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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再了得也敌不过那么多人。 直到某一日,青云突然止了蹄,嘶鸣一声,不再往前一步。他从混沌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往前看去。 他的眼前是断崖,断崖的下方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原。 雪原辽阔,一眼看不到边际,看久了只怕眼睛都睁不开要落下泪来。 他要去的魔域就在这片雪原的深处。 · 千百年来,有关魔域的具体位置正道人士们争论不休。 他们能达成的唯一共识就是这片神秘的土地位于极北雪原的深处,除了极少数的魔修,没人知道到底怎么穿越这皑皑白雪和密不透风的杉树林,走到魔域的真正入口。 叶惟远从青云的背上翻身下来,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及膝的积雪,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拖曳出长长一道痕迹,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倒下。 直到他走出老远,被他留在原处的青云都没有跟上来。他也没有催促,遥遥地最后看了它一眼。它似乎也在看他,嗥叫声震得枝桠上的积雪都簌簌坠落,落在他的肩头眉角,让他看起来无比像个雪人。 青云的真身是一条只差一步就能成为真龙的青蛟龙,因为他的一次无心之恩就放弃了跃龙门的机会,化身成青鬃马陪在他的身边安心做他的坐骑。 它能带已经入魔的他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后面的路该他自己走了。 他转过头不再看它,一步步走出了它的视线范围。 这儿的冰雪亘古不化,林间寂静,除了他单调的脚步和偶尔有积雪滑落的簌簌声就再无其他。 他闭眼仔细感受,慢慢察觉出风中极其轻微的魔气。魔气勾动了他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让他愈发心烦意乱起来。 只有修习魔功,满手杀孽的人才能感受得到这魔气里究竟有什么名堂。 他循着魔气流动的踪迹向杉树林深处走去,越走,那种着了魔的感觉就越强烈。他听到那些人死前和他求饶的声音,听到叶高岑和他新过门的妻子言笑晏晏,他们在他的耳边叫他魔头,说他是冷血的刽子手。 “我们叶家没你这种人。” 是叶风城的声音。 他听得一惊,顿时从心魔中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若是再晚一点醒,只怕是要原路折返。 他已然入魔都如此,那些正道人士来这里更不知道要遭遇怎样的考验,怪不得千百年来鲜少有人能找到魔域的真正方位。 有了戒备心以后,他就再没陷入到心魔之中。沿着越发浓烈的魔气向一个方向去,他发现周遭的林木变得愈发茂密起来,最阴暗的那一段几乎让他有了黑夜来临的错觉。他的伤口冻僵了,流出的血凝固成冰碴子,旁边一圈的皮rou发青发紫,摸上去一点知觉都没有。 如果换了普通凡人在这里,只怕早就冻僵昏死过去。 到达魔气最浓密的那一处,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辽源的雪地,天与地都是一种颜色,白得刺目,只有他一个活着的生灵茫然地左顾右盼。 “来者何人?” 他脚底的积雪发出一阵阵颤抖,而这沉闷嘶哑的声音正是从地底发出。 “叶家叶惟远。” 叶惟远的声音不大,还尽数被风雪淹没,都不知道能不能传给地底的那个魔物。 “哪个叶家?” 天下姓叶的家族那么多,那魔物像是抱有侥幸一般追问。 “陨日城叶家。” “我不信。”那个声音大了起来,隆隆如雷响,里面带着种偏执的疯狂,“我不信!我不信!年轻人,不要试图欺骗我! “那我就用我的血来证明,我是叶家人,您看如何?” 叶惟远提刀在手腕上割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过了会,因为天太冷血流不出来,他又毫不犹豫在手肘上划了一刀。 不出一会儿,他的整条左臂上都是血口子,可他本人神情巍然不动,仿佛在流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落在雪上的热血像是有意识一般汇成一股细细的涓流,向雪的深处流去,被那未知的魔物吮吸殆尽。那魔物见了血,在地底动作越发放肆起来,而雪在此刻不再是个死物,变成了那魔物身体的一部分,疯狂地颠簸起伏,波纹从叶惟远站的地方传出老远。 叶惟远本来身上就有伤,这样剧烈的失血让他面色惨白,嘴唇透出种病态的青紫。 他呼出的气息都融入了这霜天雪地里,不带一点热度,而大雪凝结在他的衣角,将他整个人化作了一尊冰雕。若不是他的眼睑仍在如一只不安分的蝴蝶那般颤动,任何人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是叶家的血脉,是叶家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家的叛徒,叛徒!” 那吸饱了血的魔物停止了作乱,在地底深处狂笑不止,笑声在天地间回响,煞是可怖。 叶惟远手臂上的那个伤口仍在流血。他晃了两下,眼见就要跪倒在雪地上,可他还是稳住了身体,站得笔直。 “来吧,年轻的叶家子弟,来我这里,让我好好看看你。” 大地震颤,这一次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叶惟远亲眼看到地面在他面前裂开。他足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就是那个大洞,洞口边缘残雪不住抖落,而里边黑黢黢的,教人看不清究竟。 下一刻,火光依次亮起,他这才看清这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石头阶梯。两侧的石墙上每隔十级阶梯就有一支由不知名动物脂肪做成的火把。 青绿色的火焰烧得正旺,却丝毫不能让人感受到暖意。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域真正入口。 叶惟远毫不犹豫地踏出了第一步,走进了这片未知的天地。 在他的身后,地面裂口缓缓合上。他走出一步,身后的阶梯就消失,他不曾回头,就如他从来都不曾后悔。 雪原之中,除了一行很快就会被大雪掩埋的脚印,什么都不剩下。 · 肆。 · 叶高岑的葬礼安排在半月之后。 起航的那天朗朗晴空,万里无云,是个适合出海的好日子。 陆续从各地赶回陨日城的叶家旁系子弟们聚在一起,而城主叶风城也难得露了面,亲自cao持了叶高岑的丧事。 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分,他们就乘坐马车出城往海边去。那时城门未开,守城的人睡前喝了三两黄汤,到此刻睡意酣浓,直到见了城主亲印才惊醒过来忙不迭开了城门。出城后他们又走了一个时辰,待到了海边港口,天早已蒙蒙亮,一线赤红的日轮将海平线染成火的颜色。下了马车,咸腥湿冷的海风迎面袭来,叶风城披着白狐裘,从怀里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木雕扔到海中。海水仿佛有所知觉,拍起半人高的浪花,像张开大口的凶兽,顷刻间便将那木头小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