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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他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这么甜的东西了。 没营养不健康的东西就是这么好吃。 “小骆啊。” “嗯?” “没事,就叫你下。” “骆总,你还舍得回来啊。”陆迢躺在床上,空调开到22度,从滨海区回来,骆玢又是一身汗。 “那不是想着我还有位嗷嗷待哺的舍友吗。” “有好事啊?”陆迢眼神比程鑫要好使太多。 陆迢早上刚回学校,注册报到折腾半天,哪想到他那无情的舍友沾花惹草,一整个上午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骆玢心情很好,“在一起了。” 陆迢很吃惊:“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月前吧。” 陆迢更吃惊了。没想到骆玢还挺沉得住气的,居然没有大肆宣扬。连蓝凯那个专业八卦的都没能及时掌握一手资料。 “不过,别说出去。”骆玢挺想找机会好好炫耀一把的,但突然想起李即非“事先说明”的第三点,保密。低调。 “谁吃饱了撑着啊。再说了,你俩的cp也不萌。” Cp?萌?什么个概念? 陆迢又说了:“我说啊,找老师有什么好的啊?天天约会让他帮你看论文改论文啊?人家巴不得见到导师自我消失,你倒好,找机会往老师面前凑,你是抖M吗?” 后面骆玢听懂了。 “滚。”还有脸说别人啊。 和老师……或者说和李即非谈恋爱的感觉真是很奇妙。大部分时候骆玢也没搞清楚到底该如何定位眼前那个跟他说话的帅哥。 骆玢默不作声地回到座位,李即非的邮件又发过来了:“论文帮你看过了,再改一改,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补充。” 唉。正事和感情,分不清当然不好。可分太清了,骆玢又觉得很难受。 还有李即非电脑里的文件夹。 骆玢点开邮件,下载附件。修改论文。 现在居然坐在这里专心致志地改论文,单这件事,骆玢就觉得自己挺神奇的。也许人的可塑性就是很强。说不定他也能像李即非那样搞搞学术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 改了第一节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第二节 ,骆玢起身拖了一下地板。 “你要是不想学习,不如就休息一下吧。”陆迢歪着头,两只手还在噼里啪啦敲字,“走来走去的,情绪敢不敢外化得再明显一点。” 骆玢哗啦啦拖地板的动作顿了一下:“陆迢啊,我看你几乎天天在敲字,为什么你就坐得住?” 陆迢笑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从高中时差不多就这样了,早习惯了。” “那你每天都写些什么?不可描述?” “随便写写。你才不可描述呢。”陆迢白了他一眼。 “我多纯洁啊,”骆玢拄着拖把笑了,“一看你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看来你还没开车啊。”陆迢笑得更加欢乐,“都这么大了,是挺难得的。” 还是被损了一通。 骆玢拖完地板,又坐在电脑前。他做事确实有点坐不住,和人聊天反而能让他更淡定些。但跟陆迢聊完天又让他不淡定了。 啊。单身二十余年,第一次谈恋爱经验不足,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读研的日子其实也没那么神秘。李即非的英语课,因为种种客观原因骆玢必然要坐在前排。虽然这门课并没有什么需要互动的,但坐在前排,人也不困了,手机也不敢玩了,虽然大半时间在走神,但也是看着老师的脸在走神。 能走神还算是好的。 除了这种必修课是大课,剩下的选修课都是小班教学。一门课差不多也就十人左右,大家围着桌子坐一圈,第一节 课基本就是老师在扯,后面就是学生做报告,一人一节课,全部轮个一遍差不多这学期也就结束了。 不方便玩手机。打瞌睡吃东西更不可能。虽然没有考勤,但扫一眼就知道谁没来。 惨无人道。 骆玢突然有点儿怀念本科时候的生活。 当然,他也没有完全远离本科生活。李老师的大学语文需要助教,作为他导唯一的研究生,骆玢自然要肩负起解导师燃眉之急的重责。当然,做助教也没那么难,偶尔点个名什么的,大部分时候骆玢还是在底下做自己的事。 偶尔抬头听李即非讲课。 李老师最近上课确实越来越好了。至少不让人犯困,仔细听听,还蛮有干货。 上课不过是个熟练工,李老师口才不错,长得也不错,虽然时不时犯些掉书袋的毛病,但总体而言,课堂还是比较活泼的。 真变了。 台上的李即非,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衬衫西装,别人穿都像房地产的推销员,他穿就是风流儒雅的优秀青年。骆玢坐在台下偷偷摸摸咽口水,李即非的眉眼很温柔,讲课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点笑。长袖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从指尖到手腕到手臂那一串流畅的线条。真TM好看啊。 对大学教师而言,给学生上课显然并不是工作重心。阶段考核也好,评职称也罢,大部分时候看的还是课题。最好还是大课题。 文科课题钱少,也不好拿,发家致富是不太可能了。 据说隔壁公共事务学院的院长拿了个五十万的课题,激动了好几个月。 大家都要生活,也都知道孰重孰轻。 在骆玢看来,李即非挺勤奋的,但不至于急功近利。课件常更新,内容也会变,不至于一套内容重复好几年——当然,课件很多是他骆玢帮忙弄的,而且李即非现在刚工作没几年,正是年轻冲动的时候,不知道过个几年又会是什么样子。 骆玢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在大学里,尤其是本科阶段,碰到真正关心学生的老师实属难得。骆玢想,李即非也许算一个。 尽管作为李老师的开门弟子,骆玢算个不折不扣的学渣,玷污学术的种子选手……但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李老师,骆玢倒是一点不后悔自己再花三年来读研究生。 ……当然,李老师有没有后悔收他,那是另一回事了。 骆玢一边想,一边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你刚才傻笑一节课了。”李即非拔了优盘,关了投影仪,对骆玢说。下课铃一响,教室里哄乱一阵,同学们迅速作鸟兽散。 “有吗?”骆玢后知后觉摸了摸脸。 “有。笑得我都没眼看。特别傻。”李老师一下课神色就轻松多了,“对了,会议那边有回复了没?” “今早刚回的,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从定题到写稿最后定稿,差不多花了快三个月。踩着线交了稿,那边倒一直没回。骆玢知道有邀请函但并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