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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在周围,熠熠生辉,照亮一室。壁画上的人与动物栩栩如生,似乎正在诉说一件陈年旧事。 远古时期,水患肆虐,民不聊生。昔日禹王便曾向太上老君借走定海神针,竭力治理洪水。水患平息后,神器便遗留在东海龙宫,擎天支地,以示尊威。 水在风水学上,素来被当做是财富的象征。 水,意味着“发”,发财吉利。 因此为了表达对河水带来财富的感激,亦为了祈求来年继续风调雨顺,虔诚的子民便会举行祭祀仪式。 祭祀对于古人来说神圣无比,既是尊重,亦是敬畏,因此绝不容人玷污,亦不允人破坏。 ——壁画所所描绘的,便是当地人民的祭祀仪式。 他们将宰杀完毕的肥美rou块放在粗犷的陶土器皿上,插了三根鸡毛,对天地河三者作拜。巫师在队列前神色肃穆地祷祝。 随后人们便将一座水晶棺材推入河中,见汹涌的河水渐渐淹没棺材,岸边的人们振臂欢呼,手舞足蹈。他们围绕篝火欢欣地跳舞,彻夜不休。舞蹈之后,便分食祭祀完毕后的rou糜。他们认为,吃神与祖先尝过的东西,能够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琴圆喃喃地问:“棺材里放的是什么?” 人还是动物? 死人还是活人?男人还是女人? 琴圆心中震荡之际,忽然感觉四周安静得诡异。他抬头,空荡的洞xue内,却不见黑衣少年。 琴圆叫道:“燕秋晨?” 洞xue内回荡他的声音。 他向前奔跑,大声喊道:“燕秋晨!” 敌人一直潜伏在暗处,窥视他们。而他们竟然对敌人一无所知。 来敌是谁?有何目的? 他满腹疑窦,继续向前寻人。偌大的山洞九曲十八弯,绕了两个钟之后,胸前的定海神珠突然隐隐发出微光。 琴圆立刻掏出珠子,见其徐徐上升至空中,兀地向某一处急速飞去。琴圆紧追不舍,七拐八弯,到达一处溶洞。只闻水珠声声,滴答作响;只觉阴风阵阵,寒气逼人;只见怪石嶙峋,诡光幽闪。 乳白色的石笋拔地而起,错落林立。更为恐怖的是,在笋尖结成一个个巨大的蚕茧。 琴圆脸上一痒,他伸手挠了挠,却抓出几根丝线。他缓缓抬头—— 溶洞顶上,悬挂一串竖立的白蛹。而蛹内,正是消失已久的木昭! “木昭!” 骤惊之下,他仓皇地大喊,“木昭!” 然而木昭双目紧闭,脸色青紫,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散发荧绿光辉的定海神珠又飞回他的身边,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犹如江凌晚温柔地摩挲。 琴圆问:“你要带我去哪?” 定海神珠继续向前缓慢地飞行。 琴圆随它向溶洞深处走去,视线逐渐开朗。一串串白蛹自头顶垂下。蛹内装的都是琴圆熟悉的人。 唐小方、燕秋晨、陈棠棠、李俊杰、阿笛达斯、马桶盖兄弟……最后的一个金色蚕蛹所包裹的人,脸蛋俊俏,唇红齿白,正是琴圆自己。 定海神珠飞回他的脖颈,静静垂下。 琴圆冷眼环视四周,心道。 不该如此。 有哪里不对。 尘封千年的记忆被唤醒。他记得这个地方,记得这座诡异的古镇。 可是,这座镇早就被年少的江凌晚夷为平地。又怎会突然出现? 胸前的定海神珠顿闪夺目光辉,将琴圆卷入其中。 …… 天法地,地法天,天地人,佛道儒。 西方教的准提道人前来东土天庭做佛道交流。他穿一身黑白太极道袍,执儒家理念,传普度众生之法。 自古佛道存在争议。 太平盛世之时,不见道炁蒸腾,只望佛法兴盛。乱世纷崩,只见道者入世,不闻佛法无边。 世道乱,道者入世,佛者避世。 世道平,道者出世,佛者入世。 对于道者而言,倘若有人犯下弥天大罪,无论生死,都必须偿还,累生累世,殃及子孙。 对于佛者而言,佛家慈悲,孽者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而之前所犯的罪孽,皆一笔勾销。 佛道思想激烈碰撞。信徒与信徒之间,爆发剧烈的口角。 累累血债,怎可一笔勾销? 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 准提道人轻扫拂尘,“冤冤相报不可取,亦不可一笔勾销。放下屠刀,日行一善,以慰过往冤灵。是神是佛是魔是鬼,皆在人心。” 佛法与道法的交流会进行中,东方列位仙家皆有心得体会。 紫薇帝君乃东方国土的万象宗师,执天地经纬,掌日月星辰,统幽冥鬼界。他素来公务繁忙,抽空前来参加这一场研讨会,满脑子却惦记西方国土的葱油飞饼。 身旁的同僚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最近收到人间传递上来的消息,说是有座小镇不断消失稚龄孩童。” “白无涯呢,斩妖除魔的事不是他负责的么?” “他去南边巡逻了,听说不太平。” “巫祖不是也出差了吗。听人提起,他的两个弟子不见了。一个十一岁,一个七岁。哎,都是他最喜欢的弟子,你们谁抽空去看看?” 神游太虚的人偏过脑袋问:“小镇在什么地方?” 窃窃私语的仙家立刻收敛神色,恭敬地称道:“帝君。” “小镇在皎月峡谷。” 佛道交流会一结束,帝君便起身,招来一朵紫色祥云,向人间的皎月峡谷飞去。 他只是突然记起,皎月峡谷中的小蘑菇味道不错,用来炖山鸡,真是再美味不过了。 在风景优美的皎月峡谷谷底,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小镇。此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人头戴鸡毛,画三彩花脸,扭腰跺脚,跳稀奇古怪的舞蹈。 他们正在举行一场祭祀。 帝君寻到一位看上去和善的阿婆,问:“你们祭祀的是什么神?” 阿婆说:“河神。” 帝君远眺人群中抬起的水晶棺材,追问:“用什么祭祀?” 阿婆谨慎地回答:“这不是外乡人所能知道的事。” 帝君忽然想起女蜗。她是一位有趣又伟大的神。 高处不胜寒。她觉得冷了,所以创造活泼的人,希望他们能为世间带来生机。 叽叽咋咋的小人围在一团,热闹极了。可不知何时,他们渐渐地与母亲生疏,渐渐地,他们不再信仰母亲,不再遵令行事。 人族可以选择信仰你,追随你,也可以选择重新创作一个信仰。 现在,这座小镇上的人,便在祭祀自己所创作出来的新信仰。至于祭祀的物品,不是童男童女,就是妙龄少女。 还有什么,比献祭自己的族人,更能表达对信仰的忠贞不二,矢志不渝? 在帝君感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