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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靳收回手,面目依然是平静的:“抱歉,基于夏小姐对我的习惯性拒绝,为了保证我们的面谈顺利,只能先采取些非必要手段。” 而后启动了车子。 夏言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看他:“沈先生,这不太厚道吧?” “从夏小姐让我白等的这几个小时看,与夏小姐打交道,显然更适合先礼后兵。”沈靳扭头看她,“夏小姐不用担心个人安全问题,谈完了我会送你回来。” 夏言:“……” 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干脆不说话了,手肘撑着车窗,单手支额,看窗外风景。 沈靳也没再说话,专注开车。 车上也没放音乐,车厢安静得过分,却并没有沉闷感。 夏言不觉扭头看了眼沈靳,他并没有看她,目光正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神色一贯的波澜不起,但脸是好看的,棱角分明,侧脸线条深邃立体。 她是个颜控过于严重的人,当初对沈靳的一见钟情,一开始钟情的也只是这张脸,以及他的眼神而已,爱上他,是在日久天长的相处中慢慢滋生出来的。 “怎么了?”他突然出声,扭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夏言转开了视线,“沈先生长了副好皮囊。” 沈靳:“这话听着像贬义。” 夏言:“本来就是贬义。” 沈靳不说话,夏言也没再理他,头轻倚着车窗,看窗外满地流光。 街景从熟悉到陌生,再从陌生到渐渐熟悉时,夏言本慵懒倚靠车门的身子慢慢坐直。 沈靳看到她本就平静的脸上越发地静默,还隐隐带着些恍惚感。 “夏小姐认得这里?”他问,将车子缓缓驶向安城实业园区大门。 夏言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他的公司,她来过许多次,只是一次也没进去过。 那几年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检查或者拿药,但凡要去医院,他都坚持陪她去。 夏言知道他工作特别忙,不想太耽搁他时间。这里距离他们家走路也就十几分钟,因此每次去医院前,她都是先到公司楼下了再给他电话,然后就在不远处的八角亭等他。 这里藏着她等他出现时的记忆和心情。 她很喜欢他每次走向她时的样子,脸上是熟悉的平稳无波,走近时手会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肩上,替她整理头发,或是弯身握住她手,将她拉站起身,然后温声问她,是不是等很久了。 他和她一直都是这种细水长流式的平和相处,从没有像热恋中的情侣般,走近时情难自禁地拥抱,亲吻,相互嬉笑嗔闹。 她没有那么活泼的性子,他也没有那种外露的情感。但婚姻里的两个人,一个过于拘谨,一个过于内敛,又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可能把生活过出花来。 过度的走神,夏言没发现车子早已停了下来,等回过神时,一扭头便撞入了沈靳那双幽沉的眸子。 他不知道已盯着她看了多久,眼眸里的深思让她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到了?” 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沈靳也跟着下了车,与她并排站着抬头看了看已经熄了大半灯光的办公楼。 “夏小姐的眼神告诉我,你对这里很熟悉。”他扭头看她,“也是梦见的吗?” “……”夏言维持着脸上的自如,“对啊。” “所以对这里也不太有好感。” 转身想走,沈靳突然伸手,拉住了她手腕。 夏言回头,视线顺着小臂上那只修长手掌,一点点往上,落在他平静的脸上。 “沈先生……”她抿了抿嘴角,“昨晚你问我……有没有梦到具体的造人过程……” 她的视线徐徐对上他的:“其实……是有梦到的。” 他眼中焦距也与她的对上,很平静:“和谐吗?” 夏言:“……”和谐,特别的和谐,他某方面的能力很好。 她认输,轻咳着避开了他的眼神,抽回了手:“走吧。” 跟着他上了楼。 他带她去了他办公室。 陈列架上摆满了模型和设计图,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夏小姐,就如你看到的,这是个新团队,而且异常地缺人。”他给她倒了杯水,“能成为夏小姐梦中的男主角,是我的荣幸,想来夏小姐对我个人也早已了如指掌,我就不过多介绍。但夏小姐应该也清楚,由于我的个人原因,我们团队几乎招不到人。” “所以对于夏小姐这样有艺术天赋的人才,我向来是不愿错过。如果因此给夏小姐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他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份劳动合同:“这里面有最详细的薪资待遇,而且对于首批入职的设计师,我们会给予相当可观的股份分红。我保证,一年内实现公司盈利。” “至于我个人的名声问题,我保证会在三个月内洗刷,不会让夏小姐因为入职安城实业陷入舆论攻击。” “你可以选择先签意向合同,等我清清白白地出现在公众面前后再正式入职。”他将劳动合同递给了她,“这不会影响夏小姐的声誉,这三个月里,薪资照付。” 夏言没接:“可是沈先生,我说过我不喜欢老板。” 沈靳点点头:“所以我的条件里,不包括要求夏小姐喜欢我。” 夏言:“……” “夏小姐是胸有丘壑的人,不应该困囿于健康问题。我承诺会给予你最大的自由空间。” “夏小姐是工艺世家出身,对传统工艺品有着特殊的情感,我也是。理论上,我们都属于一类人。单靠我一个人,我做不起一个品牌,单靠夏小姐的小打小闹,也只是挣点零花。现在我负责搭建这样一个平台,把所有像夏小姐这样的人才都拉拢到这个平台,显然更容易得到一个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愿意跟着我一起试试?” 夏言看向他,不语。 如果那个人不是沈靳,她会很心动,很想尝试,但就因为他是沈靳,她没办法没事人一样跟在他身边。 他现在之于她的意义,更像前夫,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后的前夫。 他和她也不属于和平分手。 她是临时发病,突然病危,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早上离家时,她习惯性的轻声叮嘱,注意安全。 只是从他离家到她病危的十几个小时里,发生了诸多不愉快,这种不愉快导致了她本就不健康的心脏完全失去了承受力。 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她便知道,她可能真的撑不过去了。 她托纪沉帮她叫乔时,她是沈遇的妻子,那个时候她唯一想到的能安排好童童未来的人。 当时纪沉俯身在她耳边问她,沈靳来了,要不要见见他。 她想见他,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