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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杀我吗?” 那个被称为十五师傅的立刻做出回应,同样悲伤的喊了一声,“小鸦……”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说,“黑鸦,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离开的时间,特级悬赏令下了不止一道。” 黑衣人怔怔的望着出声人,“除了我……还有谁?” 有人答,“总共二十六个特级悬赏,除了你以外,你二十四个小师傅,还有你的大师傅,全都在内。有这些悬赏在,追杀欧阳不惑的任务反倒无从轻重了。” 欧阳不惑,“……” 一声沉痛的叹息响起,“我们艳门……要完了。” 欧阳不惑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这么听悬赏令的?悬赏令要你们杀自己,你们就真杀?” 有人怜悯的看了欧阳不惑一眼,开口答,“你有所不知,这些特级悬赏是那个人直接下达的。” 欧阳不惑,“那个人?” 那人答,“就是我们艳门的幕后人。” 欧阳不惑震惊道,“你们艳门背后还有幕后人?” 杀手们却不予多说,视线转向黑衣人,对他说,“鸦鸦,师傅们……送你上路吧。” 黑衣人身体一颤,随即他又立刻仰头询问,“十七师傅,你们打算怎么杀我?” 杀手中个子最矮的站出来说,“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亲自杀了你我们也于心不忍。这样吧,师傅们每人给你一拳,如果你挺过去了,我们就放过你,自行回到门派自相残杀。如果你死了,那师傅们就把你的尸体送给不惑少侠,也算是了却了你的一桩心愿。” 黑衣人静了静,双眼含泪的点点头,说,“好。” 杀手们说,“来吧。” 黑衣人忽然扭身趴在欧阳不惑的身上,小声对他说,“让我死在你的怀里。” 欧阳不惑张着怀抱,忍住了把黑衣人推出去的冲动。 黑衣人喃喃一句,“做鬼也风流……” 尾声未消,就忽然拔高,变成了一声惨叫“啊!” 原来是其中一个杀手动了手,打在黑衣人的后背上。 欧阳不惑感觉黑衣人在自己怀里陷的更深了。 他抬头,看见另一个杀手上前,毫不留情的挥来一拳,怀里的黑衣人立刻浑身一震,哀嚎,“哦!” 第三拳,“呃!” 第四拳,“哎!” 第五拳,“嗯!” 第六拳,“哈!” 第七拳,“喝!” 第八拳,“eh~” …… 在接连以不同声调叫了二十四声后,黑衣人终于静了。 环望四周,杀手们已经走光了,只余留二十四个带着两个小窟窿的纸筒,金字塔一样高高罗列在欧阳不惑面前。 欧阳不惑盯视着面前的纸塔,塔很高,全都正面朝他,看起来就像二十四个罗列在一起的人头。 欧阳不惑对着纸塔“噗”的一吹,纸塔拦腰一歪,塌了。 欧阳不惑垂头,此时束缚他们的网早就散在身周,而怀里的黑衣人气若游丝,脸埋在他腰腹间。 欧阳不惑用手轻轻在黑衣人背上拍了拍,黑衣人立刻浑身一颤,嘴里哼出一声蚊鸣,“疼……” 欧阳不惑将手拿开,举在脸前查看,只见手指上点缀着大片的血色,轻轻一搓,血腥味立刻扑鼻而来。 欧阳不惑一把掀开了黑衣人的衣服,就见他内里血水弥漫,竟是浑身上下都渗着血。 欧阳不惑呆呆的看着怀里的血人,嘴里无意识的呼唤,“……黑兄……” ☆、第9章 九 黑鸦的双手紧紧抓着欧阳不惑身上的布料,小声哼哼。 欧阳不惑手足无措的看着黑鸦,一时不敢过多行动。 黑鸦哼哼了一会儿,开始跟欧阳不惑说话,“不惑哥哥……” 欧阳不惑未答,黑鸦自己往下说,“我要死了……” 欧阳不惑呆呆的看着怀里的血人,“还没呢。” 黑鸦哽咽了一声,“快了……” 欧阳不惑静静地看着黑鸦的脑瓜顶。 黑鸦哼唧了一会儿,开口说,“不惑哥哥,我的小师傅们你都看见了,你能看出他们中谁和谁是一对儿不?” 欧阳不惑顿了顿,答,“不能。” 黑鸦说,“我小师傅二号和小师傅三号每夜宿在一处,小师傅五号和小师傅七号每天同进同出,小师傅十一和小师傅十三吃饭时都相互喂来喂去的,小师傅十七和小师傅十九将眉来眼去剑法练到了满级……” 黑鸦停顿下来喘口气,继续说,“我大师傅曾经告诉我,如果有一天我能参破小师傅们是以何种规律成双成对儿的,他就把他的双修心法‘念去去’教给我……” 始终未闻欧阳不惑声息,黑鸦叹口气,轻声说,“可我不想学那个什么‘念去去’,我只想找个人一起舞一场眉来眼去剑法。” 欧阳不惑依然无动于衷,黑鸦眼睛一热,“我找到你了,可你不要我……” 欧阳不惑叹口气,低声说,“因为我心里住了人了。” 黑鸦闷闷的偏了偏脸,委屈的问,“是雪儿姑娘?” 欧阳不惑答,“是的。” 黑鸦小声说,“我进你心里把她赶跑好不好?” 欧阳不惑又是不答,而黑鸦的意识渐渐消沉,慢慢陷入昏迷。 一缕清风拂过欧阳不惑的发,他的声音依托着风,飘飘扬扬的温柔,“好。” 欧阳不惑将黑鸦横抱起来,朝着最近的小镇走去。 一路行来,一行血迹自欧阳不惑身后蔓延开来。 他忽然脚步一停,回头看了看淅沥洒落一路的鲜血,略微沉思,总算想起来要先点xue止血。 黑鸦脸色惨白,因失血过多,连双唇都干皱在一起。 欧阳不惑低下身子,用膝盖支撑着黑鸦,腾出一只手来,蘸着黑鸦身上的血,抹在了黑鸦的嘴唇上。 嘴唇立马变得嫣红,仿若涂了胭脂。 欧阳不惑郑重道,“你不会死的。”重新起身,抱着黑鸦住进了前方牛虻镇的客栈。 正如欧阳不惑所言,黑鸦果然重新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移动眼珠看着陌生的环境,无声的掀动嘴唇,“¥%……#*&@……” 一个水壶适时凑到黑鸦嘴边。 黑鸦的眼珠立刻死死追逐着水壶,甚至整个脑袋都抬了起来,就着壶嘴喝了个痛快。 等他终于喝足了,脑袋才重新落回枕边,连眼珠也有闲暇再次动来动去。 这么一动,就看见了倾身坐在床边的欧阳不惑。 黑鸦面上一喜,哑着嗓子低唤,“不惑哥哥……” 欧阳不惑将水壶搁置于一边,低头看着黑鸦“嗯”一声,又问,“你觉得好点了吗?” 黑鸦打了一个水嗝,鼻息间喷出一串水汽。他吃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