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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想将他分成两半。他猝不及防,双腿一软,险些一头栽倒在 地。赶忙扶住墙,他大口喘息了几下,这才振作起来,出门跳上车飞驰而去。 林思东翻个身,呐呐着:“小意,只有你……是最好的……” 睡梦里,他只觉全身每个细胞都注满了轻松与满足。侧侧头,在清晨令人舒适的新鲜凉爽的空气与鸟语花 香里,他接着继续睡下去。 第十一章 在青灰色的天幕下,烈火熊熊燃烧着,“噼啪”声与周围人们救人救火的吵嚷声响成一片,更加惊心动魄 。 解意下了车,看了看仍然很大的火势,立刻向入口奔去。蒋涟在那里拉住了他,递给他一个喷有“新境界 装饰”字样的安全帽。解意边戴安全帽边大声问他:“我们公司的人都安全吗?” 蒋涟也扯着嗓门回答:“小钱小孙都安全撤出来了,只有临时请的两个民工现在下落不明。” 解意一听,立刻往里面走,却在门口被一个消防队员拦住了:“里面火太大,很危险,不能进去。” 解意怒吼:“我们公司的人在里面,我要进去看他们安不安全,你让开。” 那个年轻的武警一愣,不敢再拦,让开了路。 解意边往里走边问蒋涟:“火势怎么起的?” “今天晚上这里停电,安居公司的几个民工点着蜡烛打牌,又吸烟,最后火头没有弄灭,点着了他们睡的 席棚。火势一下蔓延开去。这里又停水,根本无法扑救。可能有几个民工烧死在里面了,救出来的也有不 少伤势严重的。” “我们的那两个民工没有看见吗?” “没有。” “你和其他人再去找找,务必要找到。人命关天,既然是我们公司请来的,我们就不能不管。” 蒋涟答应着跑开去。解意站定,看着几道水龙从四面八方浇向火场,非常冷静。这里的工程刚刚做到正负 零,他们能够做的只有水电安装工程,所以只有两个本公司的技术人员带着两个临时请来的民工住在这里 。因为进度是跟着土建走,因此并不忙,带来的材料也不多。本来这场火他们公司的损失肯定不大,可是 他担心借给安居公司的500万却因此不能够按时收回。 他坚定的身姿面对着渐渐小下来的火势,思忖着对策。 火终于熄灭了,现场一片混乱,到处是冒着青烟的黑色芦席与残垣断壁,还有躺了一地的受伤的民工在不 停地用各自家乡的方言呻吟诅咒。 解意绕着工地走着,估算着这场火给他以及安居公司带来的损失。整个建筑的地上部分已基本烧毁,连带 他们公司刚做好的水电的管线部分也都荡然无存。安居公司除了需要重做建筑的地上部分外,这么多受伤 民工的医药费,还有死亡民工的丧葬费、抚恤金、其亲人前来奔丧的往返路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安居 公司本来就已捉襟见肘,需要向他借贷才能够继续将工程做下去,现在对他们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他 可以肯定安居公司已无法支持下去,但是了却仍然要做这个装修工程的。 也许可以将安居公司的这个工程买下来。他盘算着,随即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盖一幢大楼不是件小事, 如果有什么差错,说不定会掉脑袋的。他自失地一笑,不再去替安居公司伤脑筋,只是合计着怎么向他们 索赔。 正想着,蒋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解总,那两个民工找到了。” “怎么样?伤着没有?”解意关心地问。 “一个摔伤了腿,一个烧伤了胳膊,伤都不重。” 解意放下心来:“好,你先送他们去省医院,我马上通知公司出纳带钱给他们办住院手续。” “我看他们的伤势用不着住院,只要处理一下,住在我们公司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大不了每天送他们去 医院换药。” “不用住院最好。你去办吧。另外你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养伤期间,我仍然给他们发工资,还是每月 500块,相当于他们在建筑工地上苦干一个月了。” “好。”蒋涟有几分感动。为这样的老板打工,真痛快。他迅速跑开去,办理解意交待的事去了。 解意到处找安居公司的老总,想与他探讨一下关于损失与补偿的问题。可是,当看见他满脸黑灰狼狈地被 一群民工围在当中的样子时,解意却不想落井下石,而是悄然离去了。 回到公司,解意只看到于明华,这才想起居然在事故现场破天荒地没有看见黎云安。她有些不悦。黎云安 不过是一个马仔,竟然越来越疏于公司事务,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于明华迎出来,关切地问:“解总,听说丽都公寓的工地失火了。” “对,我刚从那里来。这样,你手里还有什么活?” “您和老黎不是说欢乐大厦的工程没问题了吗?我把玻璃幕墙的图纸全都设计出来了。另外的内装修您说 您要亲自设计,所以这两天没什么事了。有些小工程我都叫他们做了,我没插手。也要多多训练他们一下 了。”于明华始终保持着艺术家般的儒雅,温和地回答。 “谁说欢乐大厦的工程没问题了?”解意的双眉拧了起来。 于明华大吃一惊:“是老黎说的啊。他说合同都已经签了。” 解意心头剧震,表面却不动声色:“好吧。丽都公寓的这场火灾,事故很大,我看蒋涟会忙不过来。你去 那边工地看看,争取两天内和蒋涟一起,将我们的损失列个详细的图表出来。另外把黎云安找来,和他讨 论一下安居公司的动向和我们的应付方法,还有索赔的条款。” 于明华书生气十足地说:“这……解总,我想提个不一定正确的看法。” 解意每次一听到他这种说法就好笑,又知道他的性格,只得忍住:“你说吧。” “安居公司这次遭到火灾,相信已经损失惨重了,如果我们现在就去跟他们谈索赔的问题,是不是过于冷 酷不通人情?万一逼得他们撒手不管了,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是不是等一段时间,让他们缓过气来以后 再去跟他们谈?”于明华边说边小心地观察解意的表情,唯恐惹他不快。 解意漫不在乎地说:“这场火灾并不是天灾,而是因为他们现场的管理不善造成的,我们没有一点责任。 他们给我们造成了损失,我们当然要向他们索赔。至于谈这件事的时机,我想可以等几天,看看他们的情 形再说。不过,我们肯定必须第一时间弄清我们所受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