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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肯接受,我表姐再三询问,他才说了实话。” “这孩子的母亲早年被人害死,可官府查不到证据,仇人一直逍遥法外。后来仇人一家搬走了,多年没有消息,前一阵听说,那人搬到淞江了,这孩子带着刀,到淞江杀人报仇去了。” “他的祖母领着两个meimei苦苦相求,可他执意要去,祖母因此才病倒,他的父亲不能扔下病重的祖母,因此,明知他去了淞江凶多吉少,可还是没有办法。” “我表姐就请了大表兄派人到淞江打听消息,才知道那孩子杀人未遂,逃跑途中被惊马踩死了。” “听到消息,他的祖母当场就昏死过去,夜里便过世了,父亲把两个meimei送到善堂后,自己投河自尽了。唉,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毁了。” 她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连喝了几口水,这才没有喘息起来。 秦珏叹了口气,道:“那个当爹的也真是没用,报仇的事本应该交给他,他反而任由年幼的儿子去报仇,如果去的人是他,说不定已经大仇得报。” 罗锦言的心里硌登一下,心有不甘地说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孩子读书很好,说不定以后能考取功名,让祖母安享晚年,父亲不再cao劳,两个meimei开开心心地嫁出去。” 秦珏不悦:“妇人之见。考取功名并非易事,有些人到了七老八十也还是个童生,再说,就算他做了进士,也没有能力报仇雪恨,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仇人早就先他而死,他还如何报仇。” 罗锦言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指冰冷,秦珏不由得一愣,问道:“惜惜,你怎么了?” 罗锦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我就是想起这个孩子来,很是惋惜,即使家里很穷,可也是亲亲热热的家,但现在却家破人亡。他娘地下有知,决不会希望他去报仇。” 秦珏看出罗锦言心情不好,他笑着亲亲她:“惜惜说得都对,还是那孩子太笨了,他既然在李家义学读书,就应该想办法攀上李家,赚些银子,收买些人手,再到淞江报仇,那时就十拿九稳了。” 还是报仇,你不报仇会死啊? 罗锦言嘟起嘴来:“不说了,没意思。” 秦珏不知道罗锦言这是怎么了,明天她就要走了,两人不是应该卿卿我我吗?说这些别人的事做什么? 他笑着岔开话题,问道:“听说你去栖霞山了,今年的枫叶好看吗?” 罗锦言深深地看着他一眼,好一会儿才道:“我困了,要睡觉。” 有些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了,或者等到他人到中年更加沉稳时,再提起也不迟。栖霞山上的那个人,一时半刻是不会动的。 前世时,也不知赵宥登基后,那人有没有动静。 第四七六章 霜叶飞 次日,罗锦言回京。 秦珏最快也要在春节前才能回去,他前脚送了罗锦言出城,紧接着就给秦烨飞鸽传书,告诉秦烨,罗锦言来河南给他送冬衣,在此小住几日,到时请家里人出城接应。 他没有再让罗锦言骑马,雇了马车,让她稳稳当当地回京城。 夫妻虽然只是小聚三日,但是一想起这三天里的胡天黑地,秦珏的嘴角就高高翘了起来。 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一定要让家里知道,罗锦言曾经来过河南。 惜惜想要孩子,他也想,如果这一次真的怀上了,他不想让任何人说三道四,置疑孩子的身份。 罗锦言并不知道,秦珏想了这么多,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真若是有那么一天,她和赵宥对上时,要如何才能绕开秦珏。 她不想让秦珏卷进赵家的事,她甚至想让秦珏像秦烨那样致仕回家,又不是养不起他。 可是她知道这都是幻想,秦珏决不会答应,他就喜欢像现在这样。 二十多天后,罗锦言一路郁闷地回到京城,沿途遇到官驿,管三平给九芝胡同送了信,于是三太太和四太太早早等在城外。 罗锦言没想到三太太和四太太会亲自来接她,她们都是她的长辈。 三太太和四太太看到她,一边一个拉住了她的手:“我的大奶奶,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去了河南啊,若不是大爷写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在扬州呢。” 罗锦言也不知该说什么,三太太和四太太对视一眼,不由莞尔,少年夫妻,成亲不到一年就分开了,哪能不想呢。 回到九芝胡同,罗锦言匆忙换了衣裳,就去了楚茨园见秦烨。 秦烨先前听说罗锦言跑到河南去了,心中本是不悦,见儿媳妇一回家就来见他,这才舒服一些,秦珏那小子,从来没有这么懂事。 他简单问了几句河南的情况,叮嘱罗锦言给杨树胡同送信,便让她退了出去。 罗锦言回到明远堂,才知道就在她去楚茨园的时候,二房、三房、四房、五房的女眷都过来了,问起河南的事,听说那边民不聊生,都不由唏嘘。 她身为女子,未经婆家许可,便私自去了河南,细究起来是她的不对。 好在没有人说她。 这就是上面没有婆婆的好处了,公公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指着儿媳妇数落吧。 罗锦言有些小得意,可是她还没有得意多久,罗绍便跟着去杨树胡同报信的人一起来了。 公爹没有数落她,亲爹唠叨了足足半个时辰。 罗锦言扁扁嘴,趁着她爹口干舌燥要喝水时,她甜丝丝地问道:“爹爹,您在国子监舒心吗?那些博士什么的,有没有倚老卖老说些风凉话?” 罗绍一愣,心里酸酸甜甜,张氏怀着身子,他便什么都没有说过,可是宝贝女儿是怎么知道的? “没事没事,读书人嘛,难免如此。”他笑着说道。 罗锦言笑嘻嘻地对父亲说道:“爹爹不介意就好,他们也只能私底下酸上几句。” 罗绍哈哈大笑,可不是嘛,那些五经博士们见他不过是个两榜进士,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就像惜惜所说,也只能酸上几句。 初时他很介意,可是听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秦三公子要成亲,你是做长嫂的,这些日子就不要再回娘家了,你母亲生产时,我再让人来给你报信。”罗绍说道,先前埋怨女儿的那些话全都化作轻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