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
楚慎道:“他也不是一个人闯,他身边总是有老抠的人在监视。” 燕择狐疑地看了看他:“为什么是老抠的人,而不是裴瑛的人?”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燕择一步步逼近他,目光像流电一样噼里啪啦地在他身上闪过,“这是秦门的细作,你第一反应该是求助秦门的人。裴瑛明明更能协助你,可你却选择向寇雪臣求助。这是为何?” 他想了想,忽的抓住楚慎的臂膀道。 “裴瑛是你最信任的人,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你连他都得瞒着。” 楚慎淡淡道:“是你想不出,不是没有。” 这人一脸抗拒,燕择却不肯放过他。 “就算你有适当的理由瞒他,还有一点不对。” “什么不对?” “你不是一个大意的人。此事牵涉北汗‘昆仑骑’,你更该慎重。”燕择一动不动地看他,“结果你亲自去抓,还被偷袭成功,这根本不像你楚慎,倒像是一个完全没经验的新人。” 楚慎一看他这得意的样子就想打击他。 “你对我又了解多少?你不过才跟了我四年。” 燕择反讥一笑道:”秦灵冲跟了那么多年,他对你又了解多少?” 对一个人的了解和用心,岂是相处时日长短可以决定。用心去了解他,一两年足矣,不想费心在他身上,十年二十年都是白费。 这道理楚慎也明白,所以也不再燕择身上放刺了。 “你既听过沈叹这个名字,就该知道他三年来做了多少事。” 这个燕择听过,这小子本身功夫底子就不弱,失忆后新学了一套剑法,也算用得极好,光他杀过的恶人就有翠血岭的‘鱼媚子’,奢毒山的‘粉眼太岁’,以及横河谷的‘紫星鬼母’,救过的良善就更是不计其数。 一句话,他失忆以后只有行善杀恶,从无泯灭天良之时。 可燕择忍不住就想问了。 “你不会是因为他失忆以后换了性情,就忘了他失忆前做了什么吧?” 楚慎摇了摇头,可燕择觉得还得好好提醒他一下。 “他是让你中毒的元凶,他是让那么多人死去的罪魁祸首。” “许多人为了让你活下来,都付出了极惨痛的代价。即便你最后活下来,也是年寿不久,不知能撑多少时日。我这么说,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对我做了什么,你难道能一下子都忘了? 楚慎闭了闭眼道:“正是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要他活下来,要让他好好活到恢复记忆那一天。” 好好活到恢复记忆那一天?这什么屁话? 燕择的笑容一僵,烈火从嘴角蔓延到眼底。 “你要他活下来?你要他好好活?那别人呢?” 你最倚重的弟弟死在海上,我被赶出秦门,几乎死在你手上。而你自己呢? 我为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我走之后你过的什么日子我也不晓得。但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我。 因为那个人死在海上,你恨不得把我撕成一片片地晾干,放在阳光底下暴晒成灰。 我还知道你对我的恨,你我之间的决裂、痛苦,一切的一切,全都来源于这个人。 现在你告诉我,你要让他好好活下去? 让导致这一切的元凶,像个没事人一样成为武林新秀,正义少侠? 那我的公道呢?你弟弟的公道呢?死在海上那些人的公道呢? 他们的仇怨要向何人去诉?他们的命要让谁去交代? 你敢不敢告诉我,敢不敢把你的私心摆到死者的面前! 燕择的怒与恨达到了顶峰,整个人都像是要扑上来。 这火烧得太旺,得小心翼翼地灭,楚慎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像说出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儿。 “你冷静点,事关重大,你得和我一起保密,若有必要,我还需要你去保护他。” 燕择彻底愣了,疑心楚慎刚刚说的话不是话,根本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保护他?你还要老子去保护他?” 楚慎咽下心虚,抬头挺胸,努力给自己挣出几分气势。 “他身上还藏着秘密,你该和我一起等着他恢复记忆。他若中途死去,这些年的等待岂不白费?” 燕择怒极反笑道:“白费?白费!是你白费了精神还是我白费了心!?” 他一把扑上,直接把楚慎撞到墙上,眼里的怒火烫了他一脸。 “你当初中了毒,我看着你在床上生不如死地挣扎,从那一刻起我在想,查出给你下毒的人,把这人的骨头从上到下一根一根地打断,再把rou一块块切下来煮了。那是我第一次想看看凌迟是个怎样的滋味,你明不明白?” “即便后来你把我赶出秦门,即便你是这全天下最没心没肺的烂人,我也还是这想法,三年了也未曾变过,这道理你懂不懂?不懂的话你就活该受这些苦!活该沦落到这地步!” 懂个屁,你要说就说,动手算什么。 燕择那一撞太有冲劲,楚慎到现在都觉得脑袋后头疼。 这还不够,对方嘴也不停,过分灼热的气息就这么一把把拍在他脸上,胸口几乎要贴到楚慎身上。 距离太近,姿势不适,楚慎别过了头,用尽力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是你的想法要紧,还是那些死在海上的人要紧?” 燕择疑道:“你什么意思?” 对方气势渐弱,楚慎把头转过来一点,“你说过你不欠我的,但你欠他们的。那就为他们做点事情,为那些潜伏在北汗的中原志士们做点事。保守这秘密,保护这个人。” 燕择嘲讽道:“你直到现在还在算计人?你要老子去保护一个我想一刀捅死的人?” “你不是也恨我恨到了极点么?你现在还不是在报恩?” 燕择一愣,怒道:“别岔开话题,你和他怎能相提并论!你是烂人,他就该是个死人!” 楚慎冷笑道:“有什么不一样?我对你做得更过分,你恨我本该多过恨他。你如今这样子是做给谁看?” 燕择骂道:“你这龟孙说什么?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