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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族的几位长老得知消息之后纷纷感慨天意弄人,不过事实已成,沧筠又实在是个好胚子,他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忍了下来。 若说石族本族之人对谁的怨念最大,那无疑就是虞淮,他们不和沧笙一样知道里头的细节,解释一番就能看出中间的空当,晓得是有人在中搅动风云。他们已经认定了虞淮就是大仇的对象,不共戴天。 人活着就是争那一口气,仇人就在面前,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仗着人多势众不上去喊打喊杀一番实在对不住这一身血性。 沧笙没法子,将猫主子递给阿玲,拎着裙摆迈过水盆:“行了,我去瞅瞅先。” 走到门口才想起扯下身前围着的挡水的围兜,再一抬头,有人云淡风轻从庭院行了过来,一眼扫到她手中的围兜,浅浅笑了,寻常一般对她招呼:“在给雪球洗澡吗?” 阿玲傻着眼,她不认识虞淮,全是听沧筠说的,说他父君美得无比惊艳高调,无论是谁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她当时在前殿,看见来人的惊为天人的姿容,虽然不是传闻中的银发,但第一个反应仍是:这就是帝君罢? 现下却有些迟疑了,帝君与主上,何时是这般和谐熟稔的关系了? 沧笙也晕了晕。 半月前,他传音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扰得她夜夜不得成眠。 起初是自我宽慰,只是传音,看不见他的人。帝君与她的夫君虞淮的声线那样相似,至少稍微放柔便是一般无二,她会有触动是正常的。 如今见着真人了,感觉却没有消退。他进来的那一刻,温和从容,分明就是她的夫君。 沧笙稳了稳心神:“帝君此来是?” “筠儿曾道多年远离父君,心中凄惶,总觉无依。我顾念你我两方总相距遥远,单亲的环境不适合孩子心性成长,便打算……” 沧笙牵了牵唇,不敢置信:“帝君别是打算住到我这来?” 虞淮信步上前,走到沧笙跟前,顿了顿:“我要来住,笙帝怕是不会答应罢?毕竟这里是云梦泽,石族的禁地。”抬手,修长的指抹去沧笙脸颊上沾染的水滴,笑了,“我此回来,是好不容易混在青悦的队伍中,进来见你一面的。不会那么死皮赖脸惹你嫌,一会儿便会退出去的。” 沧笙腿发软,受不了这样近的距离,往后退了两步:“恩。” “我会住在云梦泽石林之外,离得近。沧筠散学了,可以去我那待上一会儿。沧筠毕竟也是我的儿子,我有教导的义务,总不好只劳烦你一人。“虞淮扫了一眼愣在那里的石玲,石玲立时回神,仓皇低头跑了出去。 沧笙晚了半步,欲要再将人喊回来已经迟了,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虞淮始终以温柔的眸光看着自己。 这眼光。沧笙不由地抱紧了自己的衣服,她是嫁过一次的人,最了解自个的夫君,不得不防:“帝君说话就说话,不要动不动上手,咱们都文雅一点好吗?” 虞淮失笑说好,看她油盐不进,只得转移话题道:“青悦少帝此来志在必得,阿笙你是打算袖手旁观,还是帮衬一二呢?” 沧笙知道他如此心急将沧宁推销出去的理由,可说实话她也挺着急的:“帝君有主意?” “左右还是要相处。上回青悦困住沧宁的林子太大,沧宁无心留恋,两人几乎没有什么对话。” 沧笙摸了摸下巴说是:“宁儿对□□并不开窍啊。” 虞淮注意着她的小动作,纤细指尖在下巴摩挲,仿佛一本正经的思索,莫名有些可爱:“所以得找个小点的空间把他们困在一起。“ 沧笙表情一变:“这怎么行?这可是亲弟弟。况且我这是嫁弟弟,又不是卖弟弟,手段这么强硬的话,那我不成逼婚的坏人了?” 虞淮朝她招了招手,意思让她附耳过来。 沧笙一脸警惕:“什么话,就这样说不好?” 虞淮垂下眸,略略幽怨道:“笙帝在第七天的时候还答应了说会考虑我,这会儿却又对我如此戒备了么……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说说耳语罢了。” 沧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这帝君的身段那是说放就放,她都有点刹不住脚。 没法子,磨磨蹭蹭挨过去:“我同你说,我也是追过人的人,你要是趁机偷亲我什么的,那可太老套了,会让人瞧不起的。” 虞淮长长嗯了一声,似是思索,末了:“那你不必过来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这样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继续甜。 为啥会甜,因为没有希望铺垫的绝望不是真正的绝望。 第110章 无论何处总有那么一两个适合小情人相处的浪漫之地。 玉襟海毗邻云梦泽, 环绕着仙人镇, 正是石族少女最爱去的地点之一。 玉襟海实际并不是海,乃是一条二十余丈宽的河流。每到十五月圆, 玉襟海中央就会分明地劈开一道冰蓝空明的“玉襟”,澄澈清明可见其下三四丈的光景, 与两旁寻常的水□□别明显, 故名玉襟海。 玉襟海的奇异之处并不只在色泽,更在它“成双”的寓意。即便是用最轻的轻木铸船, 再大的船体至多也只能承两人。更妙的是, 一叶扁舟照样也能承载两人。 传闻就是根据一点基调越编越大的, 第九天的凡人修者颇多,最不缺的便是情感丰富之人。 玉襟海渐渐演变成“情人海”,衍生各种各样的传说,但沧笙对其却没有半点幻想, 原因无他,现实说出来让人梦想破碎。这玉襟海分明是她当年炼制天河时的失败品, 因为耗费了大量灵石, 灵气仍盛, 舍不得直接销毁,便丢在了这造福人民,谁知道后来变成了小情人们约会之所? 虞淮提到了玉襟海,沧笙左思右想,觉得感情这事玄妙得很,如果有个好气氛说不定可以调到简易模式, 顺当许多。 沧笙当即拍板去找沧宁,今晚恰好是十五,打铁需趁热。 沧宁听罢很是无言,倒没说正面回绝,只问了句:“这是帝君的意思?” 沧笙说是也不是:“总之是长辈的一点关怀,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感情的事还得随缘。” 沧宁态度消极,但不至于强硬:“说好了见一面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