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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只有佛台上的长明烛火摇摇曳曳。 冬阳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他的手和腿却凉透了。 “韩非,在吗?”他轻声叫他。 不见回音。 他又试着在墙壁上摸索着灯的开关,却听见门外有人说:“别找了,灯坏了。” 他猛地回头,一股寒气与雪花扑面而来。 只见韩非不知道何时已站在屋里了,对他微微笑,乌黑的发丝上沾了点儿冰凌的雪花,脸颊苍白的让人感到恍惚,一件黑色的呢大衣,将他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外面风雪漫天。 许多事情似乎一下子清晰了,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过年好过年好。”冬阳搓着手,似乎想让屋里增加一点热气。 韩非没有笑,幽幽注视着他:“冬阳,你怎么会来?过年好呵。” “我怕你一人难过,特意来陪你。你不感动吗?”冬阳狡黠一笑。 “呵,谢谢。”韩非的嘴角又淡淡的浮出一丝笑。 他将门关好,放下手中的袋子,又点燃了几只蜡烛,放在餐桌上,问:“冷吗?” “有点儿。” “壁炉里的火好像还没熄,你去挑一下。对了,你吃饭了吗?” “啊,呃,还没吃。”冬阳不知道为什么要撒谎,他蹲在壁炉旁,挑旺了那炉火,淡淡的问,“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韩非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说:“去买了点衣料与檀香。来这里,我们吃饭。” 他对冬阳招招手。 冬阳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他望着烛火下那人低垂的眉眼,温柔如水。 这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在他身边活着。可是他好像抓不住他,什么体温,气味,锦衣华袍的质感,全是感觉不到的。 桌子上只有三盘素菜,碧绿晶莹的青菜,红彤彤的南瓜,尖尖的豆角。 再有一壶酒。 打开封盖,奇异的香味扑入鼻来,冬阳惊奇道:“这是什么酒?” 韩非微微一笑:“牡丹酒。” 执起酒壶,往杯中注满酒靥,小酌一口,清冽甘美,余味悠长。 “我有口福。”冬阳眯起了眼,赞美,“很好喝。” 韩非笑而不语。 “你信佛,佛教信徒不是不允许饮酒吗?” “酒rou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韩非抿了一小口酒。 忽然,一把金灿灿的剪刀呈在他眼下,那是一把典型的裁衣剪刀,短柄长刃,只不过金色的剪刀很少见,很贵重。 他抬头。 冬阳说:“这把剪刀,送给你,祝福你新年快乐。” 韩非双手接过,剪刀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冬阳说:“这把剪刀是德国生产的,你知道世界青年服装设计大赛的最高奖‘金剪刀’奖吗?据说这把剪刀是那个冠军落魄卖掉的。” 韩非点头表示听说过,犹豫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它很适合你。就这样。”冬阳耸耸肩,又往嘴里灌了一大杯酒,头有点晕,看来今晚喝太多了。 韩非想了一下,放下剪刀,说:“那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你喜欢什么呢?” 那神情单纯可口,似是在说,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把自己送给你。 冬阳的眸子暗了暗,“如果我想要你呢?” “啊?”韩非愣了一下。 这时候,炉中的火又黯然下去,屋内温度骤然降低。 韩非幽幽一笑,转动杯子,“你想和我zuoai?” “是。”冬阳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不喜欢处男呀。”韩非伸出手抚向他的眉心,尖细的手指,肌肤里透着青色。 “呵,我来到这世界,做的第二十五件事就是zuoai,而且是与男人。”冬阳将他拉过来,让他坐入自己的怀抱,手臂将他环住,像在抱一个孩子。 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撩拨的他欲望高涨,“可我知道你并不想,所以我会忍住。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韩非低低的笑着,将头埋入他的颈侧,小巧的耳垂上,古朴的祖母绿耳钉衬得他肤白如雪。 “冬阳,你在宠我。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望的,知道吗?” “不怕。” “你胆子真大。” “是你的话,就不怕。” 韩非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跳跃。 然后,他用指尖戳一戳他的眉心,笑道:“你醉了。” “我没——”冬阳话刚落音,噗通一声趴在了桌上,醉死过去。 第二日上午,李冬阳宿醉醒来。 窗外的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他挣扎着爬起来,体力不支,又重新跌回床上,头痛得要裂开。 祖母端着热水走进来,心疼的骂道:“叫你喝太多,醉成这样子,受罪。” “啊……嗯。”冬阳呆呆的应着,脑海里浮出朦胧印象,昏迷前一刻,韩非好像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呢? 祖母将热毛巾敷在他额上,问:“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嗯?哦,应该是韩非吧。” “韩非?就是那位给我做衣服的裁缝?”祖母惊喜道。 “是的,奶奶。”冬阳温柔的笑了,“他的手艺很不错对不对?”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未来的孙媳妇很漂亮对不对? 但估计这么问了,奶奶的降龙十八掌也该上来了。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下午天气放晴,李冬阳决定再去找韩非,问清楚昨晚他对自己说了什么话。 有时候,他会想,假如自己能入侵到韩非的内心,那他还会这么喜欢他吗? 人总是对不了解的事物充满兴趣与好奇。 一路走来,他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刚到韩家门口,正好撞见要见的人,穿戴整齐,在锁门。 “怎么又是你?”韩非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咔哒一声,将门锁上。 冬阳厚脸皮的说:“是啊,又是我。” “你来干嘛?” “我想你。老婆。” 韩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疯了?” 冬阳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生气。他飞快的跟上韩非的脚步,笑问:“昨晚是你送我回家的?” “你要给我送路费吗?不多,一万五。” “哇,你好黑。” “我不跟穷人讲话,走开。” “……你去哪里?” “普济寺礼佛。” 小雪初晴,路上行人很多,街道两旁的松衫树梢点缀着烟火碎屑,很有节日喜庆的味道。 普济寺中,香火鼎盛,人潮一波一波的涌过来,多得几乎无法立足。 两人走进寺中,买了香烛,跪下祷告。 冬阳眯起眼睛,用余光瞄向身边的人,只见韩非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