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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追究自己是如何在睡眠时被换了地方的问题, 郁容转而问起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直截了当:“昕之兄为什么将我关了这些天?” 聂昕之语气平淡,不答反问:“你想成亲了?” 郁容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问:“你从哪听……”倏然顿住了, 便是张大双目,眼神带出一丝不可思议, “昕之兄你……”迟疑着, 十分不确定地问,“不会因为这个才……” 语未尽。他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这男人一定会断然否认, 或者干脆不理会这种荒谬的猜测。 事实出乎意料,聂昕之不但点了头,还确定、肯定、不容置疑地应着声。 郁容:“……” 风声寥戾。 郁容撇开了脸,不再与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对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两人一马不得不让道,迁移到官道之外。 踩着杂芜,郁容注视着路边的河水,许久不言。 “容儿?” 聂昕之这一声低唤,打破了古怪而沉寂的气氛。 郁容瞬间被这个雷人的称呼给惊过了神,表情一言难尽,口吻是难得的毫不客气:“能别这么叫我吗?” rou麻死了! 聂昕之不语。 郁容猛然心生一股无力感,少焉,幽幽地叹了口气:“昕之兄……” 男人凝视着少年大夫的目光未有一刻游移。 “下一回不要再这样好吗?”郁容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语气轻柔,却是认真无比,“昕之兄赤心相待,郁容铭感五内,亦愿推诚相与。但是……”略作沉吟,斟酌着用词,“如果遇到什么事,尤其是牵涉到了彼此,私以为,应该事先沟通一下想法,或许是为上策……你以为如何?” 聂昕之安静地听着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听到了反问,却是沉默,看不出到底是赞同或者有异议的意思。 郁容没在意他的态度,嘴角弯了弯,继续道:“试问,若我为你,像今次这般,一言不合便将你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昕之兄你会作如何想?” 聂昕之这一回终于开口了,直言表示:“皆随君意。” “所以说……诶?!” 郁容囧了,瞪着男人,无言以对:这家伙,难不成是“抖爱麽”吗? “是我举错了例子。”须臾,郁容有气无力地表示,“不过……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跟他不在一个次元,害得他完全提不起说教的兴致了。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他,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郁容看了对方一眼,心里犯着嘀咕:这人真的领会了他的意思吗? 像是察觉到少年大夫的怀疑,聂昕之复又出言,语气平静,似若承诺一般:“没有下次。” 郁容犹疑了少刻,终是颔首朝对方笑了笑。其实到现在,他的心里没多少生气了。 只是…… 想到这一次遭遇的起因,心里瞬时又不好了,唉。 这个时候,再说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根本是自欺欺人。 素来老成的少年大夫,苦恼地在床上打起了滚……是难得的幼稚。 与聂昕之说开了后,他又跟着对方回到了之前的小院——天晚了,想赶回青帘一时来不及,反正家里有哑叔几个,没什么可担心的——其后知道,他在虚拟空间学习时,被男人误以为昏迷不醒,才会被抱上马,准备赶去城内,让国医“抢救”。 滚来滚去,郁容忽地坐起身,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摘下了那块玉牌。 之前没怎么在意,理所当然就受了这份贵重的礼物,现在心情不一样了,不免多想,便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了起来。 玉体温润,四角柔滑,表面没有一点新鲜的刻痕,绝对不是新玉。 指腹摩挲在润泽的玉身之上,郁容不自觉地皱起脸,越发犯愁了。 纠结。 却是纠结不出个所以然。 感到憋闷得慌,郁容从床上爬起,将玉牌往袖中一塞,果断打开了房门,焦虑的步伐突地一顿。 回廊之间,三只猫儿亲昵地蹭着男人的小腿。 看着聂昕之拿小鱼干喂猫的样子,郁容的心情十分复杂,一面觉得这场面实在违和,昕之兄铮铮铁汉的人设有些崩坏,一面心生出一股不忿,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就说,这几只的适应性也太良好了吧,换了个地方,丝毫没有畏惧不适,感情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某个居心叵测的男人“收买”了吗? 有点心酸。 “容儿。” 郁容打起精神,纠正:“昕之兄叫我劭真即可。” 原以为会跟以往每次一样保持沉默的男人,竟是开口说明了:“太过生疏。” “……” 郁容懒得再跟他计较,想起了出门前的打算,遂掏出了玉牌,递到对方跟前:“这个还你罢。” 定定地注视着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聂昕之没有接过东西。 郁容不自觉地挪开了视线,眼神飘忽:“这玉牌应是昕之兄你的贴身之物吧?我收着……好像不太妥当。” “死物罢了。”聂昕之轻描淡写地说了声。 郁容摇了摇头,轻声请求:“还请昕之兄收回它。” 男人盯着他,良久不言。 郁容被看得不自在,却是不改坚定之色。 少刻,聂昕之终于有了动静,伸手拿回了玉牌。 郁容暗自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不尴不尬的气氛,让人十分尴尬,便随意地吃了些东西,早早回房。 一觉到天明,郁容正盘算着跟聂昕之告辞的事,房门被敲响了。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这是……” 看到男人递到跟前的木匣子,郁容还没收拾好的心情霎时又翻腾了,特别微妙的感觉。 “看看。” 虽然第一反应又是礼物,可聂昕之到底没说清楚,郁容迟疑了一下下,终究接过了,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问:“可以现在打开看看吗?” 聂昕之微颔首。 遂是毫不犹豫地揭开了木匣。 跟预想的不一样,里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诸如珍珠宝玉,而是一本……金册? “……什么东西?”郁容摸不着头脑。 聂昕之重复道:“看看。” “……” 木匣子拿在手上不方便,郁容随意择了个凳子坐下,随即取出金册,便注意到册子下面压了厚厚的一沓纸,尽管有些疑虑,还是决定先翻看金册。 折子甫一打开,一个不小心没拿好,“唰”地一下散开了……长长长长,起码得有好几十页。 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叠回去,郁容不由得汗颜,偷瞄了瞄坐在身旁的男人,见对方脸上没露出任何不满——当然他是知道这人向来是喜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