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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不够,只能碰运气。 他对许书砚印象深刻,得知他考来N大,很是意外。 听说他正在找房子,熊晓义立刻打了几个电话,问到微电子系的一位教授上周刚搬新居,正打算出租宿舍。 于是一拍即合。 还是新房子,80平米的两居室。 殷野手握方向盘,钦佩地看他几眼,“不错啊,还没进校就能攀上老师的关系了。” 许书砚靠着座椅轻笑:“只是运气好。” 这么谦虚着,慢慢沉静下来。 他想起那个熊晓义,乍一看和许岩还有点像,戴眼镜,穿衬衣,儒雅的学者气。说来一把年纪了,却连一根白头发也没有,仿佛从未cao过心。 网上查了查,他论文在国内外发表了一堆,头衔一排,认真罗列起来,恐怕一张名片都放不下。 说话也客气,温厚地笑着,倒是叫人无端担忧。 天上什么时候会掉那么大的馅饼了。 * 军训一结束,社团招新紧锣密鼓地展开。 许书砚从电信楼出来,往宿舍走的一路遭到不少拦截,或躲或逃了一阵总算摆脱。 一低头,两手被塞满了招新传单。 卷好了正想扔进垃圾桶,电光石火间想到什么,摸出手机。 屏幕上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 啧。 “在哪?” “在网吧。” 线那边一片嘈杂,噼啪敲键盘的声音震天响。 许书砚顿了顿,“你一个人?” “嗯。” “最近学校社团招新,你参加一个吧。” “你参加吗?” “我没空。” “那我就没空。” “小渔……” “半个月……” 许书砚还想摆出说教腔,被殷渔委屈的声音堵住了,愣了愣。 嘈杂声转弱,很快消失,他大概走出了网吧,音量却并未提高:“你都晾了我半个月。” 许书砚停在路灯下,握紧了手机,“所以说,你得找点事情做。” “你就不能……多陪我。” 许书砚叹了口气:“我真挺忙的。” * 绝非托词。 早在新生报到的那天,他就去找辅导员要来院里本届新生的高考成绩单,筛出了数学成绩拔尖的一批人。又辗转拿到他们的电子邮箱,逐一写邮件询问高中是否有独立编程经验,或者有编程基础,亦或是对编程有非凡的热爱。 没人回复。 才刚进校,床板还没捂热,谁顾得上。 不过在军训的前一天,电子信息工程学院举行迎新大会之后,许书砚的邮箱刷刷飞来好几封回信。 因为他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还在结束时插播一句“请收到我邮件的同学尽快回复。” 高调亮相,想忘了他都难。 军训时许书砚见缝插针地接触了一下,确定一男一女入选他的最终名单。 “来和我组队,我们搞ACM,拿金牌。” “ACM?!” ACM是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一年一届,分赛区举办预选赛。三人组队,一台计算机,要求5小时内解决10道左右的全英文题。 这项堪称程序设计的奥林匹克,N大只在多年前参加过两届。 无奈每次都排名垫底,纯当绿叶。 之后兴味索然,不再参加。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倒也不在乎了。因此学校没有成立校队,更不会官方组织训练。 事实上历届的ACM全国总决赛,按入围次数和最好成绩统计,梯队是固定的,来去都是那一批。 显得许书砚的野心,像个笑话。 拉来的那两人很犹豫。 许书砚循循善诱,“两位数学底子很棒,过去还看过不少算法,不搞ACM可惜了。” 瘦弱的眼镜男生困惑,“参加这个能找到好工作吗?” 许书砚坦白:“大概,但你要是真想找个好工作,就多去实习,多做项目。” 他沉吟良久,又说:“那我要是有接项目的机会,能兼顾吗?” “不能。” 名叫苏糖的女生倒是好奇地问:“金牌?什么级别的?起码得是regional吧?” “区域赛的金牌有很多,是普通人通过努力就能达到的水平。我们把饼画大一点,进final怎么样?”许书砚满有把握地说,但他随即搓搓下巴,“做题会非常累,要有心理准备。” 眼镜男不甘心地最后问:“那为什么要搞这个?” 许书砚像听到有人在问地球为什么要绕着太阳转一样,微讶地看过去,“因为AC的感觉很爽啊!” 谈话结束后,眼镜男选择退出。 麻烦。 更麻烦的是,熊晓义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在到处找人组队,过来建议:“散了吧,浪费时间。” 许书砚:“……” 熊晓义说着打开电脑,“我手头刚好有几个活,你也来试试,是个锻炼的好机会。我们先把Q.Q加了。” 今晚从熊晓义的办公室出来,许书砚憋了一肚子火。 竟然小看我? *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参加这个比赛?” “因为……” 因为这是N大。 想要结识更牛逼的人物,就要跳出原来的圈子,崭露头角,为人瞩目。遵从他们的规则一起玩,还要赢。然后再从他们之中,挑出适合向殷家发起冲击的伙伴。 都说了,向来只有我挑人。 当然,如果当初接受签约,入读T大,牛逼之人遍地开花,不用这么费劲。 殷渔肯定也会想到这个。 所以不能说。 许书砚笑着清清嗓子,“就当是我的心愿,乖。” 作者有话要说: (注:AC是指Accepted,本题所有测试点均通过)ACM比赛的专业性很强,算是个小众的比赛,所以后续不会过多展开,不会歪成竞技文,还是走感情线和剧情线。 ☆、起点 殷渔琢磨一番,报了户外运动协会。 除去听许书砚的话,也赖室友喻明朗上天下地一通胡侃,他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后来想想,也行,与人结伴图个方便。 喻明朗来自邻省,和殷渔一般个头,但结实很多。 第一天搬进寝室就看见他穿着黑背心,弓背,手肘搭在阳台上抽烟。听到响动,他回头,在缭绕的烟雾中瞟来一眼。 殷渔也看到他,小平头,背心被上.身鼓起的肌rou撑得紧,深色皮肤。 瞧着是个不好惹的沉默硬汉,睡在殷渔的下铺。 寝室就他和殷渔抽烟。 担心被另外两个不抽烟的嫌弃,喻明朗还特意买了一把熏香回来,每次抽完都会点上一根。可惜熏香是教学楼楼层公厕同款,劣质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