书心中也跟明镜似的,她站在早儿的立场上,方觉得不妥当。 但四皇子要成就大业,要离开临安城,去建功立业,那是必须的事情。他政务不出色,出身也不显贵,唯独只有以军功破局一条出路。 “大皇子犹如烈火喷油,有不少人,都投到了他的门下,眼见着官家就要择日封他为太子了。我之前就在想,这事情太过顺利,定是有人做了推手。” “早儿说得没有错,在她父亲眼中,从未有过她这个女儿。” 四皇子身边最大的幕僚,无非就是秦将军。 “官家先前忌惮四哥,方才将他从边关唤了回来。如今大殿下一家独大,帝王平衡之术,他定是要扶起另外一个儿子来,略做制衡。” “老二废物,老六拉垮,老七关了禁闭,老八年轻有疾……”颜玦掰着手指头一数。 好家伙,陈望书之前半点都没有说错,这大陈朝当真是气数已尽,八个葫芦娃,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啊! “数了一圈下来,能扶得起的,也就只有四皇子了。且大皇子擅文,不通武;而四皇子擅武,不通文治。两者若是能够相互扶持……” “这般权衡,若是边关急需,官家极有可能像几年前一般,再送四殿下上战场。那么就算是大皇子封了太子,也还是有一争之力。” “官家多疑,照我看,这封太子的事情,就算是到了嘴边,也不会那么快就决定的。” 颜玦说得颇为透彻,人就是矛盾的,权衡这个,顾忌那个的,做皇帝的,尤为如此。 “是以,这边关,他不去不行。秦早儿也可以跟着去不是么?” 陈望书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 颜玦就是吃了没有记忆的亏,有许多事情,都一知半解的。 “官家为了防止武将谋逆,早就定了下规矩。将军在外头打仗,妻小却是要押在临安做人质的。夫妻一道儿上战场的事情,几乎是不太可能了。” “四皇子手头上能用的人极少,早儿定是要留在临安,替他笼络人心的。” 颜玦皱了皱眉头,“尽然有这种事?那日后四哥做了皇帝,封我做大将军,我亦不能带卿卿去边关?” 陈望书一愣,“怎么突然说这个?那自是不能。” 她说着,拍了拍颜玦的肩膀,“这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回娘家打几圈牌儿。再不济了,今儿个把东家搅合得要死要活……” “明日让西家打得鸡飞狗跳的,岂不是美滋滋。等我把临安城搅合得没有啥意思了,你也收复东京城了,那我又能重头再来一次,想想也是极度美好的。” “我恼四皇子,也不是说他不该去建功立业,就应该拘在后院里,同早儿卿卿我我的。那我同意,早儿也看不上这种没志气的男儿啊!” “我恼的是,秦将军同四皇子商量好了,就连沈安都知晓他们要去边关了。可早儿一无所知,父亲夫君兄长,没有一个人问过她一句,简直过分至极。” 颜玦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那可不行!” 陈望书一愣,“什么不行?四皇子是不太行,若是可以,我真心希望早儿换个夫君,只不过秦家沈家都已经同他绑上了,明日便要大婚了,这一时半会儿的,有些来不及。” 她说着,眼珠子一转,脑子中灵光一闪,“哎呀,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要不让早儿假死,金蝉脱壳?左右秦家她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到时候骑着我的小马走天涯,今儿个射射雕,明儿个猎猎燕,走得累了,捉一个美人来,这般那般。若是想安定了,寻一个小桥流水的好去处,安定下来,岂不也是人生快事?” 陈望书自觉有趣,等了半天,却不见颜玦捧哏,疑惑的看了过去。 却见他又摇了摇头,“此事需从头计议。毕竟我来这里,便是为了卿卿,没有卿卿……” 陈望书瞧他耳根子烧得通红,身上的酒气又浓重了几分,心道他今儿个喝的那酒后劲十足,这会儿有些上头。 不过,什么叫他来这里? 陈望书在心中嗷了一嗓子,“系统,还活着?活着啊一声。” 系统慢腾腾的啊了一声,“啊。”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