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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心痛就……就哭了……呜呜呜呜呜……”,又转头扯宋是镜袖摆,“镜哥哥你让她别……别死……不成么……” 宋是镜沉吟片刻,道:“已经决定……非这样不可么?” 罗琦笑着点头,她说,“请你们来,是想求你们一件事,”一顿,转头看了一眼床,声音低下去,“我想,能不能在我死后,将我和我的相公,一起葬在屋后那块小山包旁……” 宋是镜点头答应,沈求古还在伤心中,见他点头心中大惊,他叫道:“镜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不是要劝她……的吗?你……你……” 罗琦安慰他道:“好啦,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样就像个小姑娘啦!” 沈求古红了脸,小声道:“我才不是……不是小姑娘!” 罗琦笑起来:“好好,你不是小姑娘,你是大姑娘总可以了吧。他并没有害我,反而是在帮我,你明白么?” 沈求古摇头:“不……不明白,好好的干嘛要死呢,死去的人没了,活着的人不应该活得更好么?我哥说……说爹娘没了,我们就要要活得很好……否则他们在天上看着……会……会伤心的……” 几人具是一愣。 宋是镜心中翻起滔天骇浪,他沈下脸,目光阴沉。 罗琦怔怔呢喃:“死了的人没了……活着的人就更要开心的活着么?” 不,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 爱的人没了,活着的人怎么可能还开心的活! 她看着沈求古,眼神温柔,叹道:“你还太小……不明白,等以后,你遇上了……才会明白。” 陈冬化想了许多,想要用什么理由燃起她生的希望,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叹:“如你所愿。” 罗琦道:“谢谢。”又起身,缓缓走到床边,放柔了声音,兀自说道:“阿舟最后还是知道了我在花满楼的事,他哪里忍受得了……” 风将她的声音吹散,那未完结的故事顺着它的痕迹悠悠落到每一个角落,窗上,桌上,火光里,灯芯上,每个人的心尖上,都落满了那场叫人心碎的爱情。 周九舟心中大痛,他知道是因为他才让她沦落到风月场里,他疯疯癫癫的说,罗琦,你别去了,你回来,陪着我,我不吃药了,我戒,你别去。 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罗琦心想,那哪成啊,光做刺绣衣服赚的钱也不够买柴米油盐啊,况且,她也舍不得他难受啊,他药瘾犯了的样子,她不想再看到了。 她绑他,他就死命挣着嘶叫,身上勒出红痕,吓人得很。他骂她,口不择言,让罗琦死了活活了死一样的难过。 他太痛苦了。她想。 可是她还是想好好的跟他活,就算他疯了傻了,她也还是那么爱他。 周九舟神经都崩溃了,他说罗琦我快不能活了。他不再吃药了,就算罗琦怕他受不住强行给他灌药他也吐出来,说罗琦我不活了。 他说,罗琦你杀了我吧。 罗琦痛得死去活来。 可她还是舍不得。她想,要不就一起死了吧。 死了吧。 一起,死了吧。 罗琦没有再去花满楼,她拿着从楼里攒的钱,买了很多药。 她亲手为他煮饭洗衣,等他清明了就听他讲凤凰合鸣的故事。 他说,有一座山,叫丹xue山,里面长满了梧桐,梧桐树上住着一对全身火红的凤凰,每天都朝着太阳,高翔合鸣。 他说,那对凤凰是一对夫妻,因为凰有了孩子,所以它们引吭高歌,在幸福中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罗琦想到了那个被她落掉了的孩子。 她都没敢让他的爹爹知道他存在过,也没有为他唱过歌。她突然难过。 周九舟跟他说,罗琦我们要个孩子吧。 罗琦说好。 可是没有钱,罗琦又去了花满楼,她想攒钱,很多的钱,她想让他们的孩子衣食无忧,健康快乐。 她瞒着他,偷偷的,不敢跟他说。 可某天晚上,周九舟又跟她说,他说罗琦你杀了我吧。 罗琦想,不行呀,等我攒够了钱,我们有了孩子,一切就都好啦。她已经决定不死了呀。 第二天晚上,她高兴的回家,心想今天那些人可捧场啦,给了她好多钱呢。 她没想过周九舟会死。 她打开门的时候,脸上都还是笑着的。 周九舟趴在桌子上,头发凌乱,脸色乌青,嘴唇发紫。 手上握着她煮饭时用来切菜的锈迹斑斑的刀,刀上有血。 罗琦僵硬着身子走过去,轻轻捏住他的鼻子,说阿舟,我回来啦。 周九舟不动,身体已经冰凉。 罗琦说你又睡着啦,那我扶你去床上睡吧,这儿凉,会感冒的。 他一步一步将周九舟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忽略掉他脖子上足足有三寸长一尺深的刀痕,说,阿舟你睡吧,睡醒了我给你做饭。 周九舟的身体开始腐烂,她皱着眉,说阿舟你怎么还不醒,我给你做的饭都臭啦。 她摸着他的眉,红着脸,有些羞涩的说,阿舟你不是说要孩子吗,那你快起来啊。 周九舟成了一具白骨,她说阿舟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就要发霉啦。 周九舟是个懒猪,她想,又笑起来,她说阿舟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她等了很久,很久以后,她看到周九舟终于睁开眼,弯着眉,牵着她的手,跟她说,罗琦,倾国牡丹不如你。 作者有话要说: 求建议~求意见~ 第17章 三圣穷奇 三人回过神时,罗琦伏在床边,闭着眼睛,面容安详,已寻她的阿舟去了。 世上,再无一舞艳绝天下名为罗琦的女子。 依言将她与周九舟藏在屋后那座小山包旁,寻了块木牌,书上‘周九舟罗琦夫妇之墓’,立在坟前,拜了三拜,便在凄清的月色中,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府。 陈冬化心中感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情到深处,便到了你活我活,你死我死的地步。 情,真是一个烦人的东西。 深夜,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得跟搅过的粥一样,一会儿是罗琦在台上跳舞的样子,一会儿是她死时候的样子。 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活生生的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