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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心里怎么想的问题!“晏暮青,我虽然跟徐姨合不来,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逼徐姨走!我……”她连死字都不敢说,用了走字代替。 晏暮青没有说话。 她心里恐慌起来,“晏暮青,你别这样,你得给我一句话,你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 晏暮青看着她,眸色沉重,“没人怪你。”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不踏实?他的眼神,对,他的眼神让人心寒,她握着信,捏得紧紧的,声音有点抖,“晏暮青,你别这么看着我……我……” 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是徐姨的房间,他在徐姨的房间里思悼他的徐姨,她却贸贸然闯进来,对,就是这种感觉,他在看着一个闯入者。 “我……我没有做错……”她在心慌意乱中胡乱地说。她只能想到这句,因为,依照她的经验,他对她一向只论对错。 晏暮青再次沉默。 她害怕了,愈加渴望从晏暮青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她抖着声音叫他,“晏暮青……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因为徐姨的行为的确很古怪……” 晏暮青看着她,终于开口了,“不说这些了,人都走了,还说有什么意义?”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她,空空地,看着窗帘,眼睛里的微光,薄凉薄凉的。 “可是……可是你要信我……”她觉得无助,如果徐姨还活着,她还可以有办法来证明自己,但是她现在怎么跟一个死人去争辩? 晏暮青听了,转头看着她,“你又何尝信我?我跟你说多少次,那些事不是徐姨做的,徐姨不会害我,你哪一次信过?我让你老老实实地待着,你哪一次听过?” 一句话,终于见血。刚才还说不怪她,而实际内心里是有怨责的,否则怎会这么说? ☆、第240章 不孤单 她只觉自己沉到了深渊的最底,连解释都变得那么弱,那么无力,她含了泪,“我没有不老实,我每次都很听话很老实,是徐姨自己要找上我,我打算跟她好好相处来着,是她……” 他任她说,只是看着她,而她在他的目光逼视里,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说不下去,化作委屈的一声,“我真的没有错,你不能怪我……” 他似乎是累了,“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他要休息,许自南自然不会不懂事地打扰他,虽然还有许许多多话要说,她还是忍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那一瞬,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此刻是他最难过的时候,而她,却不能给他他需要的。 在这一点上,她是不是真的不如徐姨澉? 他的生命里,几度痛失亲人,第一次是他母亲去世,幼小的他遭遇重创,可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徐姨,对他说相依为命,而现在,他仅余世上的徐姨走了,她却没有办法告诉他,晏暮青,你还有我,我们相依为命…… 含泪慢慢走到门口,回首一眼,还是他暗淡的背影,终究不忍,说了句,“晏暮青,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不吵你了,需要我的时候,我一直都会在的。” 她明白他的难过,她也知道此时需要安慰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可是说完,他并没有反应。 她眼泪一涌,回了自己房间。 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家里打来的。 她心里难过,看见熟悉的号码愈加悲从中来,尤其接听电话以后,听见mama的声音,差点哭出来。 “南儿,冯婶昨天买了只东星,你不是喜欢吃吗?今天和暮青过来吃饭怎么样?”冯汐在那端说。 “妈……”她轻唤,没能控制住那一声哽咽,“今天来不了。” “怎么了?南儿,你声音不对啊。”冯汐立时警觉了。 许自南心里一酸,顿觉mama终究是不同的,她任何一点点的异样mama都能察觉,而这时候,她多想回到mama身边,抱着mama,闻着mama身上特有的温馨的香味,那样,心里一定会好受许多。 可是,她不能。 徐姨已经走了,这大房子里只剩下她和他,如果她也走了,那就只剩他一个人了,想想那副画面她就会心疼…… 于是,只是把眼下的情形说与mama听,“没事,妈,是徐姨……她去世了。” “啊?”冯汐显然也被这件事给震到了,“前两天问起你,你还说好好的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言难尽,妈,不是正常死亡的,公安局还在调查呢。” “哦……”冯汐叹道,“晏家这段时间真是屡屡出事,南儿啊,这个徐姨应该是带大暮青的人,暮青应该比他爸去世时还难过,你要多关心他啊。” “我知道,妈……”许自南又哽咽了,她倒是想关心,可是人家也得接受啊…… 冯汐又问了下关于徐姨后事的事,许自南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连遗体都还没领,猜测怕是还要验尸,便对冯汐说了。 “嗯……”冯汐道,“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就尽管跟家里说,还有,徐姨不在了,你们那边就没人照顾了,需要人的话,把冯婶叫去吧。” 许自南想了想,本来她是晏家的女主人,换个工人请个工人什么的,也是能做主的,但是晏暮青一向强势,何况要取代的还是徐姨的位置,只怕得晏暮青同意才行,可现在晏暮青的情形,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和她说话,还是别去问吧。 “妈,暂时不用,以后再说吧。” “也行,我是怕你那事儿多,忙不过来,没个贴心的人,我总是不放心。需要的时候你就尽管开口啊。”冯汐听了作罢。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儿,不外乎是冯汐教育她怎么应对丧葬之事,这些上次晏项文去世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她都记着的,可mama就是mama,总是这么不厌其烦。 如果是没出嫁前,或许她还会觉得mama啰嗦,可现在,她只愿多和mama说几句话,是以全都一一应承下来。 她人在房间,却时时关注着内外的动向,下午,听见车子的声音,她跑到窗口一看,是晏暮青的车要开出去。 心突然有种被人从内扯到喉咙口的感觉,甚至有从窗口跳下去的冲动,可是,却在此时看见晏暮青的身影从大门出来。 那一刻,她的心才落回了原地,只是仿若落进池里,浮浮沉沉,酸酸的,冒着气泡。 晏暮青上了车,开车的人不是他自己,那就是阿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