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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晋柳儿似饿狼一样扑到了向跃冰身上,往那布袋里头看去,顿时笑骂道,“苗泠泠啊苗泠泠!我看你就是女扮男装混进来的,你藏这么多胭脂水粉干嘛?!” 躺倒在地上的男子干脆赖着不起身,鼓着腮帮嘀咕道,“小哥哥的这些个宝贝万一叫那卢有鱼魏小小收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 “那你也不能埋了啊!多浪费啊,”晋柳儿简直眼冒金光,她爱不释手地掏出布袋里的粉盒,光是外表雕镂就已十分精致,当下心动,可怜巴巴地望着苗泠泠道,“苗大哥,你生得这么好看,天生丽质,也不必再好看了,这堆家伙就送给我和跃冰了吧!” “那可不行!”苗泠泠眼珠子立马瞪得跟铜铃似的,忙起身拍土要去抢那布袋。 “恁小气!”晋柳儿死死地护着,一双眼珠子满是恳求,“苗大哥!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将这堆东西送我保管也好啊!你不是不方便嘛,跟一堆男人在一起……” 苗泠泠被晋柳儿一个飞眼rou麻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嗤道,“小丫头片子,你还没到玩胭脂水粉这些个女人家家东西的时候呢,”打量了几眼,白了一眼,鄙视道,“连个女人模子还没发育出来呢,哼……” 那晋柳儿听罢气得花容失色,不待她反骂回去,向跃冰忽然把布袋扔她怀里道,“我不需要。”随即转身要走,却被苗泠泠叫住。 “嘿,汉子。你别走哇,我说不给小丫头片子,可没说不给你呀。若是我昧了良心,见保养得如此惨不忍睹的女人都不施手相救,传了出去,我在江湖上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话音一落,那向跃冰蓦地转身,恶狠狠地掐住苗泠泠的脖子,说,“多管闲事。” 不待晋柳儿再插话,苗泠泠却以一个反手扭转她向跃冰的手腕,借此逃脱后目光即时锐如寒电,低声咬牙切齿地道,“小哥哥我偏要管,你耐我何!” 晋柳儿这厢刚和苗泠泠纠缠完,向跃冰却同他拳脚相搏,热火朝天更胜。 只见向跃冰一个回旋腿,飞沙走石,苗泠泠一个单手后空翻,轻盈如燕。 二人一来一去,推推搡搡,斗得不亦乐乎。 晋柳儿早看傻了眼。 正当此时,但闻一声大喝,一道青色剑光掠过,碰巧劈开苗、向二人。 剑光褪去,晋柳儿吓得撒腿就跑。 两人之间,气势汹汹的,不正是那卢有鱼! 然苗泠泠和向跃冰彼此不甘示弱地对视着,丝毫不把中间人看在眼里。 其实也看不进眼里。 “你们二人,擅自逃课,随我领罚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失眠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她又何尝不是。 无忧,无忧。 忘记忧愁便能再无忧愁了吗…… 倘真如此,无忧便无悲,无忧便无喜,无忧便无恨,无忧便无怒。而悲喜怒恨四字,又将归于何处…… 夜愈深,情愫愈是翻搅。 没有人问她从何处来,为何而来。 亦没有人问她从那湖里看到了什么。 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混沌的,殷红的,昏黑的,汹涌的…… 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某种告诫。 自三水一死,七里乡人间蒸发,失眠仿佛就成了这个尚年幼女孩的常态。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浑身僵硬,充血的双目似要粘上床顶。 空无一物的床顶,清清冷冷的床顶。 无忧以前最讨厌三水那个老不正经的天天晚上打呼噜了,隔堵墙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现在,每到深夜,她多么想听见依稀的鼾声如雷。好像只要隐隐约约地听见那么一点儿人的动静,她的心里就会踏实点。荏苒几个月,虽身在知觉在,但一颗心犹如悬卡半空,失失落落,无所倚赖。 就好像一刹间被剥夺了所有,浩瀚天地,苍茫宙宇,只剩两行泪珠,一叶扁舟。 泪湿枕衾的滋味,大概业已麻木了。 朦朦胧胧的眼前,忽地闪过了一个人影。 是那个谈笑风生,言语间温暖如冬阳的少年。 柔和的棱角,细腻的眸光,和镀上一层落日余晖的侧颜。 或近或远,或明或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好比枯寂生花,寒冰融化,如梦如幻,望而却步。 无忧一个骨碌爬起来冲去了隔壁玉嬷嬷的房门口。 “嬷嬷…玉嬷嬷……”,“咚咚…咚咚咚……”她蹑手蹑脚地趴在房门对着门缝喊,边喊边敲。 一对眸子眼看着要硬生生挤进了门缝里。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一盏灯火点燃,光晕如豆,照亮了门外一脸喜悦的无忧。 房门刚被推开,她便迫不及待地挤进去,抱着睡眼惺忪的嬷嬷说,“嬷嬷,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怕黑……”声带哽咽,一张好不容易干净回的小脸上满是哀求。 出奇地,无忧只觉手心手背一热,两只手掌就这么为她搓着,久违的熟悉感,久违的粗糙感。 “小姑娘身子怎的这样冷,容易落病。” 一句叮嘱,已是热泪翻涌。 无忧眼睁睁地看着玉嬷嬷拴带好房门,把她二话不说塞到了自己微暖的被窝里。 失神的片刻灯已被吹熄,霎时黑暗,她只觉身旁躯体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温暖。 忍不住想要去依偎这温暖。 “嬷嬷,今天你让我去厨房看鸡汤,厨房里并没有什么鸡汤啊……”无忧轻声道来,眼睛不肯闭上。即使眼前是一团漆黑,她亦不愿闭上。因为一闭上,便又要陷入那循环反复的梦靥里。 “我看你呀,今天在嬷嬷们中间不自在,就随意找个由头让你玩去了。”玉嬷嬷有一句每一句地说着,断断续续,支吾不清。 无忧心下顿时感激,道,“我只是不习惯被很多人围着。嬷嬷你可有儿女?” “没有…我呀,我一辈子就一个…”话未说完,无忧耳边登时响起均匀的鼻鼾。 不知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陌生人。 也不知为什么听到鼾声后,心口会登时轻落落的异常踏实。 她和你在同一片屋檐下共同喘息,承受着黑夜带来的沉重的静寂,终归有人陪伴。 而陪伴二字,一旦拥有,诚惶诚恐,岂敢失去。 像潮水般袭来的睡意。 无忧再也扛不住眼皮似的,昏昏沉沉地睡了去。 但是夜失眠之人,何止无忧一个。 一弯寒月,三两孤星。 一群酣睡入梦的少年,和一个思绪纷繁的少年。 楼心月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星月,脑海里闪现的却是今日爹爹召他去书房说的那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