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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心中暗自计划,不若明日一早,便带着徐福离开这里,往成都治所去。 成都那头可没有什么凤姑娘,也没有爱对徐福温和一笑的一把年纪的李冰。 这头徐福觉得同秦始皇出来逛街,实在无趣了些,也就配合嬴政先回了客栈。两人用了饭食过后,也没有可消遣的物品,徐福便取出了鼎来,把玩于手。 客栈中人见了,便笑问徐福:“徐先生可是要取这鼎来炼丹?” 知道城中人已经拿他当神人看待,徐福也就吹牛连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的,“嗯,炼丹。炼仙丹,让人长生不老的那种。” 那人笑着走开了。 一旁的嬴政倒是信了。 心中暗暗记下徐福这等爱好,哪怕徐福炼不出仙丹来,他也会命人为徐福备好一切材料,一切参考古籍。 嬴政想不出徐福拿了这鼎是要做什么,如今听徐福这么一说,他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让徐福宁愿冒着风险前来蜀地了。 徐福把玩半天也没个头绪,他压住打呵欠的冲动,放下小鼎,起身道:“有些倦了。” “回去休息吧。”嬴政跟着起了身,二人上楼时,嬴政问了句,“在此可还有事要做?” 徐福摇头,“无事了。” 嬴政未再说话,他亲自将徐福送回了房中去,随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待到翌日徐福醒来时,他还有些懵。 眨了眨眼,瞧见的并非那床顶,而是马车顶。 徐福拥着被子起了身,便见坐在不远处的嬴政,回过头来,浅浅一笑,“醒了?” 哪怕秦始皇笑了带来的冲击力,也比不上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的冲击力大。 “我们出城了?”徐福问。 嬴政点头,“寡人前来蜀地,并不能多加停留,处理完蜀地之事,便要早些回咸阳。蜀地无医术精湛的侍医,一些小医馆又如何能诊出你的病情?寡人难以心安,还是早些回了咸阳,再命侍医为你瞧一瞧。” 徐福并无意见。 他目的已达,也没什么非要留下来的必要。 只是…… “我还未洗漱。”徐福皱了皱眉。早起不洗脸不刷牙,那滋味……也太可怕了。 嬴政却是早有准备,从马车一旁拉出两只桶来,一只桶中水可洗脸,一只桶可以用来装脏水,之后自有人取走倒在路旁树下。 徐福感慨了一声跟着秦始皇,待遇自然不一样,然后便洗漱了起来。 解决了这件小事,急急忙忙跟着回成都,便也没有一处可抱怨的了。 这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是来时,他们都顶着雨,去时,却是艳阳高照。蜀地之中,呼吸清新,仿佛之前的大祸从未发生过。 · 凤姑娘得知徐福从客栈离开时已然迟了。 有人忍不住劝她,“那徐先生,一瞧便知不是什么平凡人物,我们也高攀不上的呀……放宽心放宽心,不去想便是了……” 凤姑娘憋着一口气,低声道:“我就是堵得慌……” 打那怪人来了,她便再难近徐先生一尺。 她想要主动追求一番都没了机会。 惆怅地叹了口气,凤姑娘继续捣手中药,想来也是没有缘分了…… · 全然没有从前来时的艰难,到成都去的路上,他们也无须弃车马。徐福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内,日日安睡,睡完便有食物送到跟前来,除了马车睡着有点硌人,无法痛快沐浴以外,已然是过着惬意的生活。 这一日,徐福惊觉。 他在马车之中享受到的待遇,倒是显得他更像是秦王了。 不瞧不知道,如今注意起来,他才发觉,自己在马车之中称王称霸,秦始皇都被自己欺到一旁去了。 徐福轻咳一声。 幸好秦始皇身边没有人想要清理掉他这个不尊上的大胆小人。 “王上近日休息得可好?”徐福出于愧疚,主动出声关怀了嬴政。 嬴政这几日休息得的确不大好,马车只有那么宽的地方,他想着徐福之前受了不少苦,如今又刚刚病愈,便留出了相当宽阔的位置给徐福,徐福睡得舒服了,腿长身量高的嬴政却蜷得有些难受。想一想,自打他从赵国脱去质子身份,回到秦国以后,便也没受过这样的罪了。 但哪怕再难受,嬴政又岂会拿到嘴上来说? 秦王哪会有软弱的时刻? 嬴政一脸不在意的表情,道:“很好。” 徐福紧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最后掀开被子,露出旁边的位置来,“徐福霸占王上马车,心中愧疚难当,还请王上与我同眠。” 还请王上与我同眠…… 同眠…… 明明二人在咸阳宫中夜夜都是同眠,但今日从徐福口中说出来,嬴政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心神荡漾。 那是不一样的滋味。 嬴政表情自然道:“那便如此吧。” 两人拥着被子,很快便又入了夜。马车停在一旁,侍从们烧起火堆,围在一起。夜色如水,许久未能与徐福同床的嬴政心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但是这些想法最后都没能实施。 嬴政睡着了。 这几日的劳累,哪怕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如今与徐福睡在一起,乍然放松下来,免不了熟睡过去。 此时反倒是徐福格外的清醒。 徐福转头瞥了一眼嬴政的面容,就这一眼,反倒是让他有点抽离不开视线了。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免不了多瞧上几眼。嬴政的模样在这个时代,未必多么受男女欢迎,但按照徐福从上辈子带来的审美观参考,嬴政生得十分英俊。 他尚且记得自己初见嬴政时,观他相貌之后的震惊。 这样一张面孔,将英气俊美与上好的命格凝聚在了一起,简直就是令相面的术士爱恨交加的一张脸啊! 爱是因为命格难寻,这般面貌,几乎可以成为相面之术中的教科书范本了。 恨是因为,这么好的命格,这么好的相貌,妈的,真令人羡慕嫉妒…… 徐福盯着看了太久,嬴政似有所觉,还在睡梦之中抿了抿唇角。 徐福将目光移走,全然没觉得自己盯着另一个男人瞧了那么久,有何怪异之处。 夜晚宁静,徐福睁着眼瞧了会儿车顶,百无聊赖,不知不觉倒也睡着了。 翌日二人醒来时,马车便快要入城了。 他们在马车上洗漱一番,整了整衣冠。 很快马车停在了成都治所外。 有人见马车竟敢停在此处,便上来驱赶,却被嬴政的随从更为凶恶地赶走了。这些小兵哪里能与咸阳宫中带来的侍从相比?光是气势就不知差了多少。 徐福掀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治所的人见了他,怔了怔,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