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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见着仙君眉头紧锁,一张脸上几乎要吓死人。 “没事了。你下去吧。” 师泽看着元胡离开,他看了看左右。 他这几百年来见多识广,也身处险境,见识过不少秘境。模仿的一模一样的幻境,他从来都是带着几分轻蔑。 可这里却不一样。 这里的周遭都和他记忆力的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他连紫云台的每一块石砖都已经了然于胸,再如何逼真,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总有漏洞。可是这些漏洞在这里全都没有看见。 “师弟。” 师泽看着手边的那些花草,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熏华。 熏华依然还是那副模样,面目和善,她看着他,“你这几日如何?” 这几日他过的并不好,明枝对他衣食上格外优待,妖魔胆敢冒犯他,等着就是毫不留情的清算。但除了这些之外,其他的,她都不会给他了。 当着他的面和其他妖魔少年嬉笑。视他为无物。 “不好。”师泽直言道。 熏华还没有见过师泽这么直接说,微微愣了下,“如何不好,和我说说?” 师泽静静的看了眼前的熏华,他倏然一笑,摇摇头,“没什么。心里头的事,除了我自己之外,谁也帮不到我。” “她在吗?” “她?”熏华面露疑惑,“她是谁?” 师泽有些怔忪,“是……” “师姐你不是收了内门弟子么?” 熏华比他更加奇怪,“我什么时候有内门弟子了?” 师泽嘴唇闭上。 这里头和他的记忆,有相同却也有不同的地方。 “师兄呢?” 师泽继续问,熏华被他方才的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今日和其他仙门的修士见面,这两三日怕是要忙了。” 熏华说话口吻一如往日的温和,她带了些许新得的茶叶过来,给他品尝。 “……”师泽让元胡去准备茶具,还有泡茶所用的灵露。 灵露下茶壶,用炭火徐徐烧开,温盏两回之后下汤冲茶。 师泽持着茶杯,茶叶在滚开的灵露里舒展开原本蜷曲的叶身,舒展开在滚水里沉浮。 他垂目看着,神色看不出此刻心底所想。 “喝吧。这是最近我从云髻山里带来的,那里的云雾茶最是好。我特意带回来些,你尝尝看,是不是喝下之后唇齿留香。” 师泽喝了一口,果然和熏华说的那样,的的确确是唇齿留香,满口芬芳。只是这些他都没什么心思去领会。 他和熏华喝了一会茶之后,借故去了青瑜那里,青瑜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也没有受伤。一切都好,这里没有经历过不久前的那一切,所有人都安好。 师泽寻机会隐晦的向青瑜和熏华询问,果然他们都说门中没有遇到紫云台阵法在朔日当天被破。 一切皆是迷雾,可自己真正听到的时候,却完全是另外一般感受。 在这里,他是和以前自己曾经度过的那些千百年的日子,没任何不同。 他曾经对这种日子很是习惯,也不曾放在心上,时光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不得不经历的过程,漫不经心的也就过去了。 但如今却大为不同。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静如止水的心境,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想要破开,却暂时不能挣脱,只能蛰伏下来,静静等待时机。 朔日又来了,每月都有这么一次,师泽留在紫云台。 每次都这样,他也没都习惯了。 这次来的却比经验里的更为凶猛。白日里原本应该只有些许烦躁不安,却激烈到身躯都难以接受。 外面天光还亮着,他却已经和往日的夜里一样,痛苦到难以言喻。他捂住胸口,熟稔的调用灵力进行压制,可是压制在此刻已经没用了,越是压制就越是痛苦。那种撕裂心扉的痛楚,从识海一路扩大到全身。一阵阵几乎从元丹处要把整个人都活活撕裂开的痛楚。 师泽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法卷,他手里拿着的卷轴掉到地上,捂住胸口,大口的喘息。他早已经习惯了痛苦,痛苦于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每月经手过那么一次,早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次来的太过凶猛,如同她刚刚来的时候那样,如同滔天的劲浪,毫不留情的完全裹挟住他。 师泽倒在地上,忍受那非人的痛苦。 时间的流逝在此刻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折磨。幸好这里长年累月的没有人可以自由清楚,就算是唯一的仙童,平日也是离他远远的,除非他有事,否则轻易不会到他跟前来,尤其是这个日子,也已经早早的躲开了。 也幸好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过来,所以他还能保全自己的体面。 时光流逝在此刻变的格外艰难,他已经痛苦的生不如死,冷汗已经将全身都打湿了。他趴在那里大口喘气,整个人如同溺水的人,被水鬼拖到了渊底。挣脱不了。 身体里的痛楚在天黑终于降临之后,有短暂的蛰伏,师泽的神智一直保持清醒,越是痛苦,就越是要清醒。 痛楚短暂的消散,让他面前能喘口气,师泽感觉到这诡异的变化,他下刻便警惕了起来。果不其然,暂时退却的痛苦更为凶猛的扑了过来。 这次和白日里的完全不同了,如同山摇地动,将他整个人吞没,他沉气守住识海,生生挡下了三轮冲击,可是第四下冲击却直接破了他的那道防线。 他当机立断,一手直接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这是他很久之前就给自己定好的结局,如果自己熬不过去了,那么就自我了断。 那一掌带着雷霆之力,势必要将他自己的天灵盖震碎,手掌敢触碰到头顶,灵台剧烈震动,巨大的冰冷过去之后,师泽发现自己的身躯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避免的情况,到底还是发生了。 他不受控制的站起来,脖子完全不听他的使唤扭转故去,对着那边摆放着的镜子看过去。 ‘他’扯了扯嘴角,铜镜里的人也露出了个诡异的笑。 整理了下凌乱的长发,‘他’径直推门而出。 夜风冰凉,迎面而来,吹在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