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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五年了,林将军。”易涛慢慢说,“你也对得起她了。易北王族欠你的,不该再耽搁你,若是你有看上哪家的闺秀,只管与孤王说,孤王允了便是。” 林瑞哲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不起她,若不是当初我答允她去说降苏越……她也不会……” “……”易涛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叹道,“你不要再自责了。这些天既要结案,又要训练士兵,你实在是辛苦了,先退下罢,好好歇息。” 等林瑞哲离开之后,易涛整个人都无力地伏在了桌上,揉着眉心一脸烦躁:“……叶筠,给孤王倒杯茶来。” 一直坐在旁边笔录的叶筠抿了抿嘴唇,冷着一张脸站了起来,替王上倒了一杯半热的花茶,递呈了上去。 易涛没有接,他望着叶筠,皱眉道:“怎么了?又什么惹着你生气了?” “没有。”叶筠硬梆梆地答道,“臣怎敢生王上的气,臣还没有活腻。” “……”易涛无语地看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执笔大人,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被易洛迦易欣苏越林瑞哲弄得头痛不已的脑袋又更加涨了几分。 “没事的话,那你也退下吧。”不愿再和他啰嗦,易涛皱着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却不料叶筠的脾气比他还大,竟然冷冰冰地来了一句:“退下便退下。”而后转身就走。 “你!”易涛气得差点吐血,狠狠一拍桌子,冲着执笔的背影喊,“叶筠,给孤王滚回来!” 叶筠面无表情地甩上了门,找你的平西爵去吧,他愤愤地想,滚回来? 哼。 笑话,臣已经滚远了。 18 18、送还 ... 苏越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又梦到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刑台高筑把易北公主萧娜烧得只剩焦骨,可是在梦里,当他将火把丢掷在柴堆上时,他又蓦然发现被绑在刑架上的人是易欣。 火焰的焦臭气味儿弥漫出来,火堆散发出的热度灼得他难受,他腻糊糊的在睡梦中挣扎了很久,直到晨曦爬过窗棂,落在了他浓黑的睫毛上,他才缓缓醒转。 窗外微黄的树叶随风沙沙而响,羽尖洁白的鸟在枝头雀跃。 他眨了眨眼,眸子深处渐渐有了焦点。然后他感到了背后的暖意,他低头,看见一双线条朗俊的手臂,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在白净的皮肤下交错着,脉搏一声一声应和着心脏的跳动。 “……”苏越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睁开来,抬起那只压着他的胳膊,翻了个身,对上了易洛迦的睡颜。 易洛迦睡得很沉,笔挺的鼻梁挺俊细腻,一双淡色的嘴唇轻轻抿起,向来温和沉雅的脸庞上不再笼着伪饰的微笑,他淡金色的眉毛甚至还微蹙着,显出几分人情味儿来。 “……”苏越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易洛迦真的很耐看,那不仅仅是英俊,他的身上完全没有那种少年浅浮青涩的气息,他很成熟也很内敛,懂得掩藏自己过于劲厉的锋芒。 苏越最终还是决定不吵醒他,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打算悄悄下床。可是才没走两步,那双被他掰开的手臂又攀了上来,环住了他的腰,收拢。 “去哪里?” 易洛迦在他身后慵懒地问,声音糯软,带着一丝朦胧睡意。 “我饿了,要吃饭。”苏越没好气地说。 “不许去,再陪我睡一会儿。”那人无理取闹,下巴尖抵着苏越的肩窝,把他整个人带进怀里,呼吸热热的敷在他耳背,“躺下。” “你今天不用上朝?” “不去。”顿了顿,补上一句,“我要为易欣守丧,三天内不用去宫里。” “那你还是得放开我,平西爵,我喘不过气了。”苏越皱着眉头道。 “不成。” 苏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放手罢,别傻了,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恋人关系?” “不是,可我们是主仆关系。”易洛迦漫不经心地说,鼻子凑到苏越颈部轻嗅,“陪我,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苏越皱起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你为什么不能说我是童心未泯?” “好吧。”苏越从鼻子里哼出声来,“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返老还童了。” 两人正在屋里绊着嘴,房门却在这时突然被笃笃叩响了,翠娘的倩影朦朦胧胧映在门上,她侧身站着,对着里面喊:“大人,您起来了吗?” 易洛迦有些迷惑地望向房门,似乎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急着找自己做什么,便提高声音问道:“什么事?” “总领林将军求见,正在大堂侯着呢。” “……林瑞哲?他来做什么?” 苏越和易洛迦都是一怔,面面相觑。 平西爵府的大堂明亮宽敞,从石柱上精心雕琢的金色牡丹,紫檀木椅上铺垫着的厚厚羊绒垫子,到流淌着晶莹细腻光彩的淡紫色纱灯,温馨春凳上摆置着的白玉棋盘格,到处都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 易洛迦是个懂得及时行乐的人。 王上御赐的巨大牌匾就悬挂在堂上,写的是“天佑王师”,易涛的书法俊秀,却隐约透出尊威之色,镏金蟠龙缠绕于匾身,气势磅礴地投下阴影。 林瑞哲正站在这蟠龙的阴影下,微偏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总领。”易洛迦朝他走过去,虚虚拢上微笑,“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失礼了。” “不,是我突然前来,叨扰你了。” 易洛迦继续微笑:“哪里,您让寒舍蓬荜生辉了。” 林瑞哲说:“我来……其实是想给你一样东西。” 易洛迦挑起眉,询问地望着他。 林瑞哲似乎对之前让易洛迦当着他的面跪下,心里存有愧疚,并不很愿意与易洛迦目光相触,他选择了低下头,摸索着取出一只精巧的金丝楠木小盒子,递到了易洛迦面前:“这个给你。” 易洛迦没有接,深蓝的眸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色彩淌过:“…这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瑞哲深吸了一口气,浓黑的睫毛依旧垂着,然后他似乎决定豁出去了,语速极快地低声说:“……易欣的骨灰。” 蟠龙的阴影幽幽投在他们身上,舒适温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