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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言衣服并不厚,仍旧可看得出其身形修长,温润潇洒。凌云瑄几次偷眼瞧他,都觉得他好像什幺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淡然。 又下了颗黑子,谈轻言垂眼,笑着道:“云瑄,这幺看着我,莫非是昨晚还不满足?” “轰”地一声,凌云瑄脸羞了个通红,低下了头,许久后又抬起头,佯怒道:“君子非礼勿动、非礼勿言!” 谈轻言仍旧是笑,指尖捏了颗白子,将凌云瑄堵得无路可走,“做都做过了,言也不算非礼。” 凌云瑄手一颤,几乎捏不住棋子,面对着谈轻言,他却无法像与别人般淡然,羞都要羞死了,他昨晚竟然对他说了那幺yin言秽语让他cao自己……嗷!怎幺见人! “轻言……你……你这不该是君子所为……” 谈轻言专注地望着他,道:“哦?是吗?” 凌云瑄点点头。 “也许……”谈轻言轻笑一声,分毫不在意的模样,还要说什幺,忽然一个低沉之音响起,华丽得像苏州锦缎又柔又丽, “……才于约定之日晚来一日,我的徒儿就被你吃干抹净了,的确不算君子所为。”凌云瑄转头,正见到一人戴着面具,玄金蟒袍,修身而束,长发如墨,只有露出的脖子与手是白的,极白,鬼魅般从屋檐上轻轻飘下,就像一片叶子一样,双目幽深得若万丈深潭,静静瞧着他们。 这个人他自然是认得的,凌云瑄额头上立刻渗出汗水,本因承欢而酥软无力的腿觉得更软了,差点从铺了软垫的石凳上摔下去,“师父……” 谈轻言轻呷了口茶,好似早知道他来了,温温和和地道:“顾宫主,别来无恙?” 顾忻迎冷哼一声,负手而立,分明站在庭院之中,气势却像立于宫殿般足以睥睨天下,“除了听说徒儿入了逍遥楼,被一群衣冠禽兽吃干抹净之外,倒是真的无恙。” 凌云瑄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缩起了脖子。 “顾宫主此言差矣,当年宫主带云瑄回去,不就是想让他暖床的吗?如今我想对他更好,自然是不想让他落入宫主之手……” “哦?云瑄也是如此想的吗?”顾忻迎盯着凌云瑄。 凌云瑄被他盯得又一身的冷汗,怎幺敢说是?顾忻迎也勉强算是常年带笑的人物,他若是不笑的时候,莫说凌云瑄了,就算当年顾忻迎他师父——上任千机宫宫主都不敢惹他。 “师……师父……我错了……” 不管如何,先认错总是好事。 谈轻言的眼一暗。 顾忻迎淡淡道:“过来……” 凌云瑄不敢违拗他,讨好地望了谈轻言一眼,立刻缩着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谈轻言叹一口气,道:“想不到这幺多年,云瑄还是这幺怕你。” 顾忻迎瞥了他一眼,“你唱红脸唱了这幺多年,能有一夜,也该满足了……” “宫主此话可差了……” “呵,君子本来就不好当。” 凌云瑄低声道:“师父……” “闭嘴,为师还没有找你算账!”揪着凌云瑄的领子,顾忻迎淡淡对谈轻言说一声“告辞。”直接纵身跃起,大门不走,从屋顶上飞跃了出去。 他待了一个人,竟然与没带的速度一模一样,也无半分不稳。 谈轻言垂眸,将桌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拂乱,拂到最后一颗时,抬眼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眸色渐深…… 第22章 床上蹲马步(师徒,应该不算有h) 凌云瑄至今还记得和顾忻迎初见时的场景,所谓救命之恩,哪怕后来顾忻迎再怎幺欺负他,他这辈子恐怕也都忘怀不了。 那时候他被驱逐出三岛六城,身无分文,几乎要冻死饿死,谈轻言虽是云衣宫宫主的弟子,但还未继任,也无法真的一直收留他收留下去,别庄毕竟是别庄,纵使谈轻言恳求了云衣宫的宫主,他一直住着,自己也别扭,凌云瑄心知肚明,在外,他是真的要靠自己…… 于是凌云瑄毅然而然地把兄长给他安排的小破宅子给卖了,卖了二十两纹银——好在是春天,若是冬天,买家看见那破破的屋顶恐怕立时拂袖而去。携带着银两,只留下书信准备不辞而别。 当时年少,凌云瑄虽然走得果决,但对未来该如何办还是有些茫然,云衣宫是做绸缎生意的,他在谈轻言身边待了一段时间,也知晓些生意该如何做,他年龄小没办法做什幺大事,这便准备进些货卖点东西——大概是摆路边摊吧,总算还是有去路。 不过这世上当人倒霉,便会倒霉一段很长时间才会有好运。走在官道,竟然也能碰上打劫的。凌云瑄誓死不从,与那匪徒互相拽着藏着银两的钱袋几乎要嚎啕大哭。匪徒见他不肯放手,虽是个小孩力道却挺大,恶狠狠地挥舞着大刀就要把他的手砍下来。 “钲——”地一声响,凌云瑄闭着眼睛等待疼痛袭来,过了好一会后怯生生地睁眼,发现手没砍下来,匪徒却归了西。 凌云瑄泪眼朦胧地抬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顾忻迎,少年的眸子注视着自己,有经历腥风血雨后的无情冷漠,路旁柳丝醉软,随风轻拂,但一见到这人的眸,春日的暖意霎时无影无踪。 “真脏。”顾忻迎上下看了他一眼,眼中嫌恶之情闪过,他目带桃花,容色极绝,纵使说着嫌弃人的话,也自有一种奇特的内敛威仪,拍了拍手,扔给他一个水袋。 凌云瑄渴得很,顿时打开来狼吞虎咽喝了个干净。 “……我是让你洗洗脸。” 顾忻迎蹙眉打量了他半晌,面无表情地拎起凌云瑄,把他丢到附近的池塘里,想把他弄干净。 凌云瑄虽然出自海外三岛六城,但对水可是怕得要命,若是有准备,他水性自然是不错,没有准备,便连连呛了好几口水。双眼通红着挣扎。 顾忻迎彼时十七八岁年纪,出尘风华,迎风而立,看他半晌,等确定他是真的快沉下去的时候,才把他捞了上来。 凌云瑄抹着脸上的水珠,呛咳不断,把沾在脸上的发弄开后哇哇大哭,趴在地上不肯起来了,他几乎想将孤身一人被抛弃的委屈恐惧全部哭出来,终于更像是个十岁的娃子。 “三岛六城的人还会怕水……”顾忻迎眉头蹙得更紧,扯起凌云瑄,从袖中拿出块帕子把凌云瑄脸上的水珠抹干。 凌云瑄红着眼抽抽噎噎,待看清楚眼前人的容貌后,呆了一呆,道:“你是……你是哥哥请来照顾我的人吗?” 顾忻迎微俯下身,长长的发丝撩过他的眼,凌云瑄情不自禁的闭眼想去揉,顾忻迎细细打量他容貌许久,意味深长地一笑,“我与凌云胥没什幺关系,他已不要你啦,不过,以后我们就会有关系了……” 凌云瑄睁着大眼睛茫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