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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目光在珊瑚上打转了一圈,如此品质佳极的红珊瑚,作药用确实不错,咳。 不经意地瞄到送来珊瑚的壮汉,郁容微讶,不自觉地打量起对方。 “容儿。” 平素寡言至极的男人刷起了存在感。 郁容回过神,好笑地斜了自家兄长一眼,嘴上到底安抚着:“那汉子看着与旻国人不一样,我这才好奇。” 聂昕之回:“北戎之奴。” 郁容恍然大悟,端详着异域风十足的壮汉,笑道:“我还以为是西胡人。” 聂昕之说明:“西胡人发色常有异,体格远不如北戎人。” 郁容听罢,目光落在壮汉可怕到虬结的肌rou,下意识地睁大双目:“北戎人该不会全像那位一样的体格……好壮硕。” 聂昕之沉默,少刻才回:“不过是我旻国将士手下之败将。” 郁容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兄长所言,与他刚说的有几个关系。 没追根究底。 直到…… “兄长?” 是夜,郁容洗漱之后,正懒散地靠在榻上翻着书卷,就感觉到男人挡着了灯火,抬目看去,不由得心生迷惑。 才沐过浴的聂昕之赤着臂膀,在灯火前来回踱步…… 诡异。 按照聂暄的说法,他家兄长除了夜里那啥时,平常哪怕洗过澡,都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衣服必然穿得整整齐齐、裹得严严实实。 今天…… 天才黑,睡觉略早。 这家伙就脱光了衣服……咳,晃来晃去的,耍流氓? 郁容清了清嗓子:“兄长好似与寻常不一样。” 聂昕之竟然点头了,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的:“我比上旬重了三斤。” 郁容眼神茫然:“可是长胖了?”遂细细打量,“看不出来。” 聂昕之听了默然。 郁容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好像有些……失落。 福至心灵。 他忽是意会了兄长的意思—— 莫非,这家伙,在等着自己夸赞他的身材?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散步的蜗牛 Nonononothing的雷 1.8 心情是丝丝的微妙。 郁容勾起嘴角, 含笑着开口:“寻常兄长衣装严实,容竟未留意到, 兄长虎体魁伟, 健硕更甚北戎人。” 真真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这男人的身材确实好到爆,腹肌什么的看着让人眼馋,但跟虎背熊腰状得跟座山似的北戎汉子相比, 却是明显“削瘦”多了。 聂昕之听了,回:“容儿过誉。” 确实过誉。 郁容暗搓搓地在心里附和,嘴上却不敢说,当他没感觉到吗,这面瘫看着表情没任何变化, 心情却是一改适才的低沉,兴头骤起。 口不对心, 他继续夸赞:“凤骨龙姿, 媲美兄长者,当世再无二人。” 自家的兄长自家疼,哄一哄又不会掉块rou。 聂昕之闻言摇头:“不如容儿天质自然。” 郁容忍俊不禁。 好罢,你夸夸我、我再赞赞你, 隔三差五的,来一波“商业互吹”, 确是一件怡情悦性的畅快事。 互吹完了, 聂昕之总算“安分”了。 郁容重获清静,偷偷笑够了,遂翻着医书, 定了定心,继续着他的苦读。 一夜静好。 其后,郁容继续给秀才陈三儿治着人面疮。 药捻疗法告一段落,急症转慢病,慢病一时难愈,便是外敷药膏与内服汤剂的事。 配上两个月的药,又手写了食疗的方子,每月复诊一次就可以了。 陈三儿在雁洲也算安顿了下来,有人收留,对方是为义气之辈。 郁容见状安心。 这样的话,定期给对方复查病情,挺方便的。 陈三儿流痰之病一稳定,郁容收拾收拾,爬上了聂昕之的宝马。 乘着凌晨的凉气,朝京城疾驰而去,在驿路边的客店避过最烈的日头,半下午的时候重新上路。 到底是两人共乘一骑,马不停蹄,速度仍是大受影响,抵达内城嗣信王府邸时,天完全黑了。 郁容悠悠忽忽的,连清洗的劲头都提不起。 颠簸了一整天,太累了……尽管驭马的不是他。 一大早的起身本就没睡好,以至连打探王府的好奇心一时都没了。 只想睡觉。 聂昕之就抱着他家容儿,喂食了不凉不烫的汤羹,其后又将人抱去浴室。 遂是酣睡无梦。 一觉好眠。 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景象,郁容微怔,下一刻想起了昨夜里到了兄长真正的家,意识上的一点儿迷蒙瞬时退散。 起身,环顾着一圈。 偌大的房室,陈设简单之极,没有一样多余的物事,深灰与黑的主色调,透出一种冷清宁肃的意味。 这就是聂昕之的卧房? 郁容观察完毕,不由觉得囧。 装饰得太朴素了,给人一种好穷的感觉……说好的壕呢?而且,帐帷全是深色近乎黑,搞得像死了人似的,忒诡异了。 等到他离开卧房,乃至走出主院,心情就更诡异了。 想象中的王府,要么金碧辉煌,要么低调奢华,要么带着水乡的小有请调……总之都是高大上。 聂昕之的府邸却是萧瑟肃杀,说难听点的,死气沉沉到没一丝活人气息的样子。 甚者除了草皮,和零星几棵一看就是好几十年以上的老树,观赏性的花草树木几乎看不见。 走至回转的栈桥前,郁容微微顿步。 入目浩浩汤汤的水波,颇为壮观,这么大的一座湖,占地比之他家旁边的大塘估计有三四个大,居然就这么空着,也不栽上一两株莲藕什么的,真是浪费。 郁容一路走,一路吐槽,一初时观赏的心态完全崩了……观赏啥,除了建筑物,啥啥都没有。 “喵呜~” 耳尖的郁容回过神,循声看去,栈桥曲折,隔着好一段距离,看到一只猫硕大的身躯蹲坐在栏杆,惊得他一跳。 疾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重十几斤的大白猫抱起。 “赤炎将军?” 郁容微感意外,这大胖墩怎么在这儿?遂想起,自己一离家就是数月小半年的,养的猫啊狗的,都是别人在照顾,立时心虚不已。 “真是胆大包天。”年轻大夫呼噜了一把猫毛,低语,“这么大的地,哪里不能玩,非跑这水边,掉下去怎么办?” 目光一不小心穿透清澹澹的湖水,隐约见到一簇结伴游过的鱼,感觉挺肥美的样子。 郁容默了默,手上掂了掂大猫的份量,含笑着开口:“壮得跟头猪似的,还贪吃……不行,得减肥。” 赤炎将军微微挣扎着:“喵。” 郁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