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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坎瑞与阿雷敏没有交流地错开了。显然,他们两个相互厌恶,但好像无声地商量好了——不吵架,不在这里打起来。 坎瑞走时带上了门。 阿雷敏坐到我床边,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而我同样看向他,心中意外地平静。 半晌,他才僵硬道:“……对不起。” 我想笑,能从阿雷敏口中逼出这句对不起,多不容易啊。 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他看着我,后又避开我的目光,说出不刺人的话语似乎让他感到艰难:“……你为什么不说话?”他问我。 “我不想说。”我又能说什么。 “……你恨我吗?”他问。 我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恨与不恨又怎么样呢?你会在意别人的任何感情?” 气氛又凝结成浓重的压抑。 阿雷敏向我投以类于恼怒的目光,却又像是被我的话伤到似的。 但他没再拿言语刺我,“如果我不在意你的感情,我会做那些事?”他只是反问我。 “算了吧。”我闭上了眼睛。不想再与他交流,“我想睡觉了。” “柯尧,原谅我。”阿雷敏的声音竟带着哽咽。 我没再说话。 “柯尧!”他就像一个无理取闹却又想夺得原谅的小孩。 “柯尧,我爱你。”我感到他的身躯遮住了打在我身上的光,他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脸。 “柯尧,别睁眼睛。”他的声音很轻,两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讶异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抱住了躺在病床上的我,声音嘶哑,固执地道着歉,像是想得到回答,全然不像平日的阿雷敏。 如他所愿,我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否该庆幸,我没有做阿雷敏给我安排好的那个手术。 住院期间阿雷敏每天都会来,会带上饭菜,整个联邦大约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吃到迪斯上校做的饭菜,也是很荣幸了。 阿雷敏跟我的交流少得可怜,我发现沉默反而比唾骂来得更有用,这次的经历让阿雷敏变得温和了很多。 在坎瑞的陪伴下,我出了院,我的光脑第二天才被阿雷敏送到家来。 “你们怎么还住在一起?”阿雷敏皱眉问我。 我知道他是说我还赖在坎瑞家的事,我双手环胸,面无表情道:“有问题?” 阿雷敏看向我的眼神让我莫名畏惧,其实从那之后我对他就产生了这种心理,但我克制着没表现出来。 “柯尧……你……”阿雷敏站在我面前,吞吐半晌,却没能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算了,”他皱着眉,像是在自我懊恼,“我走了。” 我关上了门。 那之后,生活便步入了反复的轨道。 每每打开光脑,习惯性地输入网址,最终发现该网站无法进入。 看来联邦和帝国的网络交流断得很彻底。我本想着要不越个狱,可随后,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柯尧,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就算无法忘掉,也要学会让它淡去吧,别死死抓着回忆不放,有的时候自欺欺人真的很累。 我久久凝望着光脑页面,直到听见坎瑞招呼我吃饭。 平淡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两年的时间里,我回柯家的频率变高了,虽说拒绝了回柯家住的邀请,但渐渐地,对于柯家,我有了归属感。 阿雷敏与我的关系回归成了正常的合作关系,自那件事情以后,基本上没有吵过架,偶尔监督他吃药,或跟他去博士那里体检。 阿雷敏的锋芒收敛了很多。 虽说我被阿雷敏标记了,但我对他仍然没什么感觉。 每天,我提着菜去坎瑞家,坎瑞帮我做饭,生活费基本上是平分。 虽然坎瑞不太做声,有时候很无聊,但跟他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累。虽然我提出过搬回隔壁住,但坎瑞叫我留下: “反正最后你都会来蹭饭,这边那边的,反而麻烦。”他斜睨我一眼,溢于言表的嫌弃。 我没有再找一个对象的打算,反正现在过得还好,而且我也不愿意随便找一个人来凑合。 感觉不会再有一段感情,能那么深了,可惜最终我没能跟他在一起,我惋惜地想。 再次收到联邦军部的归队通知,我和坎瑞都很讶异—— 怎么又要开打了? 这次战争是因星际海盗引起的,事端本来很小,但这次因为帝国皇帝新上任,需立战功立威。所以帝国很快挑起了战争。 或许这次能与伊莱见面,我想。 我又一次被指定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阿雷敏的精神安抚对象(这小子第二阶段治疗还没有结束),但同时也是机甲战士。 在指挥中心与阿雷敏见面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带好药了,你不用总是跟着我。” 搞得好像我巴不得天天跟着他似的,我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你可得记着用药,如果不够的话,我这里也有。”出征之前我还特地去找博士要了药,以备不时之需。 他点了点头,我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在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叫住我。 “感觉你心情不错。”阿雷敏说。 我苦笑一阵:“不然呢?总不能天天哭丧着脸吧。” “没我指令别来找我。”阿雷敏又一次强调。 “当然。”我说。 战场。 持续几日的攻守战过去了,我发现这次的帝国军队勇猛了不少,不过三天,联邦军队连退数个星界线。 从上战场开始,我便极少休息,这是我第一次作为一个正式的联邦机甲战士奔赴战场,我必须慎重。 一个月后,接到军区合并的指令,我与坎瑞所在的军区合并了,在新战舰上,我看见了坎瑞,虽说只是短时间的眼神交流,但显然,我们都为能再次共同出生入死感到高兴。 直到阿雷敏手下的士兵惊慌失措地来找我,我才发觉,这段时间我太过投入于战斗,一直没与阿雷敏见面都毫无察觉。 阿雷敏出事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总指挥舱,阿雷敏已经躺倒在了内置休息室内,取代他的数十名alpha正全力投入对母舰的指挥。 “怎么回事?”我问查探阿雷敏状况的军医。 那军医面色凝重地摇头,收起了检查装置,“精神力过于紊乱,不能借助外力控制。” 我猜阿雷敏那家伙是忘吃药了,我伸手,问那军医:“药呢?” 军医道:“平时都是将军自己保管的,谁都不知道药在哪里,不过你来了的话,应该可以慢慢控制了。” 正听军医说着,忽然感到手被一股冰凉的力道握住了。 是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