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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他的身上只有那支人参。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彻底丧失了身为男人的尊严,开始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谄媚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有一更,但是会很晚哦,大家不用等了,早点休息,晚安!感谢在2020-12-0501:34:46~2020-12-0520:5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蒋丞的小公主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5、换衣(二更) 入宫那日刺骨的寒冷仍旧鲜明存在,莫延今梦中画面却突然陡转,周围环境也由原来的严寒忽然变得灼热起来。 他好像梦到了昨夜异常炎热的情形。 他独自坐于书房中,案上还有一大堆公文急需处理,明明书房中已经放了一大盆冰块降温了,他仍旧觉得难耐。 他从未有过这种焦灼心态,只是一想到白日里那些官员所说的话又情不自禁地焦躁起来。 脸色也变愈发阴沉。 而后只得命人再去冰库中取了几大盆冰块,置在他的书案周围。 冉冉升起的飘渺冰雾将他整个人包绕其中,书房中渐渐泛起了丝丝冷意。 莫延今枯坐在椅子上,却没法集中精力处置案上的公文。 过了许久,他仍旧觉得燥热,黑沉的双眸浮现出淡淡躁意。 默了一会,刚想出声命底下人再去给他取冰来,目光却偶然瞥见周围将他环绕其中的冰块。 刚要命令的话语又不得不收回腹中。 于是他便处在了这般环境,在书房中待到深夜。 不知过了多久,莫延今的脑海中渐渐起了一丝清明,原以为梦境就此结束,可李矜然的面容又蹙然闯入他的脑海中。 明明很热,又不知为何全身突然泛起冷意。 就在这种冷热交织的情况下,仍旧沉浸在睡梦中的莫延今眉头蹙得更紧,额头渐渐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李矜然见此,赶忙捏起手帕,替他拭去汗渍。 又见他薄唇抿得更紧,原先均匀的气息慢慢变得不安起来,恍若处于梦魇之中。 而在他的梦中,那个高高在上,视他如蔽履的李矜然同性情大变的李矜然交织出现。 一会是她冷漠骂他阉人,于漫天飞雪,酷厉严冬之时罚他跪于坚硬冰冷的青石板砖之上;一会又是他莫名其妙来讨好他,嬉笑倩意,巧笑嫣然。 一会是她不管不顾,对萧裕穷追不舍,明明萧裕对她厌恶至极,却又不知好赖地凑上去;一会又是那日长安街上,齐玉堂当街侮辱于他,而她则在众目睽睽之下,义愤填膺地站出来,给了齐玉堂一巴掌,扬言她李矜然不在乎他是个阉人…… 各种画面互相交叠,令他的思绪变得更加繁杂,犹如千丝万缕的蚕丝纠缠在一起,难解其开。 就在他浑浑噩噩,却又如一个局外人般清醒地将所有事情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之时,一道温柔、带着焦急的嗓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督公……” 好似在担忧他。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他又立即冷漠地否定掉。 他莫延今乃天下人之所不齿,人人恨不得他不得好死,又怎么可能有人挂念于他。 不过是个梦罢了…… “督公,快醒醒!” “你快点醒来呀!” 这个声音,很熟悉,他记得她总喜欢赖在他身边,怎么赶也赶不走。 明明以前并非如此。 李矜然见他额头上沁出的汗渍越来越多,直至整个人满头大汗,急忙边唤他边给他擦汗。 “督公,醒醒!” 从额头擦至脖颈,往下看去,不知何时,他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白色的衣衫上显出一大团水印。 李矜然将他额头上那块湿布拿掉,抬手摸了摸,泛着急色的双眼陡然睁大。 怎么这么烫?刚刚明明已经明显退热了。 似是不可置信般,她又再次摸了摸。 guntang的热意再次通过掌心传来。 见此情形,心下更是焦灼。 不再思索,连忙往外扬声呼喊:“小蕊,快去寻大夫过来!” 在外当值的小蕊闻声连忙应道:“奴婢这就去。”随后不敢耽搁,拔腿便往外跑。 李矜然看着躺在床上,脸色通红,犹如泡在水中,浑身大汗淋漓的人,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略略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替他将那汗湿的衣物给换掉。 有些紧张地深吸了几口气,攥了攥拳,不再考虑,咬了咬牙便抬手往他身上仅着一件的里衣伸去。 仔细看去,还能隐隐发现她的手有些颤抖。 抬手去解他腰上的系带,兴许是过于紧张的缘故,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结,却怎么也解不开。 边解系带的同时,还要分神去观察他是否已经醒来。 等她好不容易把系带解开,她的额头已然沁出大汗,与此同时,她不禁默默松了口气,仿佛方才做了什么极具困难的事情一般。 系带已经解开,她才松了口气便又再次抬手,往他脖颈处的衣领掀去。 刚将衣领掀开一角,露出一小块偏白的肌肤,目光不经意瞥见,她的脸颊便立即涌起一股热意,甚至连两边耳垂都被染得通红,下意识便将头往一边偏去。 还未等她有下一步动作,她的耳畔便突然传来一道阴柔低哑的嗓音:“你在做什么?”泛着冷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还将有些神游的李矜然吓了一跳,手摹地一抖,条件反射般立即将手给缩了回来。 随后便如一个鸵鸟般,静坐在床沿上,垂着头,咬着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刚刚醒过来的莫延今,此时还有些头晕,眼前看的景象也不甚清晰,只隐隐看见有个颇为熟悉的人影在他跟前晃悠,不知在做些什么。 等他好不容易慢慢缓过来,眼前的人物也不再模糊时,他才慢慢将目光挪到仍旧垂着头的李矜然身上,有一瞬间的惊讶,低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原来他刚刚没有在做梦,真的是她在喊他。 李矜然再次听到他的低喊,身子不禁一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红了。 莫延今见她没有回应,便一手撑在床上,有些吃力地强撑着爬起来。 李矜然虽说没有应他,却一直留心着他的动静,刚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便立马转过身去,见他硬撑着要起身,心中担忧,也再顾不上羞涩,二话不说立马朝他扑去,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 她豁然扑到他面前,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