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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坐椅子上,雨丝半点儿也沾不到。 几个丫鬟婆子上来按住梅姨娘,楼星环想冲上去,却被侍卫按着:“你们放肆!” 侧王妃怒道:“你一个庶子,胆敢这样与我说话!来人,给我掌嘴!” 雨水打得梅姨娘睁不开眼,她急道:“星环不是有意的,求您放过他……” “你也逃不过。”侧王妃拍拍手,道,“带人证上来。” 昨天那个药童和一个男人走到院中,跪下。 那男人穿着一件褂子,磕头道:“侧王妃作主,是梅姨娘勾引我在先的。” 楼星环快要咬碎牙齿,头发湿嗒嗒地黏在脸上:“你胡说!” 梅姨娘看了男人好几眼,才道:“我不认识你!” 侧王妃哼笑道:“你当然说不认识了,你说。” 药童道:“我两次来送药,都看到这位姨娘在和他……卿卿我我,还、还衣裳凌乱……” 楼星环忽然挣脱了侍卫的牵制,像一头小野兽一样,狠狠揣那药童:“我撕烂你的嘴!” 侧王妃怒道:“还不给我掌嘴,等什么!” 侍卫拉了好久才将楼星环拉开。药童的脸已经青紫流血了,十分滑稽,他口齿不清道:“三少爷明明也看见的,这是恼羞成怒!” “啪啪”清脆两声,楼星环嘴角也淌下鲜血,他却没求饶,恶狠狠地瞪着侧王妃,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恨意如刀。 侧王妃说:“梅姨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叩叩”,雨中蓦地响起敲门声。 侧王妃皱眉。丫鬟隔着门问道:“是哪位?” “奴婢是履霜院的人,我们公子说今天的药还未送给梅姨娘,听人说梅姨娘在侧王妃这儿,便斗胆前来问问。”那人不卑不亢道。 梅姨娘眼睛骤然亮起,甚至想扑到门口,被婆子给拉了回来,死死捂住了嘴。 掌嘴的人也不掌嘴了,捂着楼星环的嘴,不让他出声。 侧王妃呼吸一滞,脑里快速想了几回。 她查过的,鹿冰酝与楼星环无任何亲故关系,今天回门,按规矩都要两三天,鹿冰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想必是派人关注着枫萝院的动静,注意到不对劲,才过来问。 成败在此一举,她不能自乱阵脚。 侧王妃使了个眼色,丫鬟意会,高声道:“梅姨娘确实在我们这儿,可她说鹿公子的药已经送来了,她都已经喝下了,劳烦姑娘跑这一趟了。” 外面的人顿了一下,礼貌道:“既然梅姨娘无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 顺宁侯府。 鹿冰酝斜斜躺在藤椅上,盖着一张油光水滑的狐裘,看上去像一只慵懒矜贵的小白猫。 鹿名像是圈占地盘一样,枕在鹿冰酝膝上,仰望着他:“那哥想好我的字了吗?” 鹿冰酝眉眼很冷淡,“唔”了一声,歪头作思考状:“没呢。” “我只要哥为我取字。”鹿名说。 屋檐的水滴滴答答流下,溅起一朵朵小水花。 鹿冰酝笑了一下,眼尾有些发红,衬得肤色越发莹白如脂玉。他说:“我取什么,你便叫什么吗?” “是。”鹿名点头,郑重道。 鹿冰酝叹了一声:“真好,我就喜欢乖孩子。” 可惜眼前的是一只会发狠咬人的白眼狼。 鹿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着他。 鹿冰酝为了他留下来,而没有去管庆王三庶子的事,着实让他开怀和满足,那一点儿危机感终于渐渐消弭。 然而下一刻,就有人打破了宁静。 “小少爷,门口有人来报,说侧王妃污蔑梅姨娘私通。” 鹿冰酝一愣,微微坐起身,狐裘滑落:“庆王一点儿也不管吗?” “是,王爷那边没动静。” 鹿冰酝望着外边的雨幕,没有说话。 鹿名劝道:“雨这么大,哥就不要出去了。” 他丝毫不想鹿冰酝分出心思给别人。 鹿冰酝却让他起来。 鹿名扯了下嘴角:“每次到我生辰前夕,哥都会陪我的。” 鹿冰酝挑眉,说:“我喜欢乖孩子,你是吗?” “那庆王的三庶子也是乖孩子,所以你也喜欢他?” “是。”鹿冰酝拍拍他的脸,唇边的笑莫名有种冷漠而恶劣的意味,“如果你像以前那么乖,我就一直疼爱你,阿名。” 鹿名愣了一下。 看着鹿冰酝离去的背影,他摸了摸被人触碰过的脸颊,心里隐隐跳跃着兴奋,仿佛升腾起火焰,而火势愈来愈大。 而雨中,鹿冰酝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手,扔掉手帕,道:“备马车。” …… 庆王府。 药童大声道:“……那天梅姨娘还收了jian夫的玉坠作信物,我亲眼瞧见的!请侧王妃明鉴!”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咳咳——”梅姨娘气急道。 下人说:“奴才看见三少爷总是佩戴有一枚玉坠,想必是梅姨娘觉得放在三少爷身上更安全。” “侧王妃,妾身清清白白,与这人绝无半分交情!更是见都未见过!若您不信,可以请王爷出来评评理!” 侧王妃得意道:“王爷说过,内宅后院的事,他全权交由我……王妃和我处理。” 楼星环和梅姨娘的双手都被绳子捆住,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全身湿透。 梅姨娘身体本就不好,如今气急攻心,撕心似的咳了几声,更是虚弱。 侧王妃见状,挥手道:“既然梅姨娘无话可说,那就签罪状吧。” 婆子撑着伞,捧着一张纸,送到梅姨娘面前:“请吧,姨娘。” 梅姨娘看见上面有“私通”二字,抵死不从,婆子却强硬地扯过她的手。 楼星环忽然道:“侧王妃。” “大胆!”侧王妃身边的丫鬟道,“你是侍妾生的,怎敢如此称呼你嫡母!” 侧王妃有些心虚。 以前鹿冰酝没来时,她还能自称半个嫡母。但现在,连半个都不是了。 她换了个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