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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微微用力向右外侧捻开,便签变成了扇形,每一张便签边缘看似随笔点画的毫无意义的笔痕连在了一起,答案跃然于眼中。 于文敏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司徒沉声念出便签纸上显出来的字——Mandara. 于文敏无法理解,问道:“什么意思?曼德拉?” “曼陀罗。”林遥说:“最开始,我也想过是曼德拉,后来,有人告诉我,在陆法医的手机里也出现了曼陀罗的信息,那时候我才确定。” “这又能说明什么?你根据这个说我老公是自杀,会不会太儿戏了?” 面对于文敏的质问,司徒轻声说:“我明白了。我看过郑开的案件资料,警务人员勘察的时候,是在郑开身上的白大褂口袋里找到的这些便签纸。照片很清晰,便签纸有红有绿还有黄,白大褂的质地很薄,从照片上我都能很清晰的看到口袋里有东西。刚才林遥给你分析过了,如果郑开死亡时凶手就在现场,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清理现场,如此一来,口袋里的便签纸一定会被发现。凶手不是白痴,这么不合常理又古怪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带走呢?但是,它们一直都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说到这里,于文敏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 “那是谁移动了我老公的尸体?你们也说过了,的确有人在他死的时候把尸体摆放整齐的,而且,还拿走了他的结婚戒指。” 司徒瞥了林遥一眼,虽然明知道后者看不见,这一眼好像必须要看似的。回过头来,司徒说:“贺梅。” “贺护士?”于文敏惊讶地说道。 司徒点点头,正好往下说,林遥开了口:“事情真相应该是这样的。某这个犯罪团伙盯上了郑开,威逼利诱他在地下手术室做一次非法手术,贺梅也受到了威胁。” 那是一次违法的器官移植手术,过程中,犯罪团伙的人应该就在手术室里,逼迫郑开跟贺梅,不顾器官提供者的死活,一定要完成手术。那时候,贺梅利用拿血浆的机会,在报纸上留下了手术过程中的一些数据。林遥分析过郑开的心态与性格,认为,他是想救下那名器官提供者,但是,器官提供者最后还是死了。 郑开很明白,不管他如何找借口解脱,都无法改变因他而死了一个人的事实。医者父母心,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恐怖的是:这很可能不是最后一次。 林遥缓缓说道:“于大姐,郑开的性格是古怪了点,还有点小肚鸡肠,但是他的道德观念是正确的。作为一名医生,他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你了解他,他很容易钻那牛角尖,所以……” 所以,在悔恨和恐惧等多重压力下,郑开选择了结束生命。 等林遥说完这些,于文敏已经泣不成声。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第32章 十年、真相、信念 然而,事情的真相并没有结束。 司徒说:“郑开是恨那些罪犯的,如果没有他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其实,每个人都有报复心理,只是或多或少而已。郑开不甘心就这么被人利用,但是又害怕留下犯罪团伙的信息,那些罪犯会加害你和他的家人,所以,郑开用非常隐晦的方式留下了线索。我想,郑开在痛苦中想的都是你,所以,他紧抓着结婚戒指,求的是精神解脱。” “求求你,不要说了。”于文敏哀哭着。 司徒也不想说,可又不得不说。 “于大姐,背负着罪恶感的不止是郑开,还有贺梅。但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做到什么呢?她只能冒险留下一点数据。郑开自杀当天,贺梅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她跟你说是早上六点去了诊所,事实上,她在半夜四点就去过一次。她率先发现了郑开的尸体,发现了他紧紧握着结婚戒指。跟郑开一样,贺梅也不甘心。为了让警方关注郑开案,贺梅伪造了现场。” 她把郑开放在手术台上,拿走了郑开的结婚戒指和手机。正因为少了这两样东西,陆正航才怀疑郑开不是自杀。 司徒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们在贺梅的遗物里,找到了那枚结婚戒指。” 于文敏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不停地落下来。司徒有些不忍心看了,但是,这种时刻,他必须保持客观的态度,面对于文敏:“等案件结束后,婚戒会还给你的。” “贺护士也……” 司徒点点头,神情不变,镇定的有些冷漠。 “那陆法医为什么告诉我,说找到证据了?” 司徒说:“在去永源市之前,陆法医就知道郑开不是他杀。林遥能发现便签纸纸上的秘密,我相信,优秀的陆法医一样可以。只是当时仅凭这点线索无法翻案,所以他才会去永源市找贺梅。但是,他调查的方向不是郑开死于他杀还是自杀,而是去调查便签纸上留下的信息——曼陀罗。” 说到当年在永源市发生的事,林遥便是不懂了。当即问道:“为什么没把证据带回来?” “带不回来。”司徒解释道:“贺梅带着证据回到永源市的家,她担惊受怕,害怕犯罪团伙的人找到她,杀了她。所以,她把证据邮寄给不同的朋友,如此反复,证据一直天南地北的飞。陆法医找到贺梅的时候,她刚把证据邮寄给国外的同学,等同学邮回来还需要一段日子。问题是,陆法医没时间在永源市等着,他只是在贺梅口中知道,黑色曼陀罗代表犯罪团伙。” 归根结底,没有犯罪团伙,就不会有那次非法手术,也不会死人,郑开会继续做一个医生,过着平凡而又温馨的生活。在陆正航眼中,犯罪团伙的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所以,他才会告诉于文敏,找到证据了。 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重案组、司徒与林遥、于文敏、还有邓婕,很多人都在这一夜经历着不一样的心历过程。 相对林遥和司徒而言,他们只是找到了案件的真相,对于文敏而言,是结束了长达十年的噩梦。 梦醒后未必是阳春白雪。 于文敏的哭声中包涵了太多的苦楚,十年了,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找到杀害丈夫的凶手,看着他被绳之以法得到应有的报应!如此等了十年,等到的真相让她如何面对?这十年的苦守,十年的坚持,到如今,究竟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林遥的手完全是无意识地伸了出去,朝着苦楚的哭声。司徒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这种时候,安慰已经太过苍白。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陪着于文敏哭到无力,软到在沙发上,抽抽噎噎。司徒自作主张取来了被子,给于文敏盖上。 “你们走吧。”于文敏哽咽着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司徒很担心,怕于文敏也想不开。林遥却说:“你有我的电话,不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