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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线低哑,一如既往:“我开了一家医馆,用容沐的身份潜伏在上海。”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同老师联系,老师想要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哦?”老师说,“有人见过真的容沐,你派人杀了他。” 莫清寒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他清楚得很,老师肯定在他身边安插了棋子。但他并没有资格说什么。 莫清寒并不否认:“是。” 老师的语气严厉:“你可知这样容易暴露自己?” 莫清寒垂眸:“是学生行事不周。” 老师瞥了莫清寒一眼:“做事干净利落,不要再留把柄。” 莫清寒继续说:“寒塔寺方丈净云已经埋伏很久,他获取了不少情报。” 老师语气稍稍缓和:“净云这人,用处极大。除非生死关头,不要作为弃子。” 莫清寒声线镇定:“我安排人暗杀华商会主席和成员,已成功离间人心。” 老师冷笑:“但华商会主席现在换上了陆淮的人,得不偿失。” 莫清寒声音微冷:“但在此次过程中,我已经验证了一件事,暗阁和陆淮已经达成了合作。” 老师:“你损失了一枚暗阁中的棋子,才得到了这条消息。” 莫清寒没有说话。 老师沉声问:“还有吗?” 莫清寒:“我试探陆淮和叶楚,近日才得到真相。” “他们表面争锋相对,实则暗通曲款,关系极为亲密。” 老师:“你抓住了陆淮的软肋,但是这并没有任何用处。” 莫清寒:“这意味着,陆淮和叶家的关系定不会差。” 老师明白莫清寒的意思:“你做得很好。” 叶家有莫清寒想要的东西。若是陆淮和叶家的关系亲近,他们想要接近叶家,必然更为复杂。 莫清寒提出了要求:“老师,我现在有了新的身份,原先的身份想必不能再用。” “请老师销毁我的档案,以免夜长梦多。” 他并没有说,陆淮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名字。 汉阳监狱的事情,老师肯定清楚,但他不一定晓得陆淮看了档案。 老师很快就同意了:“小事罢了。” 莫清寒低头:“多谢老师。” 两人并无多言,屋子里深陷一片寂静。 老师的声音愈发冷了:“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 莫清寒怔了几秒:“我没有任何隐瞒。” 老师冷笑一声:“那你为何要隐瞒你三番两次接近叶二的事情?” 他继续说:“你多次去找叶二,还将她调查得那样清楚。” “原因呢?” 莫清寒毫不掩盖他的目的:“老师,叶楚只是我的一步棋,我对她没有半点除了利用以外的心思。” “我想以叶楚作为切入点,靠近叶家。” 老师面色舒缓,相信了他:“如果没有我把你从汉阳监狱带出来,你能走到今天吗?” 莫清寒的语气肯定:“不能。” 老师的声音响起,重重砸进寂静中,仿佛在提醒着莫清寒什么事情。 “人活一世,怎能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你要的是向陆家报仇。” “而我要的是上海。” 一场棋局,陆家执白子,他们执黑子。 所有人都落在了这棋盘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到最后一步,胜负未分。 莫清寒坚定极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复仇。” 老师的脸色瞬间一沉:“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就在你母亲的骨灰面前起誓!” 莫清寒背部挺直,头颅低下。 老师:“陆宗霆毁了你母亲的一生,叶家间接害了你母亲。” 莫清寒的愤怒升起。 老师的表情漠然,但莫清寒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叶家一事,老师的确骗了莫清寒。叶家虽同莫清寒的母亲有牵扯,却不曾害她。 但即便是撒谎,也是为了他们的大业。 他一手培养了这颗棋子,并不想让他走入死局。 莫清寒以复仇为动力,他能不惜一切代价,去得到想要的东西。 而他最需要的就是莫清寒这样的人。 老师开口,声音极寒:“你发誓,今生今世绝对不会爱上叶楚。” 莫清寒眼前闪过那张脸。 他只是为了复仇才靠近她,仅此而已。 德仁堂初遇、剧院门口救人、他在寒塔寺刻意接近叶楚…… 莫清寒对叶楚的了解仅限于曾经那份作废的资料,因为她的真实性格,他全然不知。 他只晓得,他被她骗过了好几回。 老师冷笑道:“怎么?不敢发誓吗?” 莫清寒沉默了。 叶楚的身影在他眼前闪过,清清冷冷。 不曾在他心中留下半点印记。 莫清寒的目光幽沉,好似窗外漆黑深夜。 不知他在想什么。 一道雷声猛地炸开,震耳欲聋。 空气湿冷,冰寒的感觉铺天盖地。 莫清寒终于开了口。 声音沙哑,寒彻入骨。 “我发誓,绝不会爱上叶楚。” “如果违背了今日的誓言,今生今世……” 雷声轰隆隆席卷而来,倾盆大雨落下。 “我莫清寒将永失所爱,身首异处。” “万劫不复。” 凛冽的寒风,在汉阳冰冷的冬天呼啸而过。 一道白色闪电劈过深夜的天空,整间屋子犹如白昼。 莫清寒的脸被映亮,他的神情坚定。 没有人会知道日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但是从今日起。 毒誓已立。 永不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随机掉落红包,求一波灌溉~ ☆、第169章 第169章 雪花无声无息地落着, 天空深远暗沉, 四下一片静谧。 一个歌星经过一个黑胶唱片店,店里传来轻缓的音乐声, 她停下了脚步。 留声机里在放她的歌,那是她最新的歌曲。 她走了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店中摆放着很多她的唱片。 过了一会, 她离开了唱片店。 她缓缓走着, 迎面来了一个人。 那人瞥见了她的脸, 走到她面前,问:“你是不是那个大明星……” 她开口否认:“不是。” 她伸出手, 把帽檐往下压低了些, 继续往前走去。 经过一个歌舞厅,她的脚步缓了下来。那是她第一次登台唱歌的地方。 她抬脚走了进去。 夜幕降临,歌舞厅依旧灯火通明,寻乐的人们来来往往。 她往里走去, 来到走廊上,抬眼望去。 那里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她。 照片上的女人面容陌生, 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