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8
扔尽了。 “要是这么不放心我,当初何必放我走?派人跟踪岂不麻烦?干脆一刀杀了我,绝了后患,也给我清净!” 小宗先是木愣愣地瞪着他,仿佛和看一本看不懂的天书似的那么打量他。 然后这人像忽然醒了过来,颤抖着扒开身上的衣服,指着一道道伤口:“你看看我身上的伤……告诉我这叫什么戏?” 他声音虚弱,面色惨白,可眼里像是能冒出火来。 沈叹一瞥,那身上的伤口果真是实打实的,要是做戏,这也做得太过分了点。 这下他稍微信了几分,可疑虑还浮在那儿。 “楚慎……真的被人埋伏了?” 小宗这才觉出点痛,热上头顶的血又冷了下去,人软得就像是一滩水了。 “我不知你和他有什么过节……可他是真的中了伏……我亲眼所见……若再不救援……恐怕他连命都保不住……” 沈叹越想越疑:“你说你亲眼所见,可拿得出什么证据?” 秦灵冲和楚慎的关系匪浅,若这人说是别人埋伏了楚慎,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可是秦灵冲?他怎么能? 这人看着还是不信,小宗想把事情原委都说上一通,可心里一急,这气一时上不来,竟晕了过去。 沈叹见他气急晕倒,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把这人背起,准备带他到一处客栈休息。 若是楚慎真的遇了劫……那他又该如何? 沈叹闭了闭眼,一声叹息自嘴中溢出。 罢了,罢了,就当是把欠你的还了,你若真被人设计重伤,我除了报信救人,还有第二个选择么? 若是见死不救,看着你就这么死了,我只是一时痛快、解气,过后又要满心鄙夷,横看竖看都看不起自己了。 说巧不巧,一道风声在身后响起,沈叹回头一见,来人竟然是楚恪。 这人出了寇府就跟了他一路,好不容易被甩掉,如今又顺着蛛丝马迹跟上来了,说声阴魂不散就是他了。 沈叹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身上还背着一个人,而楚恪见到这人浑身一震,松散的目光跟着一利,“他怎么变成这模样?谁干的?” ———— 楚慎醒过来时,身上是柔软的丝绸被,周边是一股异香,丝丝缕缕飘入鼻,软糯、清甜,好像周边堆满了糖果,随手一拿就能吃饱。 但他一睁眼,背部就开始隐隐作痛,一转头,发现秦灵冲就在身边。 伤口可一点也不甜,秦灵冲在他眼里也不是从前的模样,那关心像是挤出来的,那焦急倒如假的一般。 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秦灵冲,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的秦灵冲,究竟去了哪儿?被什么人藏了起来? 楚慎苦笑一声,闭了闭眼,好像连看也不想看这人一眼。 可不就是他么?他一心想着改变秦灵冲,想把一个纯白的人倒腾成厚黑厚黑的大佬,到如今作茧自缚,却把自己困住了。 从前人说现实骨感,可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秦灵冲见他醒来倒满心惊喜,可看这反应又不对,心内一沉,马上问道:“三哥可是觉得痛了?我马上叫大夫取来热敷药。” 楚慎淡淡道:“不必了。” 秦灵冲歉疚道:“是我对不住三哥。” 楚慎睁开眼:“你若出够了气,就让我安静躺会儿吧。” 这人模样冷淡,脸上像挂着冰霜,眼里一丝温情都无,竟连笑都懒得笑了。 秦灵冲这才知道对方生了大气,怕是不好收拾,赶忙半跪下道:“三哥,我真不是在出气。”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面上满是诚挚愧疚,楚慎却当听了个笑话,也不恼,也不怒,就那么冷冷淡淡地问:“你不是在出气,难道是在救人?” 秦灵冲居然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想救你。” “怎么个救法?找人在我背后捅一刀?” 秦灵冲攥紧了拳,“那是个意外,他瞄的本不是你的背后。” 楚慎笑了笑:“这么说是我没眼力了?若我乖乖在那儿站着,由着你们杀了小宗,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意外了?” 他笑声讽刺,秦灵冲听得也刺心,只站起来道:“三哥,非我多嘴,那小宗是何等势力小人,你不是不知,何苦为了这样一个人物搭上性命?” 他好像是真的满心为楚慎不值,觉得这人一时看走了眼。 楚慎懒得与他争辩,只问:“我就问你一句,若是我没有出手,他一条命断送在你手里,那时你当如何?” 秦灵冲心内一沉,一丝恼怒攀上了他的脸。 楚慎一向眼明心亮,怎把一个反复小人看得这般重要? 你不问问自己的处境,不问问我要怎样,一醒来就只问他?凭他,也配? “他那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如何?” 他说得那样寻常,那样轻易,仿佛只是吹掉了一片肩上的落叶,踩死了一只路边的蚂蚁。 楚慎眉心颤了一颤,一口血冲到咽喉,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杀人也得讲个规矩,他做了什么值得你去杀?是杀害无辜?还是忘恩负义?” 这话越说越厉,说到最后倒像是说秦灵冲了。 秦灵冲见他面色不佳,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了,话锋一转:“我近日召开‘医圣大会’,各地名医云集,可无论怎么商讨,他们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这毒只能拖延个一年半载,想根治就只能去讨解药。” 楚慎淡淡道:“所以呢?” 秦灵冲道:“解药难求,服了也会有后患,我倒有个法子能一劳永逸。” 楚慎笑道:“洗耳恭听。” 这笑倒有他之前的样子,秦灵冲以为他是消了点气,像个炫耀战果的小孩儿一般道:“我知道有种法子,能把霍闲非的魂魄抽出,让你的魂魄永远固定在这具身体上。” 楚慎双眉一震:“你说什么?” 他立刻掀开被子,想站到这人身前,但动作幅度太大,背后伤口忽的一裂,像一条毒蛇窜上来咬了一口,把那些沉下去的痛都唤过来了。他立时就躺了下去,冷汗都一滴滴凝在了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