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嚎。 狱卒很快进来,拍着木栏喊话:“别嚎了,再嚎你们也一辈子出不去,早死早超生,还活着干什么?喂,新来的两个在哪儿,快点滚出来。” 牢里的哀嚎声小了许多。两人待的房间里有个主事的人,悄声说与莫沾衣:“没事的,您放心往外走,估计是例行询问。这些银子您给他们,或许能免了责打。” 犯人居然还有银子,莫沾衣瞧他们衣不蔽体瘦骨伶仃的模样,哪里好意思收。“不,我不要,我皮厚结实,特别耐打。” “我、我也是。”书墨挺起小胸膛。 “哎呦,我的两个小公子,我们活着还不就是为了护着您们。您二人挨了打,我们只能以死谢罪了。快出去吧,莫教他们等急了。” 银子被强行塞到手里,莫沾衣没法子,与书墨出去。见到狱卒几人,没舍得把银子拿出来。这几两银子,不说是在犯人手里有多宝贵,只说他个偸马的罪,坐了牢,还要给官兵能买好几匹马的银子,他又不傻,坚决不会做傻事。 “跟我们走吧,给你俩换间牢房。”狱卒们上来就往莫沾衣两人身上招呼铁链子。 给他二人塞银子的人,见他们没贿赂狱卒,急的从牢里窜出来,装疯卖傻的抱住莫沾衣的脚,头朝天嚎道:“我的儿哟,你要被带去砍头了么,你怎舍得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滚开。”狱卒踢开那人,训斥道:“不知死活的老头子,他二人是富家的小公子哥,哪是你那死了几百年的儿子。” 那人听了,觉得不像是有事,就顺着狱卒的力道哀嚎着滚到一边去了。 莫沾衣他们被带出水牢,沿着灰石台阶走到了地上的牢房。押送他们的狱卒将他们送进了一间有床有被子,甚至还有铜镜和梳子的房间。 解开链子,狱卒对他们俩皮笑rou不笑道:“安生点,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赶紧睡,明一大早走个过程,就远远的滚。” “……好。”只要你让我们滚,我们一定滚的远远的。莫沾衣等人走了,拽着书墨坐到床上,他把被子掀开,哄着书墨睡觉:“来,弟弟,天色已晚,你该睡了。” “我睡不着。”白天睡太多,晚上遇到的事又太过震惊,哪里还能睡得着。 莫沾衣脸一板,眉头一皱,嘴巴稍稍下撇,学着贺轻舟骂人的腔调:“不行,必须睡觉。不睡觉你怎么长高个子,乖了,习止弟弟,快钻进去。” “你别凶我。”书墨郁闷:“我已经有两个凶巴巴的大哥哥了,你还是对我好点吧。” 莫沾衣歪头想了想,笑道:“也是,我不能跟他们一样的,我毕竟是你的亲堂兄以及亲表兄,好,我做个好兄长,不凶人的。” 两人躺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书墨对于今天的事,触动尤其大,他左思右想,憋不住问莫沾衣:“你说,他们说咱俩是小王爷。小王爷该是什么样的呢,高高在上,整天吃山珍海味,呼奴使婢么?” “嗯,应该就跟轻舟差不多。”莫沾衣打哈欠。 “那样真好。”书墨感叹道:“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突然之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且还有了亲人。表兄,堂兄,兄长。”书墨甜甜的叫。 没人应答。他听见旁边起了细细的鼾声,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唤人,他揪住莫沾衣的衣服,低低的一声又一声的唤。 * 大清早,两人就从被子里被挖了出来,贺轻舟捏住莫沾衣的鼻子,迫使他快些醒过来。睡觉流那么多的口水,这是做什么美梦呢。 “轻舟,我还要吃,别打我。”莫沾衣拍贺轻舟的手。 “起了,两个小祖宗,人家官老爷等着审问你俩呢。”贺轻舟把人扶起来,接过书砚递过来湿过的汗巾。两人分别给两个小祖宗擦脸。 莫沾衣迷迷糊糊的换了身衣裳,穿鞋下地,跟着贺轻舟往外走。到了间宽大的囚室,官老爷并未在高台上坐着,而是主动下来同贺轻舟交谈。 “还好你昨晚就同本官打了招呼,本官把尊夫人从水牢提了出来,不然赶上今早钦差视察,尊夫人不管清白与否,都没法子再出来了。” 贺轻舟哪里不知这官老爷的意思,走上去将手伸到官老爷的袖子里,暗中将一叠银票递过去:“多谢郑大人,您费心了。” “客气,客气,你是薛大人的朋友,也就是本官的朋友,以后再有冤情尽管来找本官。” “多谢大人。” 贺轻舟再三拜谢,才带着几人出了牢房。牢房门口停着辆普通的马车,莫沾衣跳上去,伸手拉书墨:“弟弟,快上来。” 贺轻舟脸色一紧,伸手将莫沾衣推进马车,吩咐书墨快些上来,书砚驾车回住处,越快越好,路上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 回到住处,书砚想跟着到正厅,却被贺轻舟赶了出去。他不能违抗贺轻舟的吩咐,只能乖乖守着院门。 “你说书墨是你弟弟?”贺轻舟的手指无意识的在红木椅上收紧。 莫沾衣便将在牢里的事同贺轻舟说了一遍。半响都没等到贺轻舟的任何话语,莫沾衣有些不满,坐到桌子上扯扯贺轻舟的耳朵,大喊道:“你怎么不说话,都不替我开心?” “开心?”贺轻舟垂眸,重复莫沾衣的话。 “当然开心啊,我本来什么都没有,但是突然间就有了好多东西,这难道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可是,你不为你的父母亲族难过,不为你有尊贵的身份却沦落至此而难受?” 莫沾衣挠挠头,不以为然:“我为什么要难过,有总比没有强啊。我这样都要难过,那以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是不是该整日痛哭?” 贺轻舟依旧不肯看他,低着头,声音低沉:“那,你,可还愿意同我过一辈子?”会嫌弃他么?嫌弃也不行。王爷之子又怎样,还不就是个被通缉的犯人,只要他牢牢握住,谁也抢不走,莫沾衣想逃也逃不走。 “如果……”你肯管我一辈子都吃好吃的,我就跟你过一辈子。永远跟贺轻舟在一起,听起来真美好。 “不用说了。”贺轻舟打断莫沾衣的话,他腾地站起来,呼吸有些急促,音调也与平日大有不同:“什么都是我说了算,你们俩个准备沐浴,臭烘烘的,难闻死了。”贺轻舟边说边掀了帘往