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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聊得很欢,以至于旁边路过一支富丽华贵的队伍,叔侄三人都毫无所觉。 “但其实这儿有一点好,我们更喜欢各种香料,但你们这儿喜欢调味,有时候吃起来特别鲜嫩……”苏追说着,旁边*和阿鲁咽着口水。 这两日青山虽然烤rou,但顶多抹点粗盐,吃着是鲜嫩,但到底不如正经做的东西好吃,一会儿工夫已经引得馋虫大动,恨不得等青山大大赚了钱回来,抱着他大腿让吃一顿美味的羊rou。 “好了,停。”鹤唳忽然道,打断了三人美美的幻想,神色蓦地一变,从刚才的热切好奇,瞬间变为木然冷漠,“就说到这。” 话题戛然而止,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见鹤唳此时突然又笑眯眯的嗲声道:“对不住呀,又利用你们了,我不想你们被发现,又不想你们显得太僵硬,就只能把你们又叫回来咯。” 苏追发愣。 “我刚才呀,看到一个眼熟的车队要过来呢。”鹤唳说着,指了指她刚才望着的方向,随后手指顺着车队行进的路线一路过去,“这个车队你也见过哦。”她挤了挤眼,“他们会伺候女王大人,还会打马球。” “……他们!?”苏追立刻忘了方才那心里的一点不快,连忙望过去,却见远处似有人流徐徐,但已经看不真切,“有羡羡吗?” “没看到。”鹤唳幽幽道,“也没见我的小伙伴们。”她思索起来,“听说我老公把燕舞打退了,难道,小满为了照顾燕舞,把羡羡带起一块先走了?哎呀!我想不明白啊,他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好到都能一起行动了,天呐,在这儿同生共死的……小满就算了,这个伪正太……可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假燕舞?没有莺歌的燕舞,那还是燕舞吗?” 苏追又找错重点了:“老,老公!是哪个老公?怎么,怎么觉得这个老公,不是我以为的这个老公,而是……” “就是我家相公啊。”鹤唳歪着头,一脸甜蜜蜜的,“他多好啊,又可靠又厉害,还能任打任骂,要嫁就嫁这样的人,是不是?” 苏追惊了:“明明你刚才还……”对他翻白眼的,“一路上还那么嫌弃……” “傲娇有人爱,懂事遭雷劈,以后你家妹子折腾你,你必须相信她是喜欢你的,懂吗?” 苏追混乱了,都来不及伤心了,他回头看看,以为是青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鹤唳演戏来着,可左看右看没看到,他忍不住好心道:“你跟我,不需要这样子。” “人家真心的啦!”鹤唳双手捧脸,一脸幸福,“不过在他面前,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我偷偷摸摸开心的。” 什么鬼,好像知道了一点不得了的事情。 苏追明显感到手边两个小孩儿抖了抖,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他也不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相比青山直接说出他的计划,并且用行动慢慢潜移默化,鹤唳显然是打算不管别人信不信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爱慕青山那样的演起来。 所以如果没有外人揭穿,目前的局面就是,青山打算收服鹤唳,所以前后打点殷勤备至,鹤唳想分道扬镳但暂时没这本事,又不能态度变太快,干脆把自己设定成了一个保持着傲娇表面但是默默的被青山吸引的怀春小女生? 鹤唳知道青山的打算吗?青山会被鹤唳骗到吗? 这两人累不累啊! 苏追反正是心累了,一点都不打算管,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带着两个小孩夹在这两人之中,似乎比去洛阳还要可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告辞。 “鹤唳,那个,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我们……” 鹤唳突然猛地按住了他的手,苏追心一跳,抬头看,发现她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怎,怎么了?” “羡羡。” “啊?” “别回头……好了,过去了。” 鹤唳松开苏追的手,往后望去,那儿是一个精简的牛车,车厢前面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分明就是那个小满,还有羡羡! “有意思……他们应该是追着刚才的大部队去的。”鹤唳缓缓站了起来,吩咐苏追,“去,问问刚才那个车队去的哪?” 苏追一头黄毛,问什么问题别人都不觉得奇怪,当即颠颠的去问了好两个人,回来报告:“说城外黄河边鹳雀楼有诗会,请了新到蒲州的贵人还有西都长安的胜者佑吾扬威队去参加,好大的阵仗呢!” “鹳雀楼……”鹤唳莫名觉得很耳熟,“咦,是不是有什么诗来着?” “什么?”苏追虽然会中原文化,但是还没到懂诗的地步,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哎呀,最后赢的是佑吾扬威啊,我一直觉得天长地兴更厉害的。”他一脸可惜,“羡羡大概要伤心了。” “她伤心什么。”鹤唳冷笑一声,“天长地兴胜负和她有什么关系,那个吴彦祖在不就行了?” “吴……你是说严青镕?你看见他了?” “是啊。”鹤唳施施然出食肆,她身上带上行动不便,举手投足都慢悠悠的,硬是走出了淑女风范,“乖乖的跟在大车子旁边呢,帅得不要不要的。” “你要去哪?”苏追跟上去,“青山还没回来呢。” “等他找不到我了……”鹤唳一步不停,悠然自得,“就是离婚的时候咯!” ☆、第74章 诗名为何 鹳雀楼位于蒲州城外西南方向黄河岸边,初唐建的,如今已经是一大名胜,众多才子佳人凡路过此地都要去见识一下,如果本事大还能留点墨宝,也算是一大美事。 不管有没有看到羡羡,本来那儿也是逢蒲州必刷之地,苏追见鹤唳毫不犹豫的往外走,犹豫了一下,还是推着独轮车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出城门时鹤呖一边走一边换了衣服,也不照镜子,掏出化妆品信手在脸上涂抹着,她把粉底涂了满脸,连眉毛都没放过,随后掏出水粉一样的各色化妆笔,直接用手丈量着自己的脸颊画起来。她袖子宽大,一手遮着一手画着,连路都不看。 等到快到鹳雀楼时,她把外罩的半袖一撕做飘带绕在臂间,散下的碎发呸了一口往头顶一抹,一昂首一挺胸,浑然已经是个娥眉凤眼点珠唇的宫装丽人。 苏追三人一直跟在后面,见鹤唳装扮完了,*拉着阿鲁追上去一看,都目瞪口呆:“鹤唳!你是鹤唳!?” 苏追听到了很是好奇,硬是加速上来一看,也目瞪口呆:“诶?诶!” 已经完全大变活人的鹤唳峨眉一挑,惨白的脸笑得甚是骇人:“怎的,不好看吗?” 当然不好看! 习惯了鹤唳平时素面朝天嚣张乖戾的样子,此时这个在大唐极为正常的妆容却让他们觉得很不适应,多看一下都觉得辣眼睛,纷纷摆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