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51
半点天灾人祸的现象都没有。 但那个梦境…… 徐福怔了会儿,只听见耳边的宫人突然惊叫道:“庶长?您……您流血了?” “流血?”徐福低头一看,黑袍上面被什么染透了。……是血。 徐福抬起手。 滴答—— 血又落在了手掌上,白皙的手掌和鲜红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宫人已经惊骇得不能自已了,连忙快步奔出去,高声道:“快!快去请侍医!庶长受伤了!” 宫中登时就沸腾了起来。 反倒是徐福自己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血是从那儿流下来的。不过徐福猛地想起了一个细节。 梦境之中,他眼睁睁看着那宫殿坍塌下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感,随后好像也有什么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好像是黑色的……或许也是血…… 那个梦太真实了! 徐福实在难以忽视。 他强自镇定下来,坐在小榻上半天没挪动位置。 侍医是连滚带爬进到殿中来的,他一见坐在那里的徐福,气质一如既往的高冷,俊美的五官依旧迷人。 但是……这、这也没哪儿受伤啊? 侍医一头雾水地走近,这才看清,徐福的嘴上沾了点儿血。 这是吃东西不小心咬破嘴唇了? 那侍医仔细盯着徐福的唇瞧了一会儿,红红嫩嫩,饶是侍医这个年纪了,也依旧觉得看得脸红。 徐福瞧面前的老头儿面色怪异,不由得道:“我没受伤,只是突然鼻中滴了血出来。” 老头儿恍然大悟,“那应当只是心火过旺,才导致流了鼻血。”说完,他顿了顿,问道:“庶长可需要我拿药?”他是知道徐福会炼丹药的,就不知徐福是否会看上他的药了。 “嗯,备一些给我吧。”现在徐福哪里顾得上去炼药。 “诺。”老头儿应了声,叫来宫人,与她嘱咐一番,便令宫人去取药了。 “你叫什么?”徐福见老头儿有些面生,便随口问了一句。 老头儿道:“夏无且。” 夏无且? “庶长,可是何处不对吗?”夏无且小心问道。 徐福摇了摇头,令人送他出去了,还特地令人打赏了他一番。若是没自己,这夏无且就该飞黄腾达了。毕竟史书里,写到荆轲刺秦一节,有一句是“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夏无且在那场刺杀中可是立了大功,后来颇得秦王重视,得了重赏。 但是如今荆轲都被换了个人,夏无且便也没有出场的机会了。 夏无且走后不久,嬴政许是也听说了徐福受伤的消息,后脚便进门来了。 “怎么回事?”嬴政眉头紧蹙,大步走到了徐福的跟前,伸手直接将徐福捞起来搂在了怀中。 宫人们见到王上这般失态的模样,也并不觉得惊奇。 一宫女走上前,低声向嬴政解释了。得知只是流了鼻血,嬴政方才松了一口气。 徐福瞧着嬴政担忧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 蜡祭那日田味胡言的话,是不是嬴政也上心了?因而他才对自己的状况这般忧心?徐福感觉自己跟嬴政似乎一样,被紧紧拴在了一根线上,那根线哪怕是轻轻一抖动,自己和嬴政都会仿佛惊弓之鸟。 他还是得找回徐君房的记忆才行啊。 徐福轻叹一口气,他现在整个人都笼在迷雾里,什么都看不清,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正好,有事与你说。” “嗯,你说。”嬴政严肃地盯着他,静静等着徐福往下说。 “我忧心咸阳会地动。” 徐福并不怀疑那个梦。在这个时代,天灾太常见了。饥荒、地动、洪水……都是有可能的。徐福自己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艰辛。他们躲过了洪水,但是却还有另外的灾难。 嬴政拧起眉,口吻有些不赞同,“你又卜筮了?” “没有,是预见到的。” 嬴政果然是对那日田味的话上了心。 “寡人知道了,你放心,寡人自会安排下去。” 嬴政对徐福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徐福突然告诉他,天要塌下来了,嬴政也会相信的。 “好。”徐福擦了擦鼻血,喝了些水,便又接着睡觉了。 从前他们就曾经合作过,发布出地动的讯息。这次自然也一样。而且有了徐福的名头,那些百姓毫不怀疑地相信了。 城中百姓组织了转移。 而大臣们也早就见识过徐福的能力,根本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于是也组织着转移了。 咸阳城外搭建起了临时的住所,士兵们护卫着嬴政和徐福走了进去。 嬴政见徐福的脸色并不大好看,不由得问道:“怎么?” “总觉得哪里不对。”徐福心中始终放不下。他已经驱散百姓了,但为什么心底还始终蒙着一层阴翳? “别忧心。”嬴政摸了摸他的头顶,转头道:“将田味带过来。” “做什么?”徐福一怔。 侍从已经出去了,很快那侍从就领着田味进来了。 田味面带微笑,问道:“王上传田味前来,可是有何事?” 嬴政对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立即拔剑,利刃对准了田味的脖颈,田味全然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合就拔剑要割他脖子,田味惊得差点变了脸色,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遏制住了自己想要逃跑开的冲动。 “王……上这是何意?” “田味先生说一说,你有何依据,说庶长能力会削减?”嬴政的口吻听上去漫不经心,但是田味却注意到嬴政的目光是冰寒的,看着他的时候,仿佛看着一个死人。田味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说出口的话,不够让对方满意,很有可能下一刻自己就血洒大地了。 “这一点,庶长自己应该也清楚吧。只不过这个后果,在庶长的身上会更强烈罢了。因为庶长从前的能力太强了,他为多少个人卜筮过,为多少个人看过面相,他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这次地动,又是来自庶长的卜筮结果吧?庶长明知后果,为何还要如此呢?”田味惋惜道:“这次卜筮,不仅会损害庶长本身,恐怕弄不好,卜筮的结果还会出错。” 田味的口气让嬴政极为厌恶。 “那你可知解决的办法?”嬴政冷声道。 田味身后的侍从也立即将剑逼得更近了,田味甚至感觉到了皮肤被割开的刺痛感。 一定是流血了! 田味暗暗咬牙,隐晦地憎恨了嬴政一眼,嘴上却是乖顺地道:“我也是希望庶长能恢复如常的,但是这是常态。不止庶长会如此,日后我也会如此。” 那侍从冷笑一声,欲用剑割了他的脖子。 田味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又补充道:“唯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