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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这个人在,陆忘川发现他根本没有唱黑脸的机会,于是只好接着扮青衣,笑吟吟的对小二说:“兄台别怕,我们只是来买杯酒吃” 小二苦着脸说:“几位爷,小的看的出各位都是那个什么来着?……哦,修士,你们来这肯定也是为了我们这儿三户人家被灭门的案子来的,我告诉各位爷怎么走,往前看到一颗老槐树左拐就到,各位走好,小店要关门了” 陆忘川把剑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很满意的看到小二轻颤了颤,坐下笑道:“好说,先上几坛子酒来” 小二看出这个笑面虎更不好惹,只好给他们抱了几坛子酒,想尽快把他们打发走。 江华揭开一坛,一股浓香微甜的杏花香飘了出来,倒了一碗要喝的时候,陆忘川忽然往他碗里弹了一只苍蝇进去。 “干什么!” 江华恼了。 陆忘川嘿嘿笑:“不把它哄走,咬我呢”说着向小二道:“再拿只酒碗来” 小二转身去拿碗时,陆忘川压低了声音说:“别喝,这酒不干净” 江华脸色一变,默默的把酒碗放在桌子上。 小二拿碗回来的时候,陆忘川热情的把他拉到身边坐下,花言巧语哄的对方放下戒心干了两碗杏花酿。 陆忘川看着他几碗酒下肚,然后又给他倒酒。 “我说,我们是来帮你们调查真相的,这么躲着我们干什么呀?” 没一会儿,陆忘川已经和他勾肩搭背,貌似好哥俩儿。 小二被他几碗梨花娘灌的放下了戒心,索性开始向他诉苦。 “查什么真相啊,这就是报应啊” 陆忘川给了江华一个眼神,江华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 江红菱端着一只空空如也的酒碗放在唇边听小二的后文。 “什么报应?不是有邪祟作怪吗?” 小二道:“你外乡来的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是以酿酒出的名的,几十年前还得了前朝皇帝给的‘天下第一庄’称号,这是多光宗耀祖的事儿啊,可是呢,现在全毁了,前有车又有褶,人在做天在看,都是报应啊,报应” 这吞吞吐吐的一翻废话听的陆忘川牙疼,心说怎么人人都有喝醉了扯天侃地高谈轮廓装酸诗人的臭毛病,但是从人家嘴里套话这种事急不得,于是耐着性子继续和他胡扯。 小二说着说着忽然开始哭,哭的跟新娶的媳妇儿跟人跑了一样悲切,哭哭啼啼的把话说全乎了就是—— “前些日子我们这里来个一个行脚僧,破衣烂衫还瘸了一条腿的的老和尚,那和尚疯疯癫癫的在庄子里胡言乱语打鸡骂狗,还四处抢我们的酒喝,一个出家人还喝酒,不摆明着是老骗子吗我们就想把他哄走啊,但那老和尚就是不走,赖着不肯走,放狗咬他他不走,拿耙子赶也不走,整天整天的躺在那颗老槐树下讨人嫌” 陆忘川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小二接着道:“最后,最后我们就趁他喝醉了把他给扔到了河里……呜呜呜第二天他就不见了啊,河里不见尸体,也没人见他爬上岸,就这样消失了呀,那河浅的很,根本冲不走人,老和尚就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了,老和尚消失的头天晚上,那户带头把他扔河里的人家忽然魔怔了一样齐刷刷的跑到河边冲着河磕头,磕了一夜呀,头都咳烂了,第二天就……全死了…..后来,又有一户人家晚上跑到河边磕头,又死了……现在已经死了三户人家了,人们都说,那老和尚是佛,我们庄子里的人对他不敬,是佛祖来惩罚我们来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小二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江红菱见已经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付了酒钱和陆忘川出了酒肆。 陆忘川望着地面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佛?” 江红菱道:“蹊跷的很” 陆忘川笑笑:“要真是佛,那这位佛祖的心眼也太小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佛不应该是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就像……段重殊那样,如此非但不度厄难,反倒降临灾祸,还如此的残忍,当真是佛吗? 前前后后的所听所闻所见一串连,他忽然发现这些事都和一个字有关——佛,如果非要和一人相关联的话,那就是——段重殊。 ☆、风又起【一】 陆忘川望着地面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佛?” 江红菱道:“蹊跷的很” 陆忘川笑笑:“要真是佛,那这位佛祖的心眼也太小了”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佛不应该是人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就像……段重殊那样,如此非但不度厄难,反倒降临灾祸,还如此的残忍,当真是佛吗? 前前后后的所听所闻所见一串连,他忽然发现这些事都和一个字有关——佛,如果非要和一人相关联的话,那就是——段重殊。 江华此时从酒肆的后院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什么见鬼的酒庄,后院的酒坛子里全都是水!店大欺客也不是这样做的!” 陆忘川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酒?那这酒香从何而来。 “……欸?” 他忽然看着江红菱疑惑了一声。 江红菱道:“嗯?” 陆忘川指了指她腰带上绣着海潮纹的荷包:“这里面,是银子?” 江华:“新鲜,你没钱穷酸鬼一个,就不准我师姐有钱了?” 陆忘川:“新鲜,怎么我说句话你就来堵我,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喝酒,你还有命在这儿跟我耍嘴皮子吧,等死吧” 江华:“呵!可笑了” 陆忘川:“哈,彼此彼此!” 江红菱:“……你们两个,还去王家看尸体吗?” 王家人死的蹊跷,死的不吉,甚至是死有余辜,至今尸体无人敢安置。 江红菱拿起缀在她腰带左侧的一个菱角香囊,从里面倒出几粒金黄色的晶莹颗粒,对陆忘川笑说:“在找它吗?” 陆忘川一看就笑了:“对对对!我说怎么……你都带了啊” 江红菱执起他一只手,把甜蜜喜人的松子糖倒进他的掌心:“带了,若是想吃,随时向我要” 说完转身往前去了。 陆忘川把几颗松子糖一股脑的丢进嘴里,他是当真喜欢这个味道。 江华对他这一低幼的行为嗤之以鼻:“幼稚,真是幼稚,哼” 陆忘川:“喏,还有一颗,要不要” 江华:“……拿来吧” 一方小院紧锁大门,陆忘川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入眼便看到院中一地尸体,竟是男女老少祖孙三代,一家八口被灭门。 下到一岁稚童,上至八旬老者,无一活命,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像是逃命时最后挣扎的模样。 一进门,江华就掩住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