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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 他把脑袋闷在胳膊里,准备为自己的冒失道歉。 “我爱你啊。”钟灵却突然眯起鹿眼浅笑,“我很爱你。” 江定的脑袋仍然闷在胳膊里。 “谢谢你。”良久,他抬起头,双手合十,给她拜了拜:“感谢。” 天晴的周末,江定给自己、也给钟灵放了半天假,去附近的旅游景点玩。 红霞满天,落日西斜,像一颗蛋。 红彤彤的,落在她的眸子里,孵化出了一些温暖。 钟灵看到游乐场门口卖冰淇淋的,她直接上前去买了一个。 江定凑过去,也要了一个。 钟灵给钱。 江定趁机又要了一个。 站在原地吃完了冰淇淋,往海边走。 跟她聊天,“你是哪里人?” “临城。” “南方。”江定若有所思地点头,“你家人爱你吗?” “不知道。” “我家人好像不是很爱我……哦不对,我jiejie应该也挺爱我的。”江定微笑。 钟灵疑惑:“你还有jiejie啊?” “我哥女朋友,严格来说是嫂子,但是还没嫁过来呢。”江定得意的说,“她今天还特意给我煮了粥。” “一碗粥不能说明什么。” “说明她在意我。” “也许是说明她在意你哥哥。” “……再见来不及挥手。”江定微笑。 钟灵还在吃冰淇淋,她吃得温温吞吞。 江定自言自语似的:“有的时候我觉得活着真没意思。可是我又不敢死。” 站在沙滩上看着海边下饺子似的人群。 “梁小满以前跟我谈的时候,他们说她是卖的。” “我不信。” “我之前总给她钱来着。” “后来——” 一波浪起,掀到江定脚踝,他看着白鞋被浸湿,后退一步。 “后来我就没钱了。” 江定把鞋袜脱了,拎在手上,往一艘游艇上走。 钟灵吃完了冰淇淋,跟着他过去。 游艇没有人,链条锁着。 他攀上去,接了一下下面的钟灵。 钟灵伸手,两人掌心交握。她踩在石阶上,蹬了上去。 江定继续说:“她就跟那个丑东西好上了。” 钟灵在旁边坐稳了。 艇中有水,鞋底湿了。她便也把鞋脱了,放在甲板上晾晒。 “估计也没好几天。” 他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比?” 灌了一口啤酒,不大想听钟灵回答,却仍然看了她一眼。 她也仍然木楞楞,像个不通人情的傻子。 要不是亲眼见过她教做题,江定决定钟灵就是个双商负值的傻子。 连袁湘琴都比不上,袁湘琴好歹还蠢萌呢。 她…… 他视线下瞄。 她除了胸大了点,还有什么优点? 江定继续喝酒,清凉的生啤,润喉。 他清清嗓子,突然开始唱歌。 “温柔的晚风啊 请你带走我的惆怅吧 别让我追随不可遗弃的彷徨 阿楚姑娘此时此刻你身在何方 你可记得我年少的模样。 今夜你会不会在远方 燃篝火为我守望” 等他唱完,钟灵打了个哈欠,觉得唱得不错。 江定舔舔唇,把易拉罐捏变了形。 钟灵突然扬了一下脑袋,看着远方天空摇摇欲坠的长庚星。 “其实你哥哥说的对,每个人都不容易。你要是明白这个道理,就不会死钻牛角尖走不出来了。” 江定笑笑:“原来你不傻啊。” 他把易拉罐塞给钟灵,突然身子往后仰了一下。 钟灵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定就突然坠入了水中。 “喂!” 扑通一声。 江定没了影子。 钟灵吓得赶紧跳了下去。 海水很温暖,两个人像两条活鱼,在淡蓝色的水里比赛游泳。 她以前说过,少爷做什么都会奉陪。 所以问她,你爱我吗?她说爱。 所以他跳海,她会跟着跳海。 她只是一个老师。像保姆,像保镖的老师。 因为她需要挣钱,所以比谁都虚伪。 海水包裹着身体,江定突然松下了四肢。 钟灵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他,却发现他突然不动弹了,任由自己沉沉地往下坠。 她用清瘦的身体接住他,拥住他。 把他拖上岸,天已经黑了。 江定躺在沙滩上,四肢伸展开,咳嗽了几声,咳出水来。 钟灵一惊,短短几分钟,他不至于……真想着自杀吧。 “少爷。”钟灵蹲下来握了一下他的手。 江定不应。 她皱眉:“你在装死吗?” 他仍然纹丝不动。 钟灵趴在江定的胸口,想要听听他的心跳。 他胸前一片灼热,温暖了她的半边脸颊。 钟灵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愣在那里不动弹了。 她正准备起身,预感到一条手臂包抄了自己的腰身。 他把她紧紧地抱住。 钟灵觉得呼吸不便。 江定已经两条手臂环住她。 她趴在他身上,渐渐地平静下来:“不要难过,会有人爱你的。” *** 江垣坐在车里,车停在暗处。 十二点半,二楼屋里的灯还亮着。 一点二十,江定熄了灯。 眼前一团光亮没了,江垣从朦胧的睡意中抽醒过来,睁眼。 他盯着黑漆漆的窗户看了很久。 江定不喜欢拉窗帘,江垣能看到他卧室的投影。 他习惯把电视开着,或者带着耳机睡觉,不然睡不着。 江定很讨厌孤独,他喜欢热闹,从小就是。 江垣把车窗升好,缓缓地发动汽车。 男人之间是不太容易表达感情的,就像最初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江定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江垣是那么讨厌他。 后来……还是很讨厌。 可是讨厌着讨厌着,就在他身上找到了作为亲人的归属感,尤其是父母不在身边的这几年。 从东林开到新塘,江垣花了一半的时间想江定,剩下一半的时间想苏阿细。 上了楼,他换好鞋,先去卧室看她。 意料之中,苏阿细已经睡下了。 江垣躺在她身侧,轻吻她的嘴角和脸颊。 “老婆……” “嗯。” “没睡着啊?” 苏阿细躺进江垣的怀里,手臂圈着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喉结,奶声奶气地说话:“想你呢,干嘛去了。” “忙工作上的事情。” “你总说我忙,你明明比我还忙,不行,我不高兴了,哄我。” 江垣点点头:“嗯,哄你,先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