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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着脑袋,“世间好吃的好玩的那么多,短短一生哪里够活?” “一生短暂不够你活?可你又知道‘无穷无尽’有多可怕?所有你重视的人,都会厌倦、都会离你而去,所有的快乐转瞬即逝,只有痛苦绵绵无尽,留下的只有永生不会终结的孤寂,那种感觉你又何尝知道——” 呃,果然道长想不开啊! 荀长心道,真有心觉得寂寞无聊的话,怎么就不知道去烤只鸡解解闷啊?裹上荷叶,抹上酥油再撒上盐巴,烤出来香飘十里鲜美无比,只吃一口,哪还有闲心伤风悲月啊? 即便鸡吃腻了的话,也还有鱼啊。还有羊,还有牛,还有那大肥鹅…… “道长所说的寂寞,荀某确实不知道,但若肯收下荀某,荀某可以保证再也不让道长觉得一丝一毫的寂寞。因为荀某保证~每天都能伺候得道长开开心心!道长,您不妨考虑一下?荀某还有很多妙处,是旁人都不知道的。” 强忍着口水,目中闪着盈盈精光,死死盯住卫散宜。 “道长不妨就收了他试试看?” 宴语凉托着腮亦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他既如今甘愿侍候道长,便将来是有朝一日悔了,覆水难收也是他一己承担,更何况……” “……不收。” “哎哎哎?” “这天下……就只有你,此事想也别想。” “为什么啊?!” “既然今儿陛下还没准备好龙精,那么容臣告退,来日再议。” 宴语凉无奈坐在寝宫龙椅之上,只听荀长的声音跟着远远而去:“卫道长,荀某哪里不好了?慕容纸谢律都能做道长的小僵尸,我哪里比他们差了?” “你这种狐妖,活上千年自会成精,我便是替天下苍生着想,也不可纵容你长生不死!” “嘻嘻,卫道长真会说笑!我若是成了精,带道长飞升,做一对神仙道侣不是更好?” “你别跟着我!” *** 数月之后,时令已入隆冬新年。 大年初一,惯例是皇上祭天与封赏众臣之日,是日白雪皑皑、晴空万里。 荀长官进一品,又封了食邑万户的长乐侯,很是得意。却在谢赏时走过紫辉殿前白玉雕栏时,瞭望阶下白茫茫的大地上宫阙万千,自顾自出了神。 “妖狐,你在想什么?”身后卫散宜险些被他绊了一跤,神色不快。 “没事。不过突然想起某个人……跟我旧徒飞影说过的一些话。” “哦?说了什么?” “他说,有朝一日天子登基,也该是飞影加官进爵之时。那时飞影若能在这锦绣宫城向南遥望千里,只一日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一日过得安好,若一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一生过得平顺。” “只可惜世事难料,飞影那孩子,最后却跟宁王走了,如今只剩下我站在这儿……看这下面宫殿庙宇、气象恢弘。” “道长你说……若我一日听不到飞影他们的消息,是不是也便是等同听到了好消息?只要一日没有消息,便是他们在越陆或菱洲,在海的那一端……过得也平静安稳吧?” “人各有运,令君也无必徒劳忧心。” 卫散宜难得见荀长如此落寞神情,也不好说什么别的来劝他,皱眉半晌,又闷闷开口:“你还打算……在这京城荣华富贵多久?” “嗯?” “不是说要跟我走的么?还是如今封了万户侯,又不想走了?” “不不不!当然要跟道长你走啊!锦衣玉食哪比得上长生不老啊?” 荀长这么说着,却狡黠一笑,明媚的春光正映在他脸上:“但是呢,如今陛下刚做了新君,根基不稳,朝中暗敌又多,我与他十多年的情谊,又怎么忍心放他一个人叫坏人欺负?” 坏人欺负?卫散宜冷哼一声,是哪个坏人不要命了,敢去欺负那人? “那十年后我再回来这里找你,若那时你还想长生……” 刚要转身,手腕却被抓住了。 “留下来,跟我一起守着他。” “……” “留在这朝中,就十年,跟我一起见证大夏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相信卫道长一定不会后悔这十年所闻所见的。” “呵,千古一帝?就凭他?” “除了他,还能有谁更能做出翻天覆地的成就?这十年,怕是要比卫道长那么多年所见的任何景致都更蔚为壮观,若是导致不信,那要不要跟我赌一局?” “赌什么?”卫散宜冷笑:“我可懒得整日看你与你那什么皇上情人携手治天下的戏码。当年那本,就够让人看得牙酸一地的了。” “哎,酸?所以道长这是吃醋了么?放心啦,皇上再好,荀某也高攀不起,荀某心里却只有卫道长一个啊!反倒是道长你,据说一开始不想要荀某,却想要皇上陪你?” …… 同样的晴空之下,宴语凉广袖飘飘,身后华盖数座。 迎风走在百官跪拜两侧的白玉之阶上,额前珠坠叮咚,长阶尽头,一名周身礼服整齐美貌少年正微笑着等着他。 “风雨将至,小英准备好了么?” 太子宴落英抬头遮眼,看了看平静的一片晴空,却定定点了点头。 “便是再大的风雨,小英也会一直站在皇兄身后,与皇兄合力将这摇摇欲坠的朝廷连根斧正。皇兄不必有后顾之忧,只为了苍生百姓,为了泱泱大国的长治久安。” 宴语凉微微而笑:“大夏惯例,太子即位次年要巡游天下。小英想好何时走了么?” “嗯,小英打算下月月初即刻启程,先去江南,再上北方。” 宴语凉亦点了点头,接过左右呈来两本文书。 “总有一日,大夏百姓不用要这荒谬的良民证令才能安居。但如今还不是时候,这次你去江南,帮我把这些带给他们吧,有了这个,在城中安家置业……是该舒心许多才是。” 宴落英收了两本文书喜笑颜开:“谢谢皇兄!那小英去了!” 太子躬身远去,皇帝抬起头来,自华盖下望着被遮挡了一半的高远青空。 “江南春光好,着实叫人羡慕啊……” …… “直接杀了,控尸颁诏不就好了?反正殿下与那老皇帝本也没什么父子之情不是么?” 尚记得回京那日,卫散宜百无禁忌,如是说道。 可宴语凉还是觉得,此等大事,始终……还是要一个问心无愧。 帝寝微寒,数年不见的老父不复当年英姿,已然头发胡子一把花白,于塌上奄奄一息。 “凉儿,做得好。你做得……很好!” 宴语凉在床边跪下。那人已时日无多,一口痰卡着,自顾自咳咳咳地怪笑。 “心善之人,咳,都注定成不了帝王,唯有若你这般无心无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