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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复往昔了。 吴浩然说她去年做了胆结石手术躺了三个月,电话里却只字未提,每次打电话,在那我努力找话题的五分钟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们都好你被担心”“你爸又出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儿子”。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她整天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要怎样才能压下对孤单寂寞的恐惧和不在身边的丈夫儿子的思念。 血浓于水的亲情,从前语文老师说什么家是人们心灵的港湾我都不屑一顾觉得酸得很,到此刻娘是孩子的避风港,看到我妈,突然从前的所有委屈和这么多年的想念齐齐涌上心头,夹杂着愧疚和心疼,突然就压得我呼吸不畅,我丢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走上去拥抱这个瘦弱的女人,想说话却哽咽:“、、、妈、、、” 妈,我回来了。 妈,其实我好想你们。 其实我好想回家。 还有,对不起。 我妈把手上的拖鞋递给我,却才发现新买的鞋两只还连在一起呢,她用了死力扯不开,我接过来,说:“我来吧。” 她抬起红红的眼睛递给我,瘪着嘴:“、、、儿子、、”小鸟依人的,就跟以前在我爸面前一样,我瞬间觉得我的肩膀宽厚许多,也能让我妈依靠了,安抚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种粗活让我干就好。” 记得从前她笨拙地踩在椅子上给我换书房的灯牌差点摔了我爸就是这样做这样说的。 然后我一手拿一只拖鞋朝两边微笑一扯、、、、绳子、、、、没断,然后我放在胸口龇着牙用力一扯、、、、绳子、、、还是没断。 旁边伸过一直手拿过去,微微合拢再出其不意一使劲、、、断了。 我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着我妈讪讪地笑,她顶着一双兔子眼露出慈爱的笑,然后似乎想撸撸我的头,像从前习惯的那样,半途却发现海拔差距,一双眼又黯淡下来:“你走的时候比我还矮个头,现在都高我这么多了。” 我怕她又想起他儿子身高猛蹿这些年缩在国外一声不吭的感伤事件,连忙低下头把她的手放我头上任呼撸,她笑着轻拍我一巴掌:“毛孩子。” 我眼角瞟到吴浩然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网洞凉拖换上,正合脚,叫了声师母提着东西就吧嗒吧嗒向客厅走了。 我妈大声说着:“饭在电饭煲里,浩然你舀一下。” 心里不平衡了,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小主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回家 ☆、第 3 章 事实证明祖国日新月异,而左妈何梅芩大人的厨艺也就跟咱的GDP一样蹭蹭地往上涨,我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咽了咽口水,毕竟国外的中餐馆不仅味道不地道,价格也很不地道,但是在下筷子之前我还是问了有伤左妈自尊心的话:“这些,真是你做的?”毕竟左妈前科太严重。 吴浩然笑着递给我一碗白米饭:“你可别小瞧了师母,现在就是以五星级大厨来PK咱都不一定会输。” 我妈显然最吃他这一套,满面笑容得意的谦虚:“不至于不至于。” 一顿饭在我的惊呼赞叹中吃完,三个人其乐融融,谁也不想破坏这个好气氛。我知道,我爸只是因为出差回不来,不是因为我今天回家所以没有在家的。 吃完饭吴浩然就说医院还有一台手术匆匆走了,我把剩菜套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然后争着去洗碗。 我妈倚着厨房门看我,两个人不说话,我有些不自在,只好转来转去做出我很忙的样子。 半晌,她老人家终于感叹一句:“儿子,你真的变了很多。” 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呆了那么多年,又怎么还会是当年什么都不会需要别人宠着捧着的小少爷。 “当然啦,”我倒了些洗洁精在纱布上,故作语气轻快:“你没看外国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吗,我在那边吃了几年欧洲饭,个子蹭蹭地长,我还在健身呐,你看我这肌rou、、、”我用手肘把衬衣撩起来一些:“、、、呃,今天吃太多,肌rou藏在肚子里了。” 我妈噗嗤笑了,半晌道:“你爸今天有个培训讲座,赶不回来,不是故意、、、” 我在心里叹口气,mama诶,你要不解释我反而好过一些。 呵呵,一个说出差,一个说讲座,你俩至少先通个气,骗我也认真一些好不好。 我满手泡泡,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语气,装着无奈打断她:“唉,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个人类灵魂工程师的爸呢,老师总是把学生当儿子,儿子当大鼓。” “啊?” “一个随时骂着管着,一个心血来潮敲两下呗。不过我宁愿当大鼓,被偶尔敲一下,我当初就又怕老师又怕老爸,而我爸正是这两者的完美结合。” 我妈噗嗤笑了,去客厅给我削水果。 我把擦干的碗整齐摞到碗柜里,打上洗手液在水龙头下仔细冲掉满手的泡沫,忍不住笑我自己,你期待什么?人家说你爸原谅你你就相信了?人家说你爸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 其实也好,也免得刚刚才因着时间和距离冲淡了当初的愤怒,原谅了伤风败俗的儿子,却又发现者小子没有最贱,只有更贱,那不得气出心脏病来。 这样想着,我觉得还是挺好的,然后擦干净手在发热的眼睛上捂了一下,把面皮扯到一个弧度。 我妈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摆水果拼盘,苹果片做成悉尼剧院的样式放在一角,猕猴桃削成绿叶形状,甚至还有一朵小萝卜花,盘子边沿是有型有款的苹果皮做点缀。 她看见我在看,笑着说:“整天一个人呆着无聊得害怕,就在家看书学着做这些东西。” 无聊得害怕 我心里猛地一阵心疼:“你怎么不跟楼下那些老头老太太一起打打太极扭扭秧歌,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会跳舞么?” “你都说那是一群老头儿老太太了,你妈我这么年轻能跟他们扎堆儿?”她鄙视我。 我笑,想她还有恐老心理呢。 “那些人,整天带个小孩儿跟在屁股后转,我看那小胳膊小腿的,心里就想得慌。” 我削苹果的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但是显然她比我更加慌乱:“、、、、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才23岁,就是要孩子也还早得很。” 我唔了一声没说话,她似乎觉得越描越黑,小心翼翼看我的脸色,我把苹果切成两半塞给她:“喏,你那个拼盘就是用来观赏的,吃这个。” 过一会儿她兴冲冲地说已经放好水让我快去洗澡好倒时差,然后说我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跟以前的摆设一摸一样柜子里的断臂变形金刚都摆的好好的,我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才后知后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