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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料一阵猛力袭来,一个跌撞,她撞向男人坚硬的胸膛,下巴有点疼,呼吸相对,近得可以看清彼此的睫毛。 “躲哪儿去?”周京泽脸色沉沉。 许随心口缩了一下,她语气商量:“没,你先放开我。” 周京泽牵着她,来到电梯门口,慢悠悠地按了一下键,语气笃定: “不放。” “据我的经验,你现在就想逃,”周京泽瞭起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介意我当众犯浑的话。” 他一向说一不二。 许随立刻不再挣扎,任他牵着,上了车。 周京泽冷着一张脸坐在驾驶座上,单手开着车,仍牵着她的手。 一路上,他烟不抽,电话响破天也不接。 下了车,男人直接一把将许随扛在肩头,手搭在她臀上,阔步朝家里的方向走去。 钥匙插了几次孔都没有插进去,最终抖着手费力一扭,门开了。 “砰”地一声,地转天旋间,许随整个人被抵在门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 周京泽漆黑的眼睛紧盯着她,眼锋掠过她身上每一寸地方。 许随被看得身上起了一阵躁意。 周京泽拇指摁着她的额头,偏头吻了下去。 准确的来说,是咬。 许随仰起头,发出“嘶”地一声,他埋在她肩窝处,叼着脖颈那块白嫩的软柔嘬。 脖颈处传来痒痒麻麻的痛感,没多久便见了红。 里面没有开灯,很暗,对面的光投过来,许随看见他的眼睛很亮,里面隐隐跳起来一簇火。 窗帘晃动,他搂着她继续亲,愈演愈烈,情难至已。 许随的腰被撞向桌角,旧伤的伤口记牵动神经,她皱眉,吃痛的眼眶里蓄着泪,手搭在他头上,隐忍地说道:“疼。” 周京泽的动作停了下来。 “啪”地一声,墙上开关打开,室内倾泻一地的暖黄色。 周京泽拎着一个医药箱,半蹲在许随面前。 他低着头,嘴里叼着一把棉签,拧开碘酒盖,另一只手卷着她穿着的绿色针织衫往上掀。 周京泽低着头,眼睫黑长,侧脸线条锋利,他用棉签沾了碘酒,轻轻地往伤口上面涂。 “为什么大学时,不跟我说从一开始你就喜欢我?”周京泽忽然开口问。 许随垂下眼,说:“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一个人的事。” 暗恋一直是她一个人的事,喜怒哀乐,风雨天晴,都藏在心里。 “那重逢之后呢,为什么这么……反犹豫?”周京泽眼睛看着她。 每次他进一步,她退一步。 周京泽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可话一说出来好像一直都是许随的问题。 是他在控诉。 许随的眼眶立刻红了。 “我怕了,我真的怕了,”许随发出轻微的啜泣声,紧接着,像是再也忍不住,大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红着眼,“要是还有下一个叶赛宁怎么办?” 从十六岁起,许随就喜欢上他了,花了三年时间,大学努力靠近她,再到两人在一起,分手再纠缠。 她好像逃不开周京泽这三个字。 “分手后,我有试着向前走,”许随伸手胡乱抹掉泪,轻声说,“可是仅有的两段都失败了。” 周京泽半蹲着,垂眼听她说,心揪了一下。 第一段在一起只有一周的时间,对方觉得许随不主动,不热情,两人交往像同事,所以她被甩了。 第二段恋爱持续了有两个月的时间,许随试着让自己发生变化,主动一点,主动联系和关心对方,所以一切发展都很顺利,直到那年冬天,对方摘下围巾给她戴,最后拥抱她的时候。 林家峰说她浑身很僵硬,很抵触情侣间的亲密触碰。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心里有忘不掉的人,我还挺羡慕他,”林家峰苦笑道,“但我没办法让你忘掉他,抱歉。” “我也没有……非说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许随说,“所以我去谈恋爱。” 可每个瞬间都忘不了他。 周京泽三个字就像心经,从十六岁开始,便是她无法与别人诉说的少女心事。 两人再纠缠的时候,许随刻意表现得不在乎,不吃醋,没那么喜欢他,比之前洒脱,只有她自己知道,爱一个人,反复又怯懦。她这样,是因为太喜欢了。 因为太喜欢,所以害怕失去。 即使到最后答应他两人在一起,许随也是在心底希望他能多喜欢自己一点。 周京泽这样的人,时而像热烈的太阳,时而像捉摸不定的风。 他爱人的本事变得越来越高,可许随还是怕了,怕他的爱会消失。 下一秒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周京泽半蹲在她面前,知道她的想法后,只觉得心疼。 他这个人浪荡惯了,从小受家庭的影响,见证了太多悲欢离合。 周京泽潜意识地认为,爱不会长久,它是欲望,是感官饥渴,是情绪占有,是刚出炉的面包,但不会恒久。 直到遇到许随之后,他才渐渐改变想法。 原来在很多个他不知道的瞬间,他被爱了很久。 周京泽抬手将她的眼泪拭去,动作温柔,看着她,扯了扯唇角: “我最怕你哭。” “我本来挺不愿意提那事,”周京泽继续用棉签擦拭她的伤口,语气顿了顿,“但是我现在得好好跟你解释。” 认识叶赛宁的时候,周京泽母亲刚在家烧碳自杀,她的头七一过,周正国就把祝玲母子领进了家门。 那个时候正值周京泽最叛逆的时期,也是人生迷茫绝望的一个阶段。 周京泽那段时间几乎不上学,整天逃课打架,不是往网吧里钻就是和人在台球室吞云吐雾。 他还一身反骨地打了唇钉,纹身。 从一个三好向上的学生变成了堕落的垃圾生。 像是在反抗什么。 周京泽也是那个时候的一场群殴中认识了彭子。 他才是真正的街头混混,从小靠替老大收租和打拳为生。 彭子那个时候对周京泽很好,替他出头,有什么好玩的也是第一时间带上他,还因为他而受过伤。 十五六岁正是热枕又盲目的时期。 周京泽以为自己交到了过命的兄弟。 也因为彭子,他整天泡在酒吧里,烂死在风尘场所中,因为迷离又虚幻的灯光能让人短暂地忘记一切痛苦。 周京泽翘掉了一场考试,原因是彭子说晚上有个好东西要给他看。 周三,零度酒吧,周京泽把校服外套塞进书包里,直接去找了彭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彭子扔了一根烟,给他。 周京泽接过来,抬眼发现里面坐了一票他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