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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工人继续到法院去起诉,最后判决下来你们大致也要赔偿这个数额,因为计算标准都是固定的。只是这样一来耗时比较久,又要重新聘请律师,败诉的话还要支付诉讼费用,最终计算下来耗费的时间更多,需要支出的费用也更多。” 陆依依也没强求苏佟一定接受,因此在给他讲解的时候只是实事求是的将所面临的各种情况都陈述清楚,尽量使用更加中性化的语言,不带有任何个人倾向的色彩,只是分析利弊让苏佟自己权衡。 这也是陆依依拿到律师执照这一年多以来接不到案子的主要因素之一。她在有人咨询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实事求是到过于耿直的地步,比起其他拍胸脯打包票号称自己必胜的人,陆依依一贯是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态度,没胜诉可能就是没胜诉可能,她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给出答案,而这样的行为自然会使得一心想将家人、亲友从看守所里解-放出来的委托人接受不能,通常他们会认定这名律师能力不够。 所里会放心把这个案子交给陆依依这位民事菜鸟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毕竟这案子如果真的走到民事诉讼那一步根本没有胜诉的可能,如果这边开发商不能接受的话,不如干脆直接在最开始委托沟通的时候就黄掉,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第十一章 景泰小区的选址十分优越,依山傍水而建,即便坐在只有两层高的售楼部里,也能将四周的湖光水色与山川秀景尽揽眼底。 趁着苏佟去跟公司高层沟通方案,陆依依和王永谦小声交流着刚刚的心得。 “下次再做这种讨价还价的事,记得先把价格稍微提高一点,他等会儿回来肯定要把赔偿金稍微再压一下。你刚刚报个15万到20万,估计能拿到最后想要的价格。”陆依依算赔偿金的时候王永谦没看,不过就刚刚陆依依那个丁是丁卯是卯的态度,估计她报的就是实际价格。 “我知道的,我估计要12万到15万左右,给他说的时候稍微提了一点。”陆依依听完王永谦的教导,笑的一脸嘚瑟,就差把“快夸我”三个字写脸上了。 “还行,没傻到底。”陆依依在所里这几年帮王永谦分担了很多事务性的工作,基本上算是他和马跃两人的专职助理,因此对她的性子摸得很透,也知道她难接到案子的原因,难免cao心她转不过弯会吃亏。 “就是不知道工人们那边愿不愿意接受。”陆依依还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十分忧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一样的,你和那边沟通的时候也别一开始就把赔偿金额报过去,先听听他们的心理预期,再慢慢谈。”王永谦cao心自己走了之后,陆依依这么个看着跟未成年似的小姑娘能不能镇得住场面。所以抓紧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独处的时间,一点一滴的给陆依依讲解到时候应该怎么谈。 一直到苏佟挂完电话重新进来,陆依依才收起自己做笔记的小本子。 “不好意思,让二位就等了。”苏佟得到了上面的准话,此时脸色轻松不少。 “苏经理你们这个楼盘环境真美,看着周边的景色,心情都能变好。刚刚永谦还在说要是江城也有这种环境的小区,他是怎么都要买一套的。”陆依依看着落地窗外的湖畔风光笑答道。 “我们要是以后在江城建这种项目,一定给王律师预留一套。”苏佟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快别拿我说笑了,你们景泰的房子,我啊,只能看看,想都不敢想。”王永谦听罢摆手拒绝。景泰在江城一直以开发高端住宅区为主,这次在湖城的项目也延续了一贯的风格。 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陆依依和王永谦包括风华律师事务所在内,都认为景泰这次有八-九成的可能会同意他们提出的赔偿建议。 一个以高端精致为卖点的小区,开工不顺甚至连连出现事故,项目主管和安全经理还差点因为安全事故被抓,这些事情一旦曝光,对后续房屋的出售都是致命打击。景泰对自身定位精准,故而从事发到现在,都将这一系列消息捂得很严实。现在唯一遗留的问题就是后续赔偿。如果解决不好,事情闹大,将会对整个景泰的工程都产生极其恶劣的影响。 “王律师如果信任我们景泰,我和老余都愿意把自己的内部限购名额拿出来。”苏佟连声保证。他和余经理作为公司的高管人员,在开发的楼盘内都是有内部价限购名额的,一般能用七到八折的价格拿到房子。 王永谦看这话越扯越没边,连忙转移话题到正事上来:“苏经理,请问贵公司的态度是?” “刚刚和我们公司沟通了一下,我们这边愿意接受刚刚陆律师提出来的方案,只是希望陆律师在处理的时候能够再帮帮我们,看能不能把总金额控制在70万以内,我们愿意一次性支付。”苏佟正色将他们愿意接受的方案告知陆依依。 陆依依和王永谦对视一眼,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点点头:“我尽量。” “那行,陆律师你看是我们公司和贵所重新再签合同,还是我在这边直接和你签。”苏佟仔细确认。 陆依依把一直装在包里的委托书拿出来:“可以直接签。”早在她来之前,所里就准备好已经盖章的空白委托书给她。 等到双方都签字落款,陆依依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礼貌拒绝苏佟晚上的邀约,陆依依把王永谦送到了火车站。两人凑在一起吃着车站里十几块一份的快餐,王永谦看陆依依挑挑拣拣的把胡萝卜和干辣椒都摘出去,摇头笑道:“有大餐不吃,跟我一起吃这玩意,你这脑瓜子,再过多久里面都是浆糊。” “怕喝酒,我想晚上回去再想想明天到底怎么跟他们谈,喝酒了脑子不清楚。”陆依依其实最怕的就是自己应付不来酒桌上的推杯换盏。之前有其他人挡在前面还好点,这次只剩自己了,她是坚决不愿意去的。 做业务,再复杂的案子,她只需要认真负责付出努力,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在庭上和检察官做过一场,谁胜谁负拿证据说话。实在有困难,厚着脸皮去请教其他人,挑灯夜战找到所有相似的案例,这些她都不怕。谈交际,拉关系,她就不擅长了。她能在法庭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酒桌上许多话却即使明白该怎么表达,也实在没法说出口。 “我还不知道你。找机会还是要锻炼一下,我们都是一点点练出来的,谁能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应付这些啊。”王永谦苦口婆心的教育她。 “快吃,就快进站了。”陆依依不想听他唠叨,只催促他快吃饭别说话。自己却实在是咽不下去,把筷子放在一旁。 送走王永谦后,陆依依回程的路上经过景泰的工地,想到资料上写的现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