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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不断的颤抖。 景眳朔没看到他之前的眼神,问道:“你还有meimei?” “这个嘛,我想是有的。”姚枂岚停了下来,走回景眳朔身旁,打住了他进一步深究的势头,“既然柳姑娘不愿说,那就由我来说吧。有问题欢迎指正,当然,对我所说的一切,我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我的推断。” “哦?”柳红云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首先,”姚枂岚拿出折扇,在另一只手的手心拍了拍,“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个空壳子,用来吸引官府和百姓注意的幌子。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做得太明显了,反而显得有些假。这个证据倒是有的,尽管你做出了家丁在不断搬东西的样子,但是实际上真正被挪动的只有最上面的几箱吧?要检验呢,也很简单,由于百花街的火灾,空气中的粉尘增加,一两天便足够结灰了。我想,那最下层的箱子下面一定是干净无尘的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你们要隐藏,隐藏你们放在青楼里不值得运走却不能被发现的东西。”姚枂岚直直地盯向柳红云,“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因为对我来说是证据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不是这样。” 景眳朔不解其意,但还是按捺住好奇,听他继续说下去。谁料姚枂岚并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话锋一转,接道: “所以呢,山贼每次抢到的财物,其实是分为了三份,一份留给自己,一份送给季家,一份运到你的青楼,你再定期送给你的主子。你不仅是那青楼的头牌,也是老板娘吧?” “山贼会听你们的,是因为你们会把途经的富商的信息告诉他们,你们是互利互赢;至于你们会帮助季家的原因,也不过是顺风顺水卖个人情吧?如果东窗事发,还可以减轻你们的嫌疑不是?” “但是,我们的到来却打破了那你们的计划。你那日邀我们上青楼,其实不过是想把我们的目光引向季家,但你没想到,我的鼻子嗅到了你身上不属于烟柳之地的气息。”姚枂岚好笑地瞥了她一眼,“你主子知道这事后,狠狠地惩罚你了吧?” “然后,我们去了城外的群山处。季鹏程那日上山并不是偶然,你们滥杀无辜,早已引起了这个孩子的不满。你派人通知季家瑾渊王景眳朔到安梁城的消息被他听去了,他便天天上山等我们,露出马脚给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解决了此事。”说到这里,姚枂岚突然愤怒地抓紧了折扇,“被你们发现了之后,你们就想杀了他,甚至屠他全家,整个村落一个不留。好啊,我该做的你们都帮做了。” 景眳朔从没见过如此愤怒的姚枂岚,一时间也有些吃惊。但那愤怒只是转瞬即逝,姚枂岚继续道:“这下你们认定事情就要败露了,所以就烧了青楼,在这里设陷阱等我们,然后打算逃之夭夭。” “我说的,可有错?” 那份专注与自信,飞扬的神采,深深刻进了景眳朔眼底。 ☆、第12章 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柳红云放声大笑,“真不愧是厉王爷的宠臣,凭那么点信息,猜得一字不差,好好好!” 姚枂岚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柳姑娘过奖。” “那么,为何不直接禀告那无能的老皇帝,而是到我这里来,炫耀自己吗?” 听到她侮辱韶宣帝,景眳朔怒了,又要拔剑:“你!” 姚枂岚再次拦下他:“先前我就说了,没有证据。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没想通。比如,公文的问题。” 对啊,公文。景眳朔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在山上时,他们显然还不知道他身上有这样的公文,不然一定会派山贼们把它抢了去。但是不过短短三天,怎么又知道了呢? “之所以知道你们有公文,全是因为那位大人的聪明。”柳红云把双手交叉放在心口上,满脸钦慕的微笑。 景眳朔追问:“那位大人是谁?” “抱歉啦,我也不知道那位的真实身份、真实容貌。只知道,他是神明一般的人物,把我从黑暗中带到这人世间,像这一轮红日一般的人物。”柳红云对着太阳张开双臂,然后收回手,不怀好意地看了姚枂岚一眼,“但是,姚公子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了呢。” 景眳朔回头看向姚枂岚。后者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抑或是,不想说? 景眳朔凝视了他几眼,又对柳红云道:“你就这样为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卖命?” “呵,”姚枂岚这会儿才发出了声音,“她卖的哪里是自己的命,她卖的明明是那些无辜的人,甚至是将自己视为母亲的少女们的命。” 一幅画面涌上心头,是数位面容姣好的少女笑着扑向自己的场景。从小就在妓院长大,自然知道那是个多么可怕、多么黑暗的泥沼。被那位大人从妓院中赎回的那一刻,她就下定决心,即使要办一青楼,也要让迫于生活来到这里的女子有尊严地活着。不想接客便不接客,不想卖身便不卖身……她做到了,但就是这样一座梦中之城,被她亲手付之一炬,连带着里面的数十位正值碧玉年华的少女。 这话显然戳到了柳红云的痛处,她的脸一时变得无比狰狞。她拍拍手,一家丁端来了一个雕花玉盘,上呈两个青花瓷小瓶。 “姚枂岚,看在你猜得如此准的份上,我就帮你们解决这两难境地吧。”柳红云道,“这里有两个小瓶,一瓶内呈上好的铁观音,一瓶内呈鹤顶红,你们各自挑一瓶喝了吧。当然,有人想把两瓶都喝了也是可以的哦。” “意思是,我们两个必得死一个?”景眳朔小心端详着姚枂岚的神色,问道。 “正是如此,”柳红云道,“为了对王爷的公平,我们特意挑选了无色无味的鹤顶红哦,便是姚枂岚这样的圣手医者也做不了什么手脚了吧?” 姚枂岚出奇地镇静,但额角已有薄薄的冷汗渗出:“这是,你‘那位大人’叫你这么做的?” 柳红云笑说:“自然。” 景眳朔看了姚枂岚几眼,见他脸色越变越白,心道这人也会怕死吗,一边缓缓抽出无痕剑:“罢了,是你逼我的。暴露之罪,回去之后便由我一己承担吧。大不了就革职抄家受几鞭,还不至于命丧黄泉。” “没想到你这么护着他,王爷,”柳红云道,“你们不该是死敌吗?” “谁说我是护着他了?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不也有一半的几率见阎王?”景眳朔挥挥剑指了指自己身后,意思让姚枂岚躲到他身后,“而且他若是死了,圣上追起责来,我可受不起。” 姚枂岚闻言一笑,脸上恢复了血色。他一向如此,变脸如翻书,但此次,景眳朔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