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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我是汉斯·马丁医生,我有一间心理诊所,就在57街。如果您接触过需要心理鉴定之类的犯人,或许听说过我。” 阿莱克斯看着烫金的名片,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您一定很杰出,马丁医生。但是我想我暂时不会跟您有什么合作——” “别误会,警官。”老人笑起来,“实际上我是为莫里斯·诺曼博士找您。” 阿莱克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是这样,我刚才站在您身后,我听说您要核实莫里斯的工作日程,他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您是他的朋友,马丁医生?” “是的。”老人笑起来,“而且我也是他的心理辅导医生。” 阿莱克斯有些意外,但是并没表现出来,他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然后用平静的口气说道:“医生,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 “啊,好的。” 老人和他一起走到最僻静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他留着络腮胡子的圆脸上有一双宽厚、慈祥的小眼睛,让人觉得亲切善良。 “莫里斯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警官?”他用担忧的口气问道,“你知道,他平时很好。” 阿莱克斯含含糊糊地回答:“说不上是麻烦,不过是给他洗脱一些糟糕的嫌疑。或许您告诉我的情况也很有帮助。” “我很愿意,警官。”马丁医生点点头,“他怎么了?” “这是警方的调查,我不能说得太多,我只能告诉您是关于谋杀案。” “谋杀?”老人睁大了眼睛。“这太可怕了,警官。莫里斯的心理辅导一直都很顺利,应该不会再有攻击行为的。” 阿莱克斯皱起了眉头:“哦,攻击?” “那是他青少年时期的问题,自从他进入大学以后我就负责他的心理辅导,他已经逐渐克服了那些暴力的倾向,他最近五年都没有伤人了。” 阿莱克斯忽然觉得心惊rou跳,他勉强克制住心头的不安,问道:“能告诉我他的详细情况吗?” 汉斯·马丁医生露出踌躇的表情:“警官,我不能泄露病人的材料,这是犯法的。” 阿莱克斯把自己的警官证给老人看了一下,然后劝说道:“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探长,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帮助诺曼博士。警方曾经看过他的档案,了解到他年轻时候有一些打架斗殴的行为,但是自从工作以后一直没有犯罪记录,所以我们相信他是个守法的公民。马丁医生,我也希望能够证明诺曼博士和谋杀案无关,您告诉我他的情况只会让我知道怎么做才对他有利。您可以信任我,医生,我愿意把这次的谈话作为私人性质的聊天,而不会要求您作证的。” 老人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阿莱克斯,最终拍了拍膝盖。“好吧,警官。”他说,“我可以有保留地告诉您一些东西,但这是出于一个朋友的立场而非医生。” “我完全明白,医生。” 老人想了想,说道:“您要知道,警官,我很喜欢莫里斯,他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从他十九岁开始我就认识他,一直到现在。他就像我的儿子一样,我们比一般的医生和病人更加亲密。” “您的意思是从他十九岁开始就接受您的治疗?” “是的,到现在已经十七年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时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能说是病,警官,应该说是一种不健康的情绪和心理障碍。”汉斯·马丁医生摇摇头,“请别当他是个病人。当年他在明尼苏达州的圣克劳德报考了哥伦比亚大学,他确实很出色,但是他整个中学时代有很多斗殴记录。他的成绩在当地就和他的拳头一样有名。” “那可真看不出来啊。”阿莱克斯嘟囔了一句。 “是的,警官,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对吧?”医生笑了笑,“当时我作为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的客座教授,受邀给他做了一个测评。我觉得这个孩子天赋很好,只是在心理上有些障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所以认为他可以进入大学一边治疗、一边念书。上帝保佑,治疗很顺利,他进步得也很快,不过只是暴力行为减少了,他的心理障碍依然没有克服。直到他毕业后开始进修,有了独立的研究能力,出版了第一本书,然后才脱离了心理上的阴影。” 阿莱克斯不解地问道:“是什么心理障碍?怎么治疗持续这么久?” 汉斯·马丁医生看了他一眼:“请原谅,警官,我不能告诉您。那跟他的童年有关系,他只告诉过我,我也不准备告诉第二个人。” 阿莱克斯又想了想:“马丁医生,诺曼教授出版的第一本书是不是?” “是的。”老人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警官,您也读过?” “是的。” “写得很不错。我就是看了他的书才逐渐相信他已经摆脱了过去的影响,从那以后我们的治疗就变得越来越轻松了。这些年他来我的诊所与其说是例行检查,倒不如说是和我轻松地聚一下。所以根据我的了解,无论您调查什么样的谋杀,莫里斯绝对不会牵涉进去的。” 阿莱克斯虚弱地笑了笑:“当然,马丁医生,我也是这样由衷地希望,或许我比您更愿意相信他和那些案子无关——” “李探长!” 房间那头传来了行政人员的声音,打断了阿莱克斯和老人的交谈。黑发的男人起身握了握医生的手,向他保证自己会考虑他的话,尽量寻找对诺曼博士有利的证据。 “必要的时候我也愿意作证。”老人对他说,“请相信我,警官。” “谢谢您,马丁医生。我会考虑的。” 阿莱克斯和他道别,然后走向布鲁斯小姐的办公桌。老妇人古里古怪地看了看他,然后指指屏幕:“查到了,探长,您需要莫里斯·诺曼博士哪一天的上课记录?” “昨天的,小姐。”阿莱克斯好脾气地重复了一次。 “昨天他没有上课,探长。” 阿莱克斯只觉得心头一紧,又追问道:“全天都没有吗?他下午应该有辅导课吧?” “没有,探长。昨天他的学生们参加了一个大型的社团活动,全天的课都取消了。” 阿莱克斯浑身僵硬,只觉得从手指到心脏都被冻住了。他看着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在她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可笑的表情,就像一出滑稽剧的演员。阿莱克斯很想说声“谢谢”,然后转身离开这儿,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听从指挥。他的另外一半大脑全部在回响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