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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是赵国人,母亲是楚国人,因为自小便饱受冷落,还经常遭欺压的缘故,待到少年时,便用家中的刀杀死了母亲,他父亲经商在外,对此并不知晓,等回来之后,怜惜他无母,便带着他四处奔走,杨老板年岁渐长,他的父亲也逐渐年迈,于是他杀了他的父亲,接管了父亲手中的生意,还越做越大。他娶了另一个商贾的女儿,不久后生下现在这个儿子。从偶有人送妓子到他的床上之后,他便发现自己酷爱虐待女子,而妓子地位低贱,往往不见了人,也没人会去在意,于是他便肆意掳走妓子并害死。他在楚国事发,后便逃回赵国。” 徐福听得目瞪口呆。 酷爱虐待女子? 这杨老板是心理变态? 纵然他年少的环境或许造就了他如今的脾气,但他犯下这等大错,总不至于是人去逼他的,他放纵自己的欲望,放纵自己做下恶事,那就总要有一日去承担,现在便是到时间了。 那侍从还未说完,顿了顿歇口气,然后又继续道:“后来他带着儿子定居赵国,在一城中四处勾搭女子,他这毛病不改,还将女子如同牲畜般圈养起来……” 说到这里,侍从已经面色阴沉了,模样几乎近于咬牙切齿。 那侍从家中也有一个meimei,对这样的事,他总是格外的憎恶,若是换做他那meimei,他不敢想象让她受半点伤害。 徐福的脸色也黑了,他原本生在法制健全的社会,三观塑得端正,对于这样的事,如何能忍?光是听一听,徐福就觉得残忍又恶心。 烧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侍从好生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不过他因为将城中某个小官的千金,当做妓子掳走,后来那个姑娘逃了出来,被虐待得不成人形,那小官大怒,势要杀了他。杨老板仓皇不已,用他人为自己作替身,装作燃起大火自杀,后又逃到了这个镇子上,来到镇子上后,他便再度伪装自己,将自己装成儒雅的形象,待人有礼……” 一个变态,你怎么能指望他因为几次生命威胁就改好呢? 依徐福看,这杨老板恐怕不仅没有改好,反而还越发嚣张了。 毕竟每个被他伤害过侵犯过的人,都没有报复到他,得意之下,杨老板定然会越做越出格,以此来获得快意。 “我知晓了,你可找了人证前来?”徐福冷声问道。 “找了。”侍从无奈地道,“但是只有一人肯来。”那些好人家的姑娘,经过这样的伤害后,哪里还肯再自揭伤疤?而那些家人也不会同意,唯有……唯有那些原本就并不在乎名声,只求报仇的妓子。 侍从说完之后小心地打量着徐福的脸色,生怕徐福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不满意。 实际上徐福根本不在乎这个,能够站出来原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哪怕是没有人肯站出来,徐福也并不会因此而发怒。 此时有伙计快步跑到屋外,压低声音道:“先生,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请您过去。”那伙计的态度十分狗腿。毕竟近日来,前来找徐福的可个个都是厉害人物,那伙计哪里还敢怠慢他? 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 难道是有什么书秋的事要问他? 书秋并未失踪的事,他还瞒着周家妇人,如今既然是周家妇人身边的侍女找来了,那徐福自然要好生接待,也算是全了心底的那么点儿愧疚。 徐福递给嬴政一个等待自己的眼神,然后便跨出门去了。 等见了那侍女,侍女忙对徐福笑了笑,“先生,可否随我去一趟?” “去哪里?” “杨府。” “周家妇人请我去的?”徐福一边问,一边紧紧盯住了侍女的面部表情。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侍女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像是……像是前来请他,并非出自本意一样。 徐福觉得自己的感觉,应该并非错觉。 那侍女真的有问题! 难道是周家妇人在杨府中出事了?那杨老板察觉到不对了?也是,那杨老板本就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物,他不是个善茬,一旦镇上的人态度改变得太过明显,他肯定就会起疑。 “你且等上我一会儿,我去取些东西,然后就随你去。”徐福不急不缓地道。 那侍女似乎被他平稳的语气影响到了,面上的表情顿时就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她笑了笑,道:“好的,我便在这里等待先生。” 徐福当然不会蠢到孤身前去,若是出了事,那要如何?他可不觉得若是当真出了事,那杨老板会对他手下留情。徐福当然是要叫上个侍从,方能安心。 “怎么?”见徐福推门进来,嬴政忙转头看着他问道。 “你,与我去一趟杨府。”徐福随手点了一旁的侍从。 那侍从顿时惶然不已,忙低下了头。若是王上不下命令,他哪里敢随便答应徐奉常? 嬴政面色冷了冷,“怎么突然要去杨府了?”嬴政如今知晓了那杨老板的凶残之处,又哪里肯让徐福前去。徐福半点武力也无,杨老板若是发起疯来,只消调动府中人,就可以留下徐福了。 “我怀疑周家妇人出事了,我带上侍从前去,应当不会出事,就劳烦阿政你,带着镇上人,一旦见势不好,就赶到杨府外,团团围住,到时候杨老板想做什么,那也是束手束脚的。” 虽然一声“阿政”带着浓重的倚靠味儿,这样的味道让嬴政觉得十分舒服,但是……但是那也不代表他就能轻易松口让徐福独自走。 “寡人与你前去。” “不行!”徐福反倒拒绝得比嬴政更快。 嬴政面色更难看了,“为何不行?” 徐福微微皱眉,其实那句话也只是他脱口而出,仔细想一想,嬴政为何不行?是不行的。“……你乃秦王,你怎能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徐福不满道。 “那你还是秦王的王后呢!” “我……”徐福瞪大眼,被哽得有些说不出话。 那侍从憋笑地别开脸,心里还有些难受。王上能否关照一下我等心情,勿要轻易在我等跟前,用这样柔情的画面来伤害我等啊…… “可之前你已经与我说好,要帮我了。”徐福不高兴地皱着眉头,徐福暗自咬了咬牙,硬是用面瘫着的冷漠面孔,说出了rou麻的话来,“我所能信任的人只有阿政一人。若是阿政不在外助我,我如何能将此事做好?” 嬴政刚想说,寡人又不需要你将此事做好,若真图省事,大不了寡人直接命人前去,将那杨老板暗杀了就是。 但是想到徐福悉心做的准备,又想到他目光灼灼,神采飞扬的模样,嬴政又只得将话憋了回去。 当初是他纵容的徐福。 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跳下去。 嬴政寒着脸将甘棠叫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