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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的画纸!他全部放在这个房间里! 他的画?! 骆洲一骨碌从床上跃起,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拿起一张画,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放在嘴巴里,一个扭头撕成两半,然后把那两半放进嘴里又一个扭头撕成几半。 直到变成十几片碎片。 然后随手一抛纷纷扬扬落下。 人影痴迷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从喉咙里发出呜呜低咽的笑声。 在黑夜中却像什么在哭泣。 “单九!” 骆洲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语气喊出这个名字的。 是不可置信?愤怒?失望?还是迷惑? 单九身形一僵,转过头来微张着嘴巴,嘴里的纸片失去支持力都掉了下来。 在月光的照射下像苍白的冥纸。 “少(小)……洲?” 他断断续续大着舌头说话,疯狂迷乱的神色出现了一丝慌乱。 瞪大眼睛着急地借着窗外的微光摸索走过来,脚步踉踉跄跄。 伸出手想碰骆洲,却被骆洲狠狠甩开,重力不稳摔在地上。 “唔……” 他神色迷离地看着骆洲,后者居高临下,眼神冰冷像在看陌生人。 不要…… 不要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不可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和你有仇吗!” 骆洲的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声音气的尖锐起来。 这些画全部都是他的心血啊! 他用了数不清的日夜,突破了一次又一次的瓶颈才完成的啊! 现在一下子全部化成虚无,那些努力全通通作废。 巨大的落空感和愤怒不甘像风一样席卷而来,扫荡着理智。 “不,不是……”单九拼命摇着头,却只重复着这句。 他怎么可能恨骆洲呢。 小洲这么可爱,让他想完全占有他,绑在他的身边。 他恨的是这些夺去了小洲所有目光的画。 他嫉妒它们,他恨它们! 小洲只能是他的,小洲只能看着他,只能在他身边只能陪着他! 不能看着别人,不许看着别人谁也不行就算画也不可以! 小洲的眼里只有他就好了,只装的下他就可以了。 那些碍眼的东西全部、通通、都要毁灭,撕碎,一个不留。 全部撕碎! 谁都不可以阻挡他的爱。 他是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那么的爱他啊。 这样痴迷的。 骆洲本就不善言辞的人,满腔几乎要爆炸的怒火无法用语言发泄,随手抓起旁边的画笔就往单九身上扔。 两只眼睛几乎要在他身上烧出窟窿来。 平常呵护得一点风都受不得的身体硬生生接下了骆洲那几下。 单九却像是受虐狂一般痴痴地看着骆洲的脸,嘴角的笑容莫名其妙越发盛大,肩膀诡异地颤抖着把头埋下去。 就是这样啊。 看着我吧。 紧紧地不要离开地看着我啊。 愤怒的也好什么也好我只要你看着我,眼里只有我。 看着我啊看着我啊。 小洲你的眼神怎么可以那么,那么,那么可爱。 啊啊啊,好想把你藏起来啊怎么办。 好想碰你紧紧抱住你让你哪里也不要去。 那种感觉越来越盛,简直要爆炸了。 要做点什么缓解一下。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骆洲,像完全感受东西砸在身上的痛觉。 “你疯了!” 骆洲气的吼了出来,脸涨的通红,拼命把身上的东西往外扒,可单九的手像粘了胶水似的死死黏着。 骆洲失控地狠狠踢了一下单九,后者一声吃痛的闷哼让他回神,却还在气头上,冷着一张脸,讽刺地说,“知道痛了……唔唔!”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贪婪满足的脸,嘴巴被侵入被扫荡的陌生感觉让他顿时失聪。 震撼。 单九痴迷地侵略着他肖想已久的唇舌,交换着彼此的唾液,每碰到骆洲被用力吻的有点发红的唇,眼睛狼一样充满着猩红贪婪的光。 啊。 好甜! 好甜! 还不够还不够! 吻直接变成了撕咬,骆洲拼命反抗着,但无济于事,单九的力气出奇的惊人,而且骆洲又怕伤到他,动作比较犹豫。 骆洲看准时机狠狠咬下去不放开,单九从喉咙里凄惨地低吼一声,手指紧揪住骆洲,指甲都陷入rou里。 满嘴满嘴的血腥。 骆洲一愣。 突然脸上有点湿湿的,先是一两滴。 后来一下子像关不住的瀑布一样一股脑全部哗啦啦地xiele下来。 滑过他的脸。 他的颧骨再到脸颊,最后是唇。 是什么。 泪……吗? 骆洲怔怔地松开嘴,猛地三步作两步打开了灯。 他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 嘴巴全部都是血,猩红猩红的血,胡乱地贴了一气。 黑眼圈围裹的细长眼睛散发着黑暗疯狂及各种不知名的浑浊的东西,在血液的衬托下简直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可为什么还有泪呢。 单九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但他第一次看见单九流泪。 几股眼泪从眼睛处疯狂地流出,宣泄着无声的痛楚,舌尖上伤疤裂开剧烈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刺激着头脑。 他呆滞地看着骆洲。 更让他无助的是心脏传来像暴风雨般席卷的恐慌与绝望。 痛。 好痛。 怎么会那么痛。 小洲…… 好痛。 为什么要惩罚我。 你怎么真的舍得这样对我…… 我那么那么那么那么爱你啊。 我做错了吗。 骆洲皱着眉头感觉不太对劲,“伸出舌头。” 单九立刻慌慌张张地张开嘴巴,颤抖地伸出舌头,眼睛痴痴地看着骆洲。 骆洲凑过去定睛一看,舌头全是不断涌出的鲜血,但还是隐约能看出上面布满骇人的长长短短的刮痕。 伤口还很新鲜,应该是今天弄的。有几道伤口被他咬破,血液争先恐后地从口子处挤出,浸满整条舌头。 “什么时候弄的。” 强压着怒气,一字一顿低沉地说。 他觉得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烧起一团无名的火,越烧越旺,却越烧越疼。 单九抽噎了几下说不出话,只是湿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憔悴的黑眼圈和白的透明的皮肤显得更加脆弱。 小洲……疼…… “是早上吗。” 骆洲稍微抬高了音量。 也许就是杯子碎掉的那个时候。 单九点点头,眼泪又哗啦呼啦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舌头上的痛感一阵一阵麻麻的。 骆洲面着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单九抽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