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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学,但是没想到那般困难,再说了学东西都有个先易后难的过程,一上来就是最难的,便是再聪明的人也吃不消。” 贺云昭手指敲打着桌面,目光如炬,盯着沈玉怜道:“我问你,万嬷嬷教你的可是基本的站坐行立的姿势?” 沈玉怜一点头,道:“是。” 贺云昭道:“那便没错了,这些便是最简单最基础的东西,只有学好了这些,把规矩渗入骨子里,行动交谈起来,才真正地像大家闺秀。真正难的琴棋书画,你还没开始接触呢。我看你不是学不了,是吃不了苦头。” 沈玉怜知道贺云昭是五品小官之女,料到她不可能学过这些,便随口一说想糊弄过去,也存了刻意抱怨的想法,没想到夫人居然不是门外汉,还这般毫不留情面地把她内心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了。 沈玉怜有些无地自容,说要学的是她,不学的也是她,末了还要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这些事都发生在程怀仁面前,她真觉着太难看了。夫人的那张嘴,怎么那般会说? 沈玉怜自知理亏又不肯服软,拿胳膊轻轻撞了程怀仁一下。 到底是自家妹子,程怀仁心一软,便开口求情道:“母亲,既然怜儿实在不愿学,便罢了吧,万嬷嬷那里还是劳烦母亲说和说和。枉费万嬷嬷一番好心,我改日也亲自去谢她,也跟她道个歉。” 贺云昭叹了口气,拿怒其不争的眼光去看沈玉怜,一脸无奈道:“罢了罢了,她不愿学就算了。既然自己要低人一等,任谁也没法子抬举!” 沈玉怜听得脸上火辣辣的,贺云昭这比给她一个耳光还要厉害!一赌气,她便不管不顾了,提高嗓门道:“夫人,您不也没学么!” 沈玉怜料定贺云昭就算懂得一些,那也是和万嬷嬷在一起耳濡目染学会的,未必就真的上的了台面。 贺云昭面无表情道:“难道平日里你都没看出我与你,与沈姨娘的不同之处?” 沈玉怜一愣,贺云昭虽然长的艳美,平日里顾盼行走之态确实大气端庄,那股子气质,还真不像五品小官之女。 难道她真学过? 贺云昭气势太过凌厉,甚至在外人面前也是那样放纵,沈玉怜觉着,她也就是装腔作势罢了,真遇着什么重要场合,夫人说不定也要出丑闹笑话呢! 沈玉怜强烈表示不信,最能体现这套规矩的,便是用膳时的规矩,她一咬唇便道:“请夫人指教。” 贺云昭扫了沈玉怜一眼,这样上赶着自如其辱,她岂有放过的道理? 扭头冲文兰微抬下巴,贺云昭道:“去吩咐人在西次间里摆饭——仁哥儿和怜姐儿也留在这儿用饭吧!” 程怀仁和沈玉怜都应了,坐在东次间里边等着摆饭。 沈玉怜开始心虚起来,贺云昭怎么什么都会?从内宅庶务到大家规矩,她难道天生聪敏,过目不忘吗? 不可能,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贺云昭!沈玉怜觉着,夫人不过是在强撑而已,待会儿一定要看她怎么出丑! 厨房里早就开始做了晚膳,正院这边一吩咐,饭菜立马被丫鬟们抬了过来,碗筷等一应用具,也都一一送来。 鱼贯而入的丫鬟们手脚利索,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次间里边已经布置好了。文兰请主子们过去用膳。 贺云昭先一步去了次间,梢间里边,万嬷嬷便也把忠信伯推了出来。 用膳之前,贺云昭便对万嬷嬷道:“往后您就不用去教怜姐儿了。” 程怀仁还是客气感谢道:“多谢嬷嬷费心了。” 万嬷嬷面无表情,把程志达推到桌前朝门的位置,讥讽道:“已经不错了,这也学了好几天了。” 沈玉怜咬牙低着头,修齐院简直是地域,这里面的都是魔鬼,一个赛一个牙尖嘴利。待到有一天她成了家里的女主子住进了正院,这些人她统统都不会放过! 开晚膳之前,程志达先入座,贺云昭又最入了座,他们两个才敢坐下。 贺云昭站坐姿态温婉淑睿,给程志达布菜的时候举止得体,衣袖都不带风,头上簪钗也未摆动,往昔火烈的性子顿时收敛了起来,颇有贤妻良母的气质。 一顿饭吃下来,贺云昭细嚼慢咽,不言不语,莫说程怀仁觉着嫡母秀色可餐,使他食欲大涨,便是沈玉怜也不得不承认,看夫人吃饭,还真是赏心悦目! 饭罢,贺云昭漱口净手,一丝不错,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流畅。 比较之下,沈玉怜差点打翻了了杯盘,又险些将漱口水当做茶水喝下去,才丢人现眼! 这场较量,沈玉怜输得体无完肤。 丫鬟们撤去残羹冷炙,贺云昭笑容明艳,问道:“服不服?” 沈玉怜惨白着一张已经肤色黑黄的小脸哑口无言。 程怀仁也如同被打了个耳光,下次他再也不跟着沈玉怜一起胡闹了! 贺云昭大度道:“行了,既然你实在不肯学,不学也无妨,那便把女红学好些,总不能一件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回去吧。” 程怀仁和沈玉怜铩羽而归。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沈玉怜一路无言,垂着脑袋不敢跟程怀仁说话。 程怀仁这几日就没一件事顺心的,临到二门前要分别了,还是忍不住把火发xiele出来:“日后你少往夫人那边去,也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安心学好女红,省得一样体面的活儿都拿不出手,将来……” 程怀仁都不确定他将来的正室夫人是不是真的要娶这种人了? 沈玉怜泪盈于睫,低声抽泣着。 程怀仁心一软便只能好言安慰道:“回屋好生学习就是,又哭做什么?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沈玉怜哽咽道:“表哥是不是烦我了?” “怎……会。我不过是不想你在夫人面前这般难堪。”连累他在夫人面前也总是没脸。自打知道贺云昭于他有意之后,程怀仁在她面前就更在乎颜面的问题了。 沈玉怜附和道:“她若真有意教养我,岂会这般羞辱我?” 程怀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玉怜一直在抱怨贺云昭,可她也不好好审视下自己,她那副学习态度,让人看着就不痛快,说难听些,有些侮辱她就是自找的! 这话程怀仁顶多在心里想想,不会真的说出口,毕竟是一起长大的表妹,不忍在这种情况下出言伤害她。 略安慰了几句,程怀仁便打发沈玉怜回去。 沈玉怜好些日没见着程怀仁,十分不舍,拽着他的袖子道:“天黑了,我怕。” 程怀仁微微叹息道:“我送你。” 这一段路似乎格外的长,程怀仁好不容易把沈玉怜送到门口,她仍旧眼巴巴地看着他。 天黑下来,沈玉怜黑黄的肤色没那么明显,端看五官,加上程怀仁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