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
是每次都有一个孩子。”姜湖说。 怎么每次看见猫腻的都是你?沈夜熙用研究的目光看了他一会,笑了,最近喜欢上了某人柔软卷曲的头发的手感,于是再次出手蹂躏之,点评:“不错,四只眼睛果然比较好用。” “怡宁,你和君子调集警力去你说的三个站点,注意来往人流,顺便联系一下交警大队,让他们配合。杨姐留下来配合拆氮弹组,看看能从那颗炸弹身上得到什么,姜湖,跟我走,分别走访一下两次爆炸案中的受害者。”没等姜湖抗议,沈夜熙就正色下来发号施令,“干活了干活了,今天都多穿点衣服,天气预报说大风降温。” 几个人都站起来,这时杨曼突然“咦”了一声,四处看了看:“莫局呢?什么时候没影儿的?” “切!”众人异口同声,莫局你被鄙视了。 这一出门,姜湖就先哆嗦了一下,办公室里冬天暖气夏天空调的,倒是四季如春了,老天爷可不那么给面子,这北方城市里的特产小寒风,正在四处耀武扬威耍流氓,企图钻进每个路人的衣服里,又干燥又冷冽,早晨还阳光普照的天空,这会儿也变得阴沉沉的。 沈夜熙打开车门,捡了一条也不知道谁留在那里的围巾丢给他:“冷了吧?告诉你们多穿点,不听老人言,吃亏不花钱。” 姜湖笑了一下,接过来。 沈夜熙异常的心细,而姜湖发现,他这份心细,其实不单体现在工作时候那份洞察力上。 入冬以后,他们经常出外勤的几辆车子上,就会经常出现这样的东西——一副棉手套,一条围巾,有时候后备箱里还神奇地有几件军用棉大衣。 办公室里饮水机热水口的指示灯坏的那几天,早晨到的时候,总能看见一张便签纸贴在上面:热水开着,小心。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办公室的后门上多了一张城市公交和地铁线路图,盛遥受伤以后,从局里到医院的线路又特别用红笔描了出来,不用说,都知道是给某个不认识路的人准备的。 都说沈夜熙圆滑于事,虽然高调,也总让人挑不出错来。可是姜湖想,其实沈队这个人,对那些他自己接受的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好,让人什么时候心里都暖烘烘的。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年啦~~~~~~ 大家虎年大吉大利~ 学习工作顺利,家庭生活和睦~~~~~~~~ 嗯,明天去拜年,请假一天……后天上jq 第十九章 最后的绅士 三 “我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听见好几声巨响,然后身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人们互相挤,我自己浑身发烫……对不起,我记不清,人太多了,后来有个女孩指着我大声尖叫,我才发现我浑身都是血,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了……” 几乎每个能接受讯问的受害者颠来倒去地都是这么几句话——人太多了,不知道,一片混乱。 城市的人口密度实在是一场悲剧,沈夜熙想。一圈问下来,根本就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受伤的两个孩子,一个被家长接回家不露面,一个正在急诊室里。 两个人沉默地走出病房,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女人尖锐的哭叫,穿透力极强,两人不由自主地顿住。 一个护士正好从那边过来,配合过调查,也知道他们是警方人员,看见他们俩忍不住叹了口气,解释说:“这就是今天刚刚送来的那个孩子他妈,才四岁,脸都烧得不成样子了,刚刚医生说,孩子那眼睛以现在的技术来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作孽……你说他这辈子!现在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 沈夜熙注意到她说了“缺德”,却不是“变态”或者“神经病”一类的话,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谁缺德?放炸弹的人?” “那是缺德呀?在公共汽车上发炸弹那是犯法!公安国安的都等着抓他呢!我说的是在车上站那孩子旁边的人。” 姜湖和沈夜熙对视一眼——有内幕。 那边孩子妈还在断断续续地哭,这边护士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刚才听那孩子他妈哭着说出来的,当时那孩子坐了一个车前边的那种横排的座位,隔着旁边那空子里还站了一个人,炸弹就在那人的脚边上,按说炸弹炸了以后,孩子不是第一个被波及的,可是那人狗急跳墙地自己往旁边退,顺手把人孩子给推下来挡在自己前边,你说缺德不缺?” 护士说完了,等待反应,沈夜熙没反应,姜湖眨了眨眼睛,冷场了半天,才慢吞吞地问:“炸弹爆炸不是一瞬间的事情么?他怎么能有时间做那么多动作?” 护士被问住了,一愣,想了想,对呀,还真是那么回事,于是也迷茫了:“我就是听孩子他妈那么一说,当时那么乱,谁知道呢?” 姜湖看了沈夜熙一眼,沈夜熙会意,两人快步走出了医院。 “怎么了?”一出了门立刻发问。 “你有没有记得受害人说的,‘几声巨响’之类的话?有说两声的,有说三声的,有说好几声记不得了的?”姜湖说。 “炸弹只有一个,哪来那么多动静,我当时觉得,有可能是其他的东西掉落或者椅子裂开之类的声音吧?” “那孩子的mama说的话难道是为了推卸自己看顾责任,而产生的妄想或者歪曲,给自己在意识里找到一个替罪羊?”姜湖同志,您三句话不离本行呀。 “否则的话那个推了孩子的人就是放炸弹的嫌疑人。”沈夜熙说,“如果不是他知道要爆炸,普通人不可能在爆炸的瞬间做这种事情——不过要是你放炸弹,你把炸弹放自己脚边上么?” 姜湖皱起眉来。 沈夜熙看着他,转过身去开车门,自己却笑了笑。其实盛遥受伤,除了让大家都跟着提心吊胆了一把之外,也居然有了点好处,至少姜“医生”是有那么点进入状态的意思了,省的他不问就不言声。 那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臭德行没了,尖尖的下颌缩在深灰色的围巾里,镜片上挂着一点雾气,再带上那么点儿深思的样子——看着真是顺眼多了。 他伸出手,于是姜湖条件反射似地往后退,缩起脖子,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头发,防备地看着沈夜熙,看这孩子被摧残的——沈夜熙讪笑,伸手把他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开的一颗扣子给扣上:“躲什么躲?跟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衣服也不穿好了,就等着被今年第一批感冒病毒眷顾吧。上车,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