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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敏敏扔下这句话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就那速度一点不比穿球鞋的慢。 “姐,姐……”钱多多要去追,可大腿却被万伊死死抱住。 一旁极不喜欢小孩儿的林沂将戏看完,便有些不爽的问:“怎么说?你是打算将票退了呢还是打算带着这你外甥一起去?” 钱多多略一沉吟,想了个称不上两全其美却能补偿对方损失的办法,于是开口道:“要不就先带他一起吧,等回来我就把他扔我妈那儿去,过后咱再补个夜场的,你觉得怎么样?” 林沂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半晌才咬着牙开口:“行……”接着便打开钱箱,径自点起钱来。 去电影院的一路上万伊一直闹着要玩小孩儿蹦极,可离电影开场的时间不已不多,地方又离得有些远,钱多多只能哄骗他说看完电影再带他去。林沂自始至终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有万伊喊他叔叔的时候才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回应,接着便一直冷着一张脸。 小孩子的吵闹声直吵得他神经疼。 到了电影院,爆米花的香味勾起了万伊的馋虫,这又闹着要吃。钱多多自觉买了两份,一份递给林沂,一份则让万伊抱着。 看的是‘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这种充满了文艺气息的电影小孩子自然是看不进去的。起先万伊还算安静,可爆米花一吃完便坐不住了,拉着他舅舅就说要走。 林沂已被剧情带了进去,所以就没太理会那边的情况,直到万伊跑来缠他…… “叔叔,舅舅不走咱们走,带我去蹦极好不好?” 小孩子也会以貌取人,看林沂一副好相处又好脾气的样子便不管不顾起来,尽管拿出家里的那套使起性子。林沂先是把剩余的爆米花给了他,再将他抱到了钱多多身旁,对他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叫钱多多看好他,别叫他吵着自己。 剧情攀升到最高、潮部分,猪头追着燕子坐上的那辆出租车,歇斯底里的求她不要走。林沂显些被岳云鹏的演技煽动得落下泪来,可仅仅是红了眼眶的份儿。 五岁的万伊自然看不进去,爆米花一吃完又开始闹腾,钱多多的呵斥在他眼里根本不顶事,依旧我行我素。 同遭有几个人也受了影响,频频侧过头来,不耐的眼神几乎想将文明观影给搬出来。钱多多大义凛然的将肇事者抱了出去,走前趴伏在林沂耳边说:“我先走了,一会再找你。” 林沂点了点头,淡淡的回了一句:“好。” 得逞的万伊兴高采烈的被舅舅抱走了,而他对于自己所摧毁的东西却是一无所知。 林沂的注意力再集中不到电影上面,那人的身影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最后消失在转角。 不足以称得上是嫉妒,却有些许类似的情愫在他心里悄悄蔓延开,熟能生巧,这种感觉若是经历得多也许能找到适当的法子将其制止,可这对于林沂来说是极其陌生的。 直到放完片尾曲,他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莫可名状的烦躁在他心里愈加膨胀得厉害,简直要挤出胸膛与他来一场决斗。 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他错误的认定自己便是那人眼中的唯一。 他时而小心翼翼,时而又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所有权,潜移默化的,在林沂心里形成了一种他在他心里很是重要的错觉。 原不过是山鸡舞镜,自作多情。 你想做他们的唯一,做那个最最重要的人,倨傲、满不在乎,全是害怕在面对失去时会惊惶无措而撑起的□□。 他随时可能为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将你撂下,或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收回他给予自己的幻觉。 亲人与恋人,本是互不妨碍的两个角色,可林沂不懂这些,瞬间隆起的占有欲几乎将他的理智湮灭,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二选其一。 没有过问当事人的意见,他自己便为钱多多下了结论。 林沂将手机关了机,买了一张夜场电影票,就在最最末的那个位置。 第10章 时外十 夜场观影的人寥寥无几,座位都可自行挑选,大部分都是成双入队,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是独自来的。 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电影上,窃窃私语声与低笑声,时常在影厅回归到平静的时候显现出来,即便不去观察也知那光景是蜜里调着油,让人好不脸红耳热。 林沂为远离这些而全身心投入到剧情当中,从第七八排换到四五排,最后竟直接坐到了第一排,如此一来,就非得仰着头才能看清屏幕。 人都无法一心两用,在心难静的情况下则更甚。他好几次都欲起身走人,可一想到回家后面对的是四面空壁,便又忍下了。 点开手机,将各个常用软件都开了一遍,看了一会儿觉得兴趣索然于是又一个个关了。 没任何目的,似乎只为见证先前所下的决心,又或者是情绪消极下的破罐破摔,总之他最后下了‘微他’。 钱多多的魔法还在身上停留,才刚听见这个软件特有提示音,他便想起了那天在超市门口等他的情形。林沂时常在想,那简直就是不大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偶然,却为何偏偏让他撞见? 好像不同这人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场‘偶然’。 据不精确统计,全国大概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GAY,若按照这种比例来算,他每天所能见到的同类可真是多。 所以就近‘觅食’什么的,若口味不挑又不太重,其实就是手到拈来的事。 林沂不‘饿’也不‘渴’,心里反倒正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积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关口,而那个抗洪救灾的人不在,除他之外来再多也不顶事儿。 正是领会到了这一点,他才决定让心里的雨下得更猛烈些。 很快便搜寻到了目标,首选自然是颜要好,至于内在是垃圾或者精华不不太重要,必竟只是一夜知己。 整个镇子似乎就那一个能约的宾馆,不在于价格而在于地段,楼下是个早点铺,要进到里面需上三楼,想被人撞见都难。 两人见面后互相都觉得不错,于是一前一后的上了楼。那人先开的房,将房号发给他,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林沂这才进了房间。 本应是轻车熟路毫无拘谨,可当那人问他是否要一起洗澡的时候,林沂却拒绝了。伪兔子的作风这下又找了回来,那人以为他是害羞,便叫他先洗。 林沂关了洗手间的门,还打了保险,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已入秋的空气里有些凉意,林沂站在花洒下不急不徐的抽着烟,全然不理会外头的人心里有多焦急。直到催促声响起,他才将水给关了,期间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没用上。 一开门,落入眼底的便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