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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半年的稀饭,戒烟戒酒。” “半年稀饭?戒烟?” 闻言贺情一愣,立刻又闭上眼,把头侧到一边,被子往下一拉,露出全部白白净净的脖颈,眉头紧皱,严肃道:“杀了我,就现在。” 应与将面上冷得很,磨牙道:“再多喝点儿,就差不多了。” 找了半天都快迷路,好不容易问清楚这住院部多少楼多少号哪个科室在哪儿之后,风堂见门半掩着,开门进来,正看到了这一幕。 病房里床帘被窗外的风吹起边角,掀得老高,淡蓝色条纹镶嵌着白色,将画面衬得恬静而美好,房间内没开灯,依稀是才睡了午觉的模样,贺情的鞋还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脚。 “说了没事儿了,躺那么久了我起来活动活动……” 应与将站在床边上,半躬着身子,双手摁着贺情的肩膀,贺情躺着笑,被褥之下的腿一阵轻轻扑腾,床板都在震,嘴里低声嚷嚷着:“你他妈来劲儿啊!” 一个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响起:“再折腾把你绑这儿。”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再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贺情的声儿都变了调,越说越像在撒欢:“啊,我是病号,我好虚弱……好痛……” 风堂:“……” 亏他还买了个果篮……这他妈,感觉也没多大事儿啊? 风堂无语,一扭头,拦住正想往里面走,并且抱了一束花的兰洲,说:“兰兰,想吃水果吗?” 兰洲前脚跟后脚地,自然也是看到了,嘴角一抽抽:“先给我削个苹果吧。” 本来弯着腰的应与将听到了说话的声音,眼神特严厉地警告了贺情一下不准乱动,才站直了身子,把自己的外套穿上,提着床头冷掉的皮蛋瘦rou粥要出去倒了,回头给贺情说了句:“我先出去。” 他一到病房门口,就被风堂和兰洲盯着,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站在门口,眼神一阵激烈交锋。 没互相盯多久,兰洲就发现这男的确实不是要较劲儿,本来眼神就这样,是没多少感情,这他妈的,情儿怎么跟他相处啊? 应与将把手里提着的粥往房间门口的蓝色特大号垃圾桶里一扔,揣进衣兜的另一只手伸出来,对着走廊尽头的通风口一示意,说:“借一步说话。” 贺情躺在床上,看着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王八瞪绿豆,不对,发小瞪男友的,简直心累,一眨眼的功夫,见三个人又往另一处去了。 大概过了五分多钟,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只回来了兰洲和风堂,两人神情严肃,手里抱着的花和果篮太扎眼了,扎得贺情想把那俩玩意儿给扣他们俩脑袋上。 两人推门一进房间,贺情有点儿怕被骂,瞬间又开启了装死模式,半眯着眼,看兰洲认认真真地把那束花的蝴蝶结绳重新打好,终于忍不住了,骂道:“有病啊?” 兰洲把那束跑了几家店才买到的干油桐放到床头柜上,长叹道:“看来……我这束花还真没白费功夫,知道这花花语是什么不?” 贺情看他俩进来就搞这么一出给自己添堵,说话声音跟蚊子似的:“不想知道……” “情窦初开,适合你吧?” 说完,风堂冷笑一声,嘴里吐出的话是字字咬得极重:“牛`逼啊贺情?为爱走钢索啊。” 本来就不太舒服,这会儿翻个白眼都嫌累,贺情一只胳膊搭在床边一甩一甩的,嘀咕道:“走尼玛啊,我真没想到能喝到这地步……不过那几个是真损。” 兰洲在一边儿正视察这病房环境,听贺情这么一说,连忙凑过来问:“哪几路人物啊?” 想起刚醒时,应与将那眼神,贺情隐隐有点暗喜之外,还是有点犯怵,瞪眼问风堂:“我对象呢?” 提起这茬风堂就来气,不是因为那姓应的家里的破事儿,贺情能搞成这样么?有这样的吗,三天两头鬼门关走一遭,下次再这么折腾,迟早得玩儿没! 风堂怒了,伸手一拍桌子:“别尼玛对象对象,快说!” 拍得那桌子上削了一半的苹果都跟着震。 贺情勉强撑起身子坐直了点,伸长脖子去看门外探视窗那儿的人影,吞了口唾沫:“他出去了吧?” 兰洲在旁边恹恹地:“出了出了。” 确定了应与将不在,贺情才放心下来。 他想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金牛区区政府的那个刘什么,教育局的张副,还有俩市委的什么,对了,还有个姓单的手下的……” 兰洲听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前段儿刘哥约我吃饭,老想着我家风投的事儿,我真的办不下来,给拒了,以为我摆谱吧……这他妈的,拿你警告我?” 风堂又补一刀:“我妈那个区也最近在跟他们金牛区的争什么市级的什么,我昨天还看到他们领导的车占用二环高架快速公交道呢……” cao,感情喝这么多都是报复我了? 手捏着被子搅了又搅,贺情也是疲了,眼皮一耷拉,声音哑哑的:“算了,也是我自己找的……怎么说人还是把事儿办成了。” 一提这事儿贺情就觉得胃疼,又怕他俩担心,便悄悄在被褥之下拿手捂了胃,按照应与将刚刚给他揉的力度和方式弄了一下,觉得舒服多了,开口声音也大了一些:“嗳,他走了还是在门口啊?” 兰洲叹一口气,见贺情伸着脖子往外看,巴不得自己是长颈鹿的样子,走到床脚把病床的靠背慢慢摇起来。 “我跟他说等会儿阿姨要来看你,他说在门口车里守着,等阿姨走了他再上来。” 贺情浑身一震:“我妈?你告诉她的?” 兰洲说:“你昨晚没回家,能不给我打电话么?” 这三个人在病房闹了一阵,闹得贺情自己头都疼了,从果篮里拿了根香蕉出来拨了正准备下口,风堂伸手制止了,说不能吃凉的,贺情一愣,骂道,不至于吧? 他再去看俩发小的表情的时候,声音软了几分,叹一口气,自我忏悔一阵,才下了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风堂听贺情难得这么乖地认了错,心下一颤,想起刚刚他们和应与将去通风口的时候,应与将摸了三根九五之尊出来散了烟,三个人站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抽,通风口的风大,烟雾缭绕,绕得应与将的眉眼越发冷峻。 抽到最后的时候,风堂嘬着烟头要摁在垃圾桶的烟灰缸上,看到里面起码十多根抽得只剩烟屁股的九五之尊,心里也难受得紧。 那天应与将在华西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等贺母探完贺情出来了,才又从电梯上去,贺情说他妈回家拿过夜陪护要用的东西,便只得陪贺情待了一会儿,掐着时间又下去到车上等着。 其间贺情找借口说出来上个厕所,步子慢吞吞地,跑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