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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他所做的事很多时候不得不和他的理想背道而驰。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个人,确实是无辜的,我可以为你提供免费的律师。我不是警察,正义感没那么直接。但我也不纵容有人胡作非为、颠倒黑白。我知道一个农民请不起律师,即使请得起也没那个意识。但是咱们可以证明一件事。这就足够。你觉得?” “可是……”曼天翔想到了什么,脸有些微微发红,“我已经停职了。恐怕无法再接触案件。” 沈南秋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可以委托熟人去办。” “对了,你能否详细地给我讲解一下犯罪现场的情况?” 刑警点了点头,面还没吃完,就迫不及待地讲起来了。筷子和碗成为了重建现场的工具。沈南秋从头到尾都听得极为认真,还时不时提出疑问。 吴队正躺在病床上一边抽雪茄,一边看电视,从受伤到现在一直是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直到他接到队里打来的电话。 “他翻供了,不承认杀人,怎么办?!” “怎么办?给我往死里打!” “不能打了,今天有个人找我,说是那家伙请来的辩护律师……” “……” 十五个小时之前 X抬起头,看向这个悄然无声来到自己面前的刑警。 这段时间,不管是rou体还是精神,皆受尽摧残,致使他那双眸子晦暗到极点。 “知道吗,什么在等着你?死刑。” “我知道……” “因为你杀了人。” “我的确……杀了。” “但并没有直接证据。你本来逃过一劫。” “人是我杀的,你们放过我吧……”X开始哭泣,他已经濒临崩溃了。 “为了逃脱这点皮rou之苦,你出卖了自己的生命。值得吗?” “你……什么意思?” “你并没杀人,不是吗?” “你们说我杀了人,现在你们又说我没杀人,你们到底要怎样?” “是他们说你杀了人,是我说你没杀人。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类的人。你不要胡乱归类。” “……” “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女儿,你真的忍心丢下她们?” “那能怎么办?我已经承认了!” “你可以承认,但你也可以否认。只要你抵死不认,就有一线曙光。我愿意给你这线曙光,但是首先你得有活着的欲望。” “我如果反悔,没人会相信!” “人总有犯糊涂的时候,他们打你,把你打怕了,打蒙了。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确定这是你最后一次反悔。你不但可以重见天日,甚至还能讨回公道!”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X浑身颤抖着,射出期待的目光。 “当然,如果你替真正的杀人犯顶了罪,那不仅愚蠢,更是为虎作伥!” “那……我没有杀人。我没有。都是他们逼我承认的!” “很好。” “现在我想确定一下,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没有杀人吗?” “我发誓没有。” “你知道吗?死者最后看到的人会在死者的瞳孔里永远定格。她的冤魂会跟着凶手一生一世,直到将他折磨致死。比起那样,还不如被枪毙了好。难道不是?” X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重新抬起头,眼里一片坚定和清澈:“我没有杀她。真的。” “小李?”接到电话时曼天翔正在啃包子,“怎么样?” 那边说:“事情已经办妥了。他的确没有杀人。” “很好。”刑警非常兴奋,不住搓着手好似准备大干一场。“谢谢你的帮忙。” “这不算什么事。大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警队里,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崇敬的人。你果敢、正直,铁面无私,敢于直言。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精神和理念。我打心眼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就是。” 听见这话,曼天翔纵然是铁石心肠,也忍不住百感交集。既然有数不清的人咒骂雷锋是傻子,自然也有数不清人对他真心崇敬。人在做,天在看。有因,必有果。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立刻给沈南秋拨了个电话。他们的计划即将开始。 “我的朋友会马上赶往看守所,进行阅卷,你等我的好消息。”男人拿着电话,走到了卧室,打开衣柜,柜里挂着一款非常正式的西装,“一旦有律师介入,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律师会争取更多的时间供我们回旋。” 在镜子站了会儿,他来到卫生间,卫生间有个抽屉,抽屉里躺着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他在非常时刻才会用到的物品。 “我知道你想尽快回去处理那桩碎尸案,相信我,‘回家’的日子已经不远。你以后不用再去揍那个家伙,因为他自己给了自己最重的一拳。” 挂上电话,他做了一些事,才拿来公事包,细细检查里面会用到的文件。十分钟后,他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律师不是谁都能做的,他得有比□□还要擅长交际的本事。 他得比街头上的烂货和混混还要难缠,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刑警,必须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罪犯。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必须先要成一个难缠的贱人。 陈律师驱车前往案发地的公安机关,向办案人提交委托手续,并要求会见。刑侦大队接待他的人员拒绝接受其委托手续,对这个长着络腮胡、颊上有痣的男人微微一笑:“对不起,先生,办案人员不在,请改日再来。” 侦查阶段要想见当事人一面难如登天,不过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世上只有不敢想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事。陈律师也不急,拿出一份报纸,一瓶水,便坐在那里。似乎要一直等待下去。 “办案刑警出差了,可能要下周才回来。”那人看他这副架势,赶快走了过来详细告知。 “那我能见见你们队长吗?” “队长正在住院。” “哪家医院?正好我可以去看看他。大家都是干这一行的,可以交个朋友嘛。” “他执行任务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此时吴队打了个喷嚏,不由咒骂:是哪个混蛋在诅咒老子,他妈的!) “看来只有麻烦你帮我收好这份委托书了。谢谢。我会为他祷告的。” 目的达到,陈律师走出大门,掏出手帕掩住嘴角讽刺的笑意:他迟早都会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知他有没有料到? 第3章 你一周能做几次? 虽然侦查机关一再推脱,陈律师丝毫没做出让步。以法律规定苦苦相逼。 吴队再没心情躺在高干病房里享受他的特殊待遇,手下老是向他报告,说是有个律师求见,随便怎么赶都赶不走。就像粘在马路上的口香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