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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而是问了站在一旁的沈音。 “我朋友。”苏里窝在了沙发上,“也是苏辰的女朋友。” “阿姨好。”沈音难得这么温顺,她面带笑容,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听见“女朋友”这三个字时,杨慧黯淡的眼中明显有了波动,她立即客气起来,拉着沈音坐下。 不久前,他们得知苏辰从军校退学,转到消防队当消防员时,他们气得躺在了病床上。他们对苏辰的期望很高,但是在他多次不明显的反抗中,他们也渐渐地放宽了对他的要求,甚至于,只要他到了年龄,老老实实地结婚生子就行。 可是一旦当了兵,就很难有机会跟女生接触,又更何况是找女朋友呢。 如今,他们得知苏辰已经有了女朋友,肯定有些喜出望外,就连对他私自做出的决定的怨气都小了一些。 苏里看着杨慧客气的模样,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在家里的地位连儿媳妇都不如。 好在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在她脑海中现出向北是身影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向北已经在申请退伍,很快啊,她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杨慧在跟沈音聊着天,苏里插不上话,就打开电视,眼睛盯着屏幕,脑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家里就摊上了这种事情。”聊了几句之后,杨慧已经拉起了沈音的手。 苏天成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是因为还在外面周旋,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转机。本来不是自己的错,却被板上钉钉地确定了一个罪名,这种事搁在谁的身上,都觉得冤得慌。 “阿姨,不要太担心了,叔叔吉人自有天相,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说完这一番话,就连沈音自己都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她一向不擅长安慰人,这几句话也都是老生常谈,可是她除了这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唉,希望借你吉言。”杨慧一向是以精致优雅的姿态示人,可是此时,她却嫣然像一朵即将掉落的花,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晚上洗漱之后,沈音躺在床上问苏里。 “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苏里在敷面膜,闭着眼睛,睫毛在打颤。 “就算是女儿,也不用这么冷淡吧。”沈音支着下巴,趴在床边。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年轻时在军队被重用,可是他却为了爱情来到了南方,但是他的雄心壮志没有被磨灭,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儿子的身上,可是第一胎的我,却是个女儿,这在当年,让他错失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苏里慢慢睁开了眼,她没有称他为爸,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被重视,因为如果当年第一胎是男孩儿,北京的一个军区要领会通过关系在南方给父亲谋得一个军位,条件就是将男孩儿送到北京。 这些都是偶然的一次机会,她在书房里看见的。 也许在苏天成的心里,孩子远没有爱情和事业重要,这样一想,这么多年的不被重视,似乎也能说得过去。 这几天,苏家一直被一种阴郁的氛围所笼罩。苏天成求人不成,只能每天借酒消愁,喝醉酒的他,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发脾气,也不会对未来的儿媳妇发脾气,所以苏里,就理所应当地成了出气筒。 “你八个月的时候......我想过要把你掐死......你知道吗?”苏天成喝醉了,坐在沙发上,手对着苏里指指点点。 “那你下手晚了,现在已经掐不死了。”苏里继续嗑瓜子,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 “还好老子有个儿子......消防兵怎么了......”苏天成打了个嗝,又继续说道:“......消防兵也是兵。” “你们女人......就是不行......”说到最后,苏天成竟然笑了起来,苏里突然有些奇怪,这么个男权至上的人,当初是怎么被领导看上并提拔的。 “嗯。”苏里吐了瓜子壳,没有吐到垃圾桶里,她自然地弯下腰,将瓜子壳扔了进去,“那你当初就应该娶个男人,女人算什么。” 听见这句话,醉了的苏天成没有多大反应,倒是杨慧却动了怒,“苏里,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口无遮拦。” “您忘啦,我是有妈生没妈养。”苏里语气平淡,只是在沈音听来,心里却一阵心酸。 “你......”杨慧猛地站了起来,似乎被她这句话气得不轻。 “能不老生气吗?”苏里放下瓜子,“我只是奉你儿子的命,回来陪你们几天就走。”她没有说“呆”这个字,而是下意识说了“陪”,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杨慧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叹了口气,又低下了头。 ☆、第四十四章 到了晚上大概七点钟的时候,苏天成醒了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看起来心情大好。 听见又人敲门,苏里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着略显局促的杨慧。 “里里,其实我们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杨慧左右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苏里听见她说的话之后,明显一怔,似乎很久了,久到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乳名。 “怎么说?”苏里强忍着自己心中的异样,冷静地问出了口。 “其实,在你之前,你还有一个哥哥。”杨慧坐在床上,并没有刻意地回避沈音,此时的她,双眸低垂,虽然平心静气地说着话,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回忆往事时的痛苦。 苏里有些诧异,对于这件事她毫不知情。 “他比你大十岁,这也是为什么我在三十四岁时才生你的原因。”杨慧说着,眼睛看向了窗外,南方天暖,树木并没有光秃秃的,只是偶尔,飘落几片叶子。 “那时你还小,大概只有八个月,很认人,尤其喜欢让苏阳抱......”杨慧看了眼苏里,“就是你哥哥的名字,在他十岁的时候,我们正准备把他送到北京去,这一去,不仅圆了你父亲的军事梦,也能保全我们的爱情。” 似乎是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谈起过这件事,她显得有些不自在,可是就在他准备出发的前一个晚上,说要带你出去玩儿,这一次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们没有任何疑虑,就让他带你去了。可是就在楼下,转角的那个街道.....”说着说着,杨慧突然激动起来,“出现了一条疯狗,那条狗直奔你而去,是苏阳,用身体挡住了它,再后来,他急匆匆地带你回家。如果那个时候你不缠着他的话,他或许会说出他受伤的事,而不是专心地在哄哭闹的你。” 杨慧叹了口气,手由床边放到了衣角处,“等我们带他去医院治疗的时候,医生说已经过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