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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病人。老板啊,今朝有啥个推荐伐?” “哎呦,今朝你来对了。我搭你讲,小排搭着爆鱼才是刚刚烧出来的,味道灵哦。” “个么听老板咯,两两红汤面,浇头小排跟爆鱼。我么要一份葱油拌面。” “好嘞。厨房做两两红汤一碗葱拌。”老板洪亮的声音穿透整个空间。 “坐吧,面一会儿就好了。”姜祎在店外找了个拐角处有小风吹过的位置。 “我看你跟老板很熟,常过来吃吗?” “我家以前就住在这个后面的老新村里,我从这家店开业一直吃到现在了。” “来来,面来了,小心烫。”胖乎乎的老板娘声音也是清脆的市斤语气,显得特别的亲切。 凌远惊讶于这家小面馆的出品,传统面讲究的“观音头”做的标准,面条像是被梳子梳过一样根根分明、排列整齐,如今好多成名的大馆子都不追求面条的品相了,没想还能在这样巷子里的小面馆遇见这么地道的品相。红汤汤底稍微做得有些欠缺,本应色如琥珀,但这面上面漂的油花有点太过厚重了。凌远把小排和爆鱼一股脑儿的全部倒进碗里,挑起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他立刻就明白了油花的由来。 “这个面里面放了猪油?” “嗯,老派的人都爱往面里放猪油,说那样子吃着香。这个葱油拌面里面也有,我还觉得挺好吃的。” 凌远想起了上次在万顷堂吃的葱油拌面,小小一卷精致的让人忘记了它的起源本就应该在这样朴素的面馆里。这家面馆的葱也跟万顷堂炸至焦黑不同,他保留了一些葱本来的颜色,炸到墨绿就收住了,和大开阳拌在一起像浇头一样堆在面上,变成了配菜而不仅仅是点缀了。 “我能尝尝吗?”凌远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葱油拌面,充满了好奇。 “当然,你挑点在这个碟子里。”姜祎拿过装爆鱼的不锈钢小碟,给凌远夹了一碟,还特意放上了一筷子葱。 凌远把葱和面拌匀,一下全送进口中,浓烈的葱香和厚重的猪油味在口腔中爆发出来,面条这时候倒成了味道的稀释剂,把两者的冲突化解,统一成这一份在小巷里独有的厚味。 “好吃。” “是不是又知道了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我去倒点面汤,一会儿吃腻了。” “面汤?”凌远看着姜祎端过来的两碗有些浑浊的液体,一时没能理解。 “就是煮面条的水,原汤消原食,你喝一口立刻就觉得不腻了。” 凌远第一次喝这个,心里还有点忐忑,不会味道很奇怪吧。其实没有,就是加了盐的面粉味,意外的很好喝,喝下去之后,嘴巴里留存的猪油也都消失不见了。 “好多了吧,面粉能吸油。这家面店猪油下得重就一定要搭配面汤,普通的紫菜汤根本解不了腻的。”姜祎也把自己的那碗面汤喝完了。 “很满足啊。我好久没吃口味这么重的东西了,偶尔吃一次真香!谢谢,姜医生。” “不谢不谢,吃得舒服就好。这家店的下面师傅是老板的弟弟,以前专门去苏州学做面,听说是在很有名的老字号面馆里做出水平来的。你别看老板胖墩墩的,其实他也是学校科班出身,说是不喜欢大饭店里后厨的模式,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辞职了。兄弟两个人就一起开了这家面馆,大概有十年了,弟弟煮面哥哥做浇头这样的搭配从来没有变更过。” “高手在民间果然不假,我吃过好多面馆,这家小店的出品绝对属于上层的。” “你吃得满意,我今天任务才算完成。我去付钱,你等我一会儿。”姜祎拿着包起身。 “今朝吃的适宜伐?”老板乐呵呵地关心着熟客的反馈。 “适宜咯。我带的来的小朋友也欢喜的。多少铜钱啊?” “我算算啊。两两红汤面四块,小排十块,爆鱼七块,你的葱拌七块。十四加十四,一共廿八块,算你廿五好了,三块否要了。”老板记食客的菜单和心算的能力是多年经营练就的本事,给熟客抹零也成了一种习惯。 “谢谢老板。”姜祎掏出钱,老板总是这样客气的。 “谢啥,你下次一直来吃我才开心咯。”老板还是笑眯眯的,他知道开在这样的巷子里,做的是人情生意,钱方面不可以太计较,大家开心最好了。 凌远回到家,可能是因为坐了车的原因,觉得脑子昏沉沉的,他躺到沙发上准备睡一会儿午觉,拿叠在一边的毯子盖上,上面淡淡的松木和薄荷的香味让凌远一下子放松下来。等他一觉醒来,橙色的晚霞染红了天。凌远看了一下钟6点都过了,平时这个时候许逸阳已经回来做饭了,但是今天,厨房里的灯仍然暗着。这时,凌远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许逸阳的短信:抱歉凌远,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你自己出去吃吧。不要忘记换药,伤口也一定不要碰到水。凌远看完短信,随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他隐隐感觉到了许逸阳可能不是公司里面忙,而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但是如果真是跟蒋谦谈恋爱,也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晚上不回家尺度也有点大。凌远聪明的大脑在这时候什么都想不出来,他觉得为了拨开眼前的迷雾,明天不管怎样要去学校上学。 不知是睡了午觉的原因还是许逸阳被子上的味道快要散去的原因,凌远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那些夜晚追着他的噩梦又回来了,不过梦中人不再是面容斑驳的父母,而是笑容狰狞的许逸阳。凌远在梦中哭喊着追逐往光明处走去的许逸阳,但是不管他跑得有多快,手臂有多努力往前伸,他都不能碰到许逸阳的衣角分毫。它跌坐在湖水般荡漾开去的黑暗中大声呼喊许逸阳的名字,但是许逸阳回转过头露出的狞笑让凌远突然惊醒。他一下子坐起身,脑中那个笑容挥之不去,凌远觉得周身阵阵寒意,他从来没见过许逸阳那样笑过,但是这样的图景为何会毫无缘由的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凌远不想承认是自己总是担心许逸阳有一天会离开。现在许逸阳彻夜未归,他的担心怕是要发生了,如自己再不去争取,许逸阳大概会用这种冷处理的方式让自己搬回去住吧。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大清早凌远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看到凌远左臂上一大块结痂的暗红色伤口,还有脸颊上贴着的纱布,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蒋谦第一个反应过来:“凌远,你怎么来上课了?不是下周才回来吗?” “医生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凌远看到身边的位置空着,许逸阳还没有到。 “你这哪是好了?伤口看上去还那么吓人。你回去吧,反正假不是请好的吗?”蒋谦都不敢看凌远的伤口,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