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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茂王,以及皇上对其二者的看法。况且既然斯年已经戳穿了他的身份,他倒更没什么需要遮掩的了。虽说若华也并没有完全想通为什么斯年对他的做法不加阻拦,但君子之言,若华相信既然斯年说出口了,那自然不会再以此来要挟自己。所以他只需要致力于周旋于太子和茂王之间便可。 晋封亲王自庆平年后还是头一遭,且正赶上中秋节,所以办得也格外热闹些。 煜月生的本就算得上俊秀,且再过半年也就要及冠了,现下正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时候,脸上便还有着少年那种讨喜的白净清秀但身形却是成年男子那般的高挑。 煜月头上戴着翠玉和宝石镶嵌的五珠冠,胸前的银线麒麟也换成了金线绣的,而腰间的玉佩也换作了雕了半龙的翠玉。那一日天气正好,晨间的阳光从大殿的正门照进来,而煜月在朝臣的拜礼中提摆跨过大殿的门槛,甩袖而来,阳关衬得他胸前的那只麒麟闪闪发光,似是要从衣中一跃而起,直破云霄。 煜月跪在大殿中间,双手接过那道晋封的诏书,而后站起。他的身后是整个楚平的大臣,一时间当真是风光无边。许多年后,煜月紧紧攥着那破旧不堪血迹斑斑的诏书,依旧在想:那一日的我,怎会输呢? 中秋节晚,在皇宫举行晚宴。若华作为礼部尚书,在宴请之列,到了晚上便虽斯年一同去了。 若华坐在臣子之位,和斯年的位子还有一些距离。入了龙涎殿,若华自觉地坐到了其他尚书所在的那一侧,然而第一次来的若华心有好奇,加上这类的宴请也不算得多么严肃,于是就四下偷瞄着。 皇帝自然是坐在最高的正位,皇后之位倒是空着,许是身体不好无法起身。皇帝的下阶坐着一位身着浅藕色锦服的妃子,若猜得不错,这就是煜月的生母荣贵妃。这女人倒是和若华想得有些不同,若华本以为煜月那般性子至少是承了她母妃一些,但至少从衣着看来,这女人应是较为低调谨慎的。这中秋之宴加上自己的生子又晋封为亲王,若是性格张扬之人,这一日定是身着华服而来的。 而再下一阶便是太子齐光之位了,齐光早早得便来了,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衣服,正看向窗外,不知再想些什么。 而三阶往下,便是大殿的两侧了。皇子和王爷坐在里侧,臣子们坐在外侧。若华看到斯年走至最里侧那个位置,似是要坐下,却迟疑了一下,随后坐在了靠外的一个位置。不一会,煜月也来了,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个位置挨着坐下。若华一下明白过了,以前都是郡王,斯年又是其中等级最高的,那个最靠近三阶的位置以往应都是斯年的。但现在煜月成了亲王,所以自然座位也随之调整了。 对于这些事,做过一世皇帝的若华自然是明白的,也早就习惯了。可也不知怎么的,看到斯年挪了一个位置给煜月,若华忽然就有些愤愤不平。就好像自己的人却被他人平白无故地欺负了一样。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的若华,吓了一跳,赶紧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的碗筷:他才不是我的人……他又不可能为我所用,我在乎他干什么…… 斯年对身边的煜月不冷不热地点头示意了下,便没再说话。倒是煜月小声道: “皇叔,你府上那位向尚书真是聪慧过人。” 斯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礼部从来不养废人。” “呵,”煜月轻笑,“皇叔倒是严格。” 斯年轻轻皱了下眉,没再说话。 煜月却不死心地说:“前些日子,我遣下人送给向尚书的谢礼,听说是皇叔收下转交的。” “恩,他那日不在府中。他能被皇侄你认可,也是他的本事。”斯年一句话就表明他知道谢礼的事,而且也知道煜月为何会送谢礼。 “有劳皇叔了。”煜月笑道,便没再说话。那个向若华倒是真没有说谎,延王既已知道,还将人留在府上,看来和太子确实不是完全站在一起的。或许……自己还能争取一下延王,毕竟听说当年这位王爷…… 晚宴开始,皇帝和太子先是一次举酒说上一番祝语。各位大臣再纷纷行拜礼,回敬酒。若华被那几口酒呛得不行,却也不敢咳出声,只能拼命地往肚子里咽。 晚宴开始前,齐光单独敬了煜月一杯酒: “恭喜皇弟晋亲王之位,日后朝堂之事,皇弟也要为父皇多多分忧了。” “日后臣弟若有不当之处,皇兄可要提醒一二。” “皇弟如此聪慧,若有不当之处,怕是只有父皇才能提醒了。” 说完,齐光将酒一口饮下,笑吟吟地看着煜月。刚刚那句话,他当然不只是谦虚之言,是说给皇上和臣子听的。皇上之前对他有所忌惮,无非就是他功高盖主了。那若是煜月成为第二个他呢……至于大臣,他这句话也是提了一个醒,煜月只是这一次出尽了风头,而他以往的功绩可是比这个多得多,若因此事就将他当了庸才,还是好好掂量一番吧。 若华听到齐光的这话,倒是微微一笑,他就知道,这个太子也绝不是一味退缩的人。这一句话,就把茂王此次的风光盖去不少。 皇帝听了这话,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大笑着说着兄弟间就应如此和睦友善。倒是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的荣贵妃,似是表情僵了一下,随即以袖掩嘴轻咳了一下。 若华对这次晚宴最大的期待应就是吃食了,若不然穿着这般厚重的衣服还要三跪九叩守着一堆繁琐的礼节地他还真不太愿意来。 然而真正传膳上桌时,若华却傻了眼。上一世他是皇帝,剥螃蟹这种事他从来不用亲手做的。然而现在——若华对着眼前几只蒸得通红的螃蟹却下不去手。他真的只会吃不会剥啊…… 若华看了看旁边的那位,装模作样的也挽起了袍袖口,然后掰下一支蟹腿。那人用银细匙从一端插、入,一段完整的蟹rou就被顶了出来,若华也依样用银细匙去顶……然而只出来了一点点细碎的rou沫。若华瞬间就垮下了脸,这可怎么吃啊。 若华弄了半天,都吃不到rou,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想直接把外壳咬碎了吃吧,然而正当若华打算下口时,却被旁边的工部尚书拉住了,那位尚书小声地说: “向尚书,这螃蟹咬不得。吃后要恢复原状的。”说着,还指了指他自己的碟子。 之间那碟中已吃过的蟹壳和蟹腿都依照原样的摆了回去,一眼看去,像是从未动过一样。 若华只能悻悻地放下蟹腿,又摆了回去,盯着螃蟹神游。心里不停地骂道:这是什么破规矩,要是我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要废了这条。 于是一整个晚上,若华除了吃了些腌菜,什么都没吃到。临走时又是一遍叩拜,若华饿得站起时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