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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医路上仍有意识,但最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再下面,是苏雷允在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维威地产的副总裁宗仁庆,以及对宗仁庆的介绍。 乐凝盯着那篇报道的日期,应该是车祸发生后的第二天。而车祸发生的那一天,她刚刚坐上征兵的火车,去往她服兵役的地方。她靠在墙上,学着苏雁容的姿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脑海里,满脸稚气的苏雁容对她微笑。那笑容仿若百合盛开,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特意放重了脚步声,苏雁容转过头来,笑着扬了扬手。乐凝看着她的脸,她脸上的笑容完美又得体,与刚才冷漠的面具不同,是另一种伪装。 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乐凝想,拿走了一个,又是另一个。也许永远都见不到记忆中那个苏雁容了。 “你好慢哦。”苏雁容撅起嘴抱怨道。 这个稚气的动作淡化了她女人味儿十足的成熟装扮,更像个无忧无虑的女高中生。乐凝从这细小的面具裂缝中,窥探到一些熟悉的触感。她突然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让她进去:“抱歉,我有点迷路。” “是吗?”身体交错的刹那,苏雁容转过头来,调皮地笑了一下,“军人也会迷路吗?” 经历过野战训练,乐凝对于路线记忆极准,哪怕只走过一次,也记得很清楚。在苏雁容面前,撒谎变得很困难。 “呃,一般不会。这邮轮太大了。”乐凝不自然地说。 苏雁容走到桌子旁,从胸口取出一张小纸条,摊开在桌上:“别担心,我已经踩好点了。我带着你,不会让你走失的,放心吧。” 乐凝瞪着她深V的领口:“你怎么把地图藏在那种地方?” “因为没地方可藏啊,我身上有没有口袋,拿在手里岂不是更奇怪?”苏雁容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走过去,“宗仁庆的房间在这里,旁边有个角落比较隐秘,八点你在这里等我。” “我一个人?你不去吗?”乐凝皱眉,“我不知道你要的遗嘱长什么样子。” “我会来的。但我要先去船长晚会,让宗仁庆看到我。然后我会推说自己脚痛想回房休息,直接来跟你会和。” 知道她会跟自己一起,乐凝稍微放下了心。然而想到苏雁容以前连跳广播体cao都能崴脚,她又担心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今晚就没办法了。我们要悄悄潜入宗仁庆的房间,把我爸的遗嘱给偷出来。”苏雁容直起身子,紧紧地盯着乐凝的眼睛,“你会帮我的,对吧?” 在乐凝看来,这实在是一次很可笑的计划。没有作战方案,没有战术布置,没有逃跑路线——在一艘航行在海上的邮轮里,能逃到哪里去?她对邮轮上的警力安排一无所知,还要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苏雁容。甚至没有工具,更别说是武器了。她在心里断定,这是一次注定会失败的计划。 但当苏雁容紧紧地盯着她,眼神里又流露出年少时那种热切和期盼,她没法说出拒绝的话。 Chrysanthemum Vol.08 梁玺在餐厅多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回房间。 经过乐凝的房间时,他听到里面有模糊的交谈声。他掏出房卡准备开门,旁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梁玺一愣。 女人侧目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乐凝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视线与梁玺撞在一起。乐凝尴尬地笑了笑,转头追随着女人远去的身影。 梁玺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女人,他恍然发现,那是苏雁容。 苏雁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乐凝回过头,好像在思考怎么跟梁玺解释。 虽然猜到两人的关系也许不仅仅是高中同学那么简单,但梁玺对别人的隐私并不关心。他冲乐凝点点头,开门走进房间。 见到蒋宗瑞,让他想起了太多过去的事情。而刚才苏雁容的眼神让他想起来,过了明天的订婚典礼,蒋宗瑞便是她正式的未婚夫了。梁玺不确定她是否清楚自己和蒋宗瑞的过往,因醉酒而混混沌沌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无论蒋宗瑞如何向他道歉,或是像从前一样对他,都没有意义了。 他坐在床上,一时间有些茫然。 想起过去,他感觉又甜蜜又悲伤。而蒋宗瑞的行为,让他在苦涩中无端生出些许期望。他甚至没有细想,自己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而苏雁容的眼神宛如当头棒喝,提醒他无论是什么期待,都是徒劳。 他盖住眼睛,觉得自己卑鄙又可笑。 等心态慢慢平复,他打定主意,再也不要跟蒋宗瑞有任何接触,等到邮轮靠岸,他就直接回家。 门铃响了。梁玺以为是乐凝来找他了,这女孩儿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内心却很敏感。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蒋宗瑞,双手背在身后,像藏了什么东西。 梁玺抿着嘴,松开了门把手。他既没有关上门,也没有请蒋宗瑞进来,转身回到房间,像刚才一样坐回床上。 蒋宗瑞跟着他走进房间,问道:“今天晚上有船长鸡尾酒晚会,需正装出席。你跟我一起去吧?” 梁玺垂着头,低声说:“我没带礼服。” “没关系,我替你带了。”蒋宗瑞的声音里流露出些许得意,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展示给他看,“还记得吗?这是你穿过的。” 梁玺抬起眼睛,斜斜地看过去。蒋宗瑞手里拿着一个衣服整理袋,里面装着一整套燕尾服、衬衫和领带。梁玺还记得它,是因为有一天他穿着这套礼服去参加一个公司的活动,车开出去半路才发现纽扣掉了。那是他第一次参加公司的正式活动,经纪人特意交代了不能出任何差错。他惊慌失措地跑到蒋宗瑞家,把睡意惺忪的蒋宗瑞摇醒,问他怎么办。蒋宗瑞镇定地找了件自己的礼服给他,这件礼服便留在了他的家里。 那是他和蒋宗瑞最浓情蜜意的时期,他全身心信任着蒋宗瑞,梁碧的治疗也起效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望,像烟火消散前绚烂的景象。 他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什么样儿的结果。 “你还记得这件礼服吧?”蒋宗瑞观察着梁玺的表情,“我写了邮件给你,告诉你我把纽扣缝上了。你看。”他把燕尾服从整理袋中取出,展示给他看完整的一排纽扣。 梁玺想起了那封邮件,跟那束翠菊一起。 “你想穿上试试吗?昨天我看你好像瘦了一点,所以连夜找人改小了一些。” “我……” “我不确定是否合身,毕竟我是用眼睛和手量的,可能试一下比较好,如果不合适的话,下午再改也还来得及。” “不……” “虽然过了好些年,款式有点过时了,不过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